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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知让还想再说,皇帝直接拉下脸瞪他,“朕说你教就你教!”
  谢知让轻啧一声,不情不愿答应了。
  皇帝见他让步,声音缓了些,“我记得你那侄儿先前在少林寺练武,便让他进宫来陪七小子吧。”
  谢知让指尖一颤,面不改色,“他太蠢了,只怕是要给七殿下添堵的。陛下还是算了吧。”
  “我还不知道你,你是见着谁都要说蠢的。”皇帝四两拨千斤把话堵了回去,“你大哥那般聪慧,乃国之栋梁,他的儿子怎会差?子晔,就这么定了。”
  谢知让沉默片刻,拱手行礼,“谢陛下恩典。”
  “行了,你这个性子,让你管孩子也是难为你了。说吧,想要点什么补偿?我开私库给你挑。”
  谢知让挑眉,笑道:“微臣还真看上一物了。臣记得陛下有一盒东珠,颗颗浑圆、大小一致,漂亮得很。臣想讨回去给内子做首饰。”
  这东珠是前些日子刚进贡上来的,成色上乘,难得就难得在每颗珠子全是一般大小,价值连城。
  皇帝瞟他,笑骂道:“你是真不和我客气!”
  “微臣同陛下客气做什么?”
  谢知让答得理所当然,惹得皇帝拿笔头隔空虚敲他的脑袋。
  “你啊你,谢子晔,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行了行了,让冯吉给你去拿。”
  大太监冯吉张嘴,刚要和皇帝说那盒东珠贵妃娘娘想要很久了。可是想到谢指挥使惯来得陛下恩宠,他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得,贵妃娘娘若是闹起来,陛下可有的哄。
  ……
  谢知让敲了皇帝一笔,心气儿顺了不少,连带着看那群小兔崽子歪歪扭扭练武都没那么烦躁了。
  他优哉游哉躺在靠椅上,大多数时候闭着眼睛在睡觉,很偶尔才会扭头看他们几眼。
  七皇子最认真,双手握拳放在腰间,双膝弯曲扎马步。哪怕汗水滴入眼睛,他都一动不动。
  剩下几个小崽子就不行了,歪歪扭扭倒成一片,十一皇子更是整个人啪叽一下摔了个狗啃泥。
  路过的韩瓒见到这一幕,抿唇上前将几位皇子扶起来,两步上前质问:
  “谢指挥使,陛下命你教导皇子练功,你就是来这里睡大觉的吗?几位皇子年纪尚小,你该因材施教才是!怎好让他们都练一样的把式?”
  谢知让睡觉被吵,烦得要死,睁眼看见是韩瓒这么个愣头青,气笑了。
  别说皇帝让他来教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即便是真让他来做这武师傅,也轮不到韩瓒在这里多管闲事。
  “我教武,你教文,用得着你在这儿狗拿耗子?”
  韩瓒气得脸发红,抱着摔得一身泥的十一皇子杵到谢知让跟前。
  “你自己瞧瞧,十一皇子的脸摔成什么样子了?皮都蹭破了,日后在脸上留疤怎么办?我这就去禀明陛下,说你玩忽职守!”
  “去去去,快去。最好是让陛下撤了我的职,我多谢你大恩。”
  谢知让是真巴不得韩瓒一状告上去给他解决这麻烦。韩瓒却是以为他恃宠而骄,仗着皇帝的宠爱有恃无恐,心中火气更加旺盛。
  佞臣!佞臣!
  他先前还以为是错怪他了呢!
  果然,那些传闻就不是空穴来风!
  十一皇子夹在俩人中间,睁着两只葡萄般的眼睛看二位剑拔弩张的师傅。正傻呵呵笑着呢,忽然一把被韩瓒抱起来。
  “走,十一殿下!咱们去面见陛下!”
  谢知让冷笑两声,“韩侍讲,慢走不送。”
  一旁的七皇子看着弟弟们确实不像样子,起身和谢知让开口:“谢大人,弟弟们年幼……”
  “殿下,没到时辰呢。”
  谢知让态度不冷不热,悄悄一旁点着线香的案几,把他话给堵了回去。
  “习武之人,扎马步是必须的。根基都没打好,练什么武功?七殿下若是觉得我说错了,那便回去吧。微臣没那个能耐教你们。”
  七殿下抿唇,自己走回去继续蹲马步,口中却仍道:
  “我明白谢大人的苦心。我能坚持,但弟弟们确实年幼,能否请大人酌情减少一些时辰?练武立基,也该循序渐进才是。”
  谢知让多看了他一眼,松了口。
  但他没想到的是,韩瓒给他找了个大麻烦。
  “谢大人,陛下说了,您将十一皇子的脸弄破了,就得由您把他带回去养养好,到时候还陛下一个完完整整的儿子。”
  谢知让的脸彻底黑了。
  韩瓒……
  被谢知让念叨着的人鼻子有点痒,他摸摸鼻尖,把那股冲动压回去,郑重道:
  “谢大人,十一皇子,你可得照顾好了。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你如何对得起陛下的信任?谢大人,十一殿下,就交给你了!”
  谢知让压下眉梢,眼中是熊熊火焰在燃烧。他咬牙切齿道:
  “韩瓒,我能帮陛下养儿子,自然也能帮你养儿子。再啰嗦,我让锦衣卫亲自去韩府接你儿子上门。”
  韩瓒被他说得一噎,把十一皇子交给他之后,悻悻走了。
  他是真想不通啊,陛下怎么就让谢知让把他儿子抱回家了呢?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姜蜜。
  她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团子,懵了。
  “陛下……陛下怎么让你把十一皇子带回来了?他……他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