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没见过那么离谱的父母。
“不是关于他们。”尉迟生垂眸。
父亲和母亲,他再也不想想起来了。
“那是什么?”曾院长语气里充满了忧虑,“...我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你这样了。”
“是,一个omega。”尉迟生抿了抿唇。
“一个omega?”曾院长愣了一下,而后道,“是...时绯?”
“...您知道?”尉迟生抬头看向曽院长。
“你跟他的事情,在网上闹挺大的。这段时间手机都会推送你俩的花边新闻。”曾院长摇摇头,“不过准确来说,是时绯的花边新闻,你只是顺带。”
尉迟生低低应了一声:“嗯。是他。”
“原来是喜欢上了一个耀眼的omega啊。跟当初的......”
曾院长说着说着,及时收了口。
跟当初尉迟生的母亲——简灵很像,虽然简灵远没有时绯火。
简灵也是娱乐圈的演员,嫁给了尉迟辽后,便放弃了自己的事业。
“不,他们一点都不像。”尉迟生眉眼间满是冷漠,“时绯比她强大,比她耀眼。”
曾廖叹了口气。
他不再提简灵,转了话题:“所以,时绯怎么了?”
尉迟生沉默了半晌,道:“小时费会结给你。”
“你不结给我我也会保守你的秘密。”曾廖微笑,“这是我基本的职业素养。小子,不要侮辱我。”
更何况,他院长的位置,还是尉迟生给的。
前一任院长被尉迟生搞进了监狱,到现在还没出来。
尉迟生低头,斟酌了片刻,才缓缓道:“我不明白我怎么了。我之前一直以为,我喜欢苏白野。”
曾廖推了推眼镜,认真倾听。
他是知道苏白野的。
这个名字在这两天跟着时绯一起挂在网上。
他打开手机就能看见,跟着广大网民吃了好几天的瓜。
尉迟生语气低落:“但是...自从时绯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之后,好像就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我开始在意他,开始喜欢他在我的身边,忍不住会想到他......”
“那苏白野呢?”曾廖问道。
“这正是让我不能理解的地方。”尉迟生抿唇,“我好像...也放不下苏白野。我想着我要做对不起苏白野的事情,我就头疼得几乎要裂开。”
曾廖微微蹙眉。
...头疼?
闻所未闻。
而且,以他对尉迟生的了解,尉迟生根本不会做这样脚踏两条船的事情。
他思考了一下,问道:“尉迟生,如果你不头疼呢?”
尉迟生愣了一下。
如果他不头疼?
“如果你不头疼,告诉我,你现在想见到谁?”曾廖问道。
“......时绯。”尉迟生回答。
“他俩要是一起掉水里了,你救谁?”曾廖快速道。
“...时绯。”尉迟生无奈。
这简单粗暴的问法,曾廖是跟精神病人打交道太久了是不是?
“你看,你心里明明清楚自己到底喜欢谁。”曾廖摊手,“那么,问题就在,你为什么会一直想着苏白野?或者,苏白野曾经做过什么事情让你觉得自己喜欢他”
“......以前...在简灵的忌日,他去祭奠过简灵,我遇见了他。”
尉迟生犹豫着回答,声音低沉,
“那时...我才将尉迟辽送进监狱。我想在自杀前最后看一次简灵,但是我遇见了苏白野。他告诉我,简灵虽然已经被观众淡忘了,但是是他见过最美最温柔的演员。”
“就这样?”曾廖挑眉。
“就这样。他跟我讲了很多简灵的事情。所以我回去看了很久简灵的视频,看了她的采访,她的电影。我当时就在想,她在崩溃之前,应该很想看着我健康地长大......”
曾廖缓缓陈述:“尉迟生,苏白野从头到尾只是表达了他对一个人的欣赏。”
“是,但是他间接地让我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尉迟生睫毛微颤,“所以...我才会一直注视他。”
第92章 钓大鱼,提竿,放线,遛鱼
“你明明知道喜欢不会是这么简单的情绪。”曾廖道,“若光是如此,这种情绪更像是感恩,或者亏欠。他本没有理由接受你的回报。”
“但是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一想到要离开他转而喜欢时绯,就头疼。”
尉迟生想到那晚在酒吧浑身撕裂一样的疼痛,和脑海里声音,就觉得心悸。
不是什么创伤后应激障碍,也不是焦虑也不是抑郁,就是单纯的痛。
痛到骨头似乎都被一寸寸敲断。
尉迟生想到这痛楚,想到他因此不能太靠近时绯,呼吸逐渐急促,冷汗也冒了出来。
曾廖看着尉迟生糟糕的反应,眉头狠狠蹙起。
这不正常!!
曾廖面色严肃地扶住尉迟生的肩膀:“尉迟生,放松。”
尉迟生狠狠闭着眼眸,深呼吸几口气。
他渐渐控制住了自己。
曾廖脑海里快速搜寻着可能的心理疾病,但是忽地想起尉迟生自己就是心理医生。
连他都无法确诊自己,那估计就不是什么心理障碍......
至少现在还不是。
所以才会来找他咨询。
曾廖缓缓道:“‘转而’这个词,是不是用得不对?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从来都不喜欢苏白野?你看见苏白野,会心跳加速吗?会想占有他吗?会想无条件地对他好吗?看见他和他人在一起,会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