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把围巾还给李栖,却没有走,跟着又向徐裴打了个招呼,“徐教授好。”
徐裴点点头。
堂弟看向李栖,“你跟徐教授是,朋友?”
李栖还没回答,徐裴就道:“见过几次,今天偶然碰到的。”
李栖抿了抿嘴,看向徐裴。
徐裴神态平静,笑意随和,“你们聊,我先走了。”
李栖目送徐裴离开,回过头看着堂弟。
堂弟若有所思,看向李栖,“你跟徐教授......”
李栖道:“就是他说的这样。”
堂弟神色不对,李栖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捏着围巾,气氛有些凝滞。
堂弟先走了,李栖站在原地,忍不住叫了一声,“李榆!”
堂弟转过头,他看着李栖,李栖眉头紧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目光藏着脆弱。
“我不会说出去的,哥,我就是......还得想想。”他的言语有些错乱,李栖一直是家里的骄傲,从小优秀到大,他怎么会喜欢男人呢,这太离经叛道了。
堂弟走了,李栖去开车,徐裴坐在副驾驶,闭着眼休息。
李栖小心问道:“徐裴,你生气啦。”
徐裴有些疲惫,他揉了揉眉心,道:“你有你的顾虑,我知道。做你的男朋友,要懂事一点是不是?”
李栖浑身都不自在,“徐裴,你别说这样的话。”
徐裴看着他,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只是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怎么办呢?”
李栖答不上来,他并没有跟家里人摊牌,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徐裴。
徐裴叹息,到底没有逼李栖,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笑道:“你松开我的手的时候,心里有一点不舒服。”
李栖的愧疚立刻塞满了整颗心脏,他抓着徐裴的手,“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徐裴就不再说什么了,探身捏着他的下巴与他接吻。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徐裴去洗澡,李栖给阳台的花花草草浇水,给颜言打电话说这件事,
颜言给不出什么建议,他已经好几年过年没回过家了,他家老头不让他进门。
“你想跟家里人摊牌了?”颜言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件事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徐裴......”
“徐裴逼你了?”
“没有,是我自己想。”
“是他让你想,”颜言道:“以退为进嘛,谁看不出来?反正这招在我这儿没用。”
“徐裴才不是!”李栖道:“你还说我,你不还是因为瞿光跟家里人摊牌。”
“你别看不起我,当初瞿光一哭二闹三上吊,我该分还不是分了。”颜言道:“换了徐裴你受得了吗,他一句话不说你就投降了,还好意思看不起我。”
颜言挤兑李栖,挤兑地李栖说不出话,李栖把电话挂掉,手机上有堂弟的消息。
堂弟发了很长一段话,他以前都是给女孩子发小作文的,这还是第一次给哥哥发。
内容很多,核心思想只有一个,虽然堂弟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李栖喜欢男人,但是他不反对,也绝对会把这件事咽进肚子里,还祝李栖开心幸福。
李栖看着堂弟发来的小作文,笑起来,笑过之后心情又有点沉重。
他回头,徐裴已经洗完澡了,站在卧室门口看李栖。
李栖整理好心情,走到徐裴面前环住他的腰。
徐裴捏着李栖的下巴,认认真真地端详李栖的神色,李栖有点烦恼,但是还没有那么严重。
徐裴于是不打算干预他。
这天凌晨,李栖半梦半醒间接到了他爸爸的电话,爸爸告诉李栖,李栖妈妈不小心摔跤住院了,问李栖有没有时间能回去。
李栖一下子清醒过来。
徐裴拧开床头灯,给他倒了杯热水,李栖捏着玻璃杯,手指都是泛白的。
挂掉电话,李栖定回家的票,跟老板请假。
老板说最近项目多,尽量早点回来,李栖干脆请了六天的年假。
天气寒冷,虽然有太阳,但是不暖和,一呼一吸都冷的不得了。
徐裴送李栖去车站,在安检前面,李栖和徐裴告别。
“徐裴,我走了。”
徐裴整了整李栖的衣服,“有事情及时给我打电话。”
李栖点点头,徐裴低下头靠近李栖,摸了摸李栖的的面颊,“别担心,任何事情都还有我呢。”
李栖心里微微安定。
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没有回家,直接赶去了医院。
李栖妈妈在住院,精神头还好,在跟旁边病床的老太太说话,看见李栖回来,格外高兴。
李栖放下背包,问到底怎么回事。
李父在旁边给李母削水果,“天冷,下了雨第二天就结冰了,你妈出门的时候没注意,踩着台阶滑了一下,从台阶上摔下来了。”
李母一只脚受伤,脚踝和小腿青紫一片,肿得老高,这会儿已经打上石膏了。
李栖松了口气,坐在床边,“吓死我了。”
隔壁床的老太太夸李栖长得好看又孝顺,李母抓着李栖的手,显然很自豪。
在医院里凑活了一晚,第二天李父李母和李栖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医生说了,李母的伤就是需要休养。
回到家,妈妈松了口气,说医院里真不是人待的地儿,一天到晚都吵吵闹闹的,夜里也休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