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强自镇定道:“奴婢谨记太皇太后教诲,必定不敢行差踏错。”
尚宫局的众人得知蔡尚宫也被关入大牢的消息,都觉得难以置信。谭司膳说道:“怎么会这样的!现在连尚宫大人都要获罪!太皇太后岂不是彻底恼了我们尚宫局!”
胡司设说:“现如今我们尚宫局已经风雨飘摇,蔡尚宫获罪,我们也不能独善其身,在宫里就是这样,一人获罪就株连九族,牵连众人,何况现在牢里关着三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呀!”
谭司膳转向女史的方向:“刘三好,你到底跟尚宫大人说了什么?她最后一个见的人就是你,为什么现在连她都被关了起来?”
刘三好无辜地说道:“我只不过是帮尚宫大人找到了更多证据,证明放贷的罪魁祸首确实不是尚宫局的人,现在这件事情牵扯到了郑太妃,尚宫大人说无法做主,要将这事禀报给太皇太后。”
光王这时忽然来到,正好听到了她的话,指着刘三好说:“原来是你啊!”
众人行礼:“奴婢能参见王爷!”
光王不理会大家,对着刘三好大吵大闹:“就是你害了我娘的,她现在被软禁起来了!太皇太后说要治她的罪啊!她根本什么都没做,是无辜被牵连!你为什么冤枉她是放贷的元凶?!”
光王一向是个平和之人,也许是久居佛寺道观的关系,他很少真正动怒,如今却真的对刘三好有些迁怒。上次也是因为她,郑太妃被太皇太后当众侮辱嘲讽,又怕事情闹只得全忍下来,回到寝宫偷偷掉眼泪,以致近来郑太妃一直郁郁寡欢。现在又知道了正是因为刘三好,才让他昨天拿不到记录册,导致他娘被牵连放贷案。说不定太皇太后还会借着这件事除掉他们母子。
就算光王是宽厚的性格,有人要害他和母亲要掉脑袋,他也无法以平常心对待。
金玲站出来说道:“王爷稍安勿躁,我们都相信不会郑太妃做的,公理自在人间,我相信她一定会没事的。”
谭司膳说:“王爷,你也看到了,现在尚宫局群龙无首,我们还要想办法营救蔡尚宫,奴婢不知您所为何来,如果只是来兴师问罪的,我们现在是自顾不暇呀。”
光王气呼呼地说:“我不是兴师问罪……”
金玲说:“王爷是来找我的,谭司膳,胡司设,你们先研究方案,金玲一定尽量配合,我先和王爷说几句话就回来。”说着她拉着光王走出大厅,现在所有人都在大厅内开会,外面倒是清静的很。
光王已经心力交瘁,在金玲便不怎么掩饰,在这皇宫之中,只有她是他的朋友,会不求回报地对他好,所以她说话也没怎么掩饰,“我不是来找你,这个时候找你只会给你带来麻烦,只不过我心烦气躁,不知去何处,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金玲正色说:“王爷,我知道你和太妃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十分危急,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说不定下次就没有相见之日了,或许你可以找个突破口。”
光王不明所以:“你可以帮我娘?”
金玲说:“我只是一个小小宫女,并没有能力左右时局,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
她示意光王靠过来,悄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光王不由得眼前一亮,他感激的看了看金玲,他们已经身处困局之中,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了。
内侍监,马大将军很意外光王会来找他:“奴才参见王爷,王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光王喏喏地说:“我是来求马大将军帮忙的,我娘说放贷的幕后凶手是徐妈妈,太皇太后误会了我娘,现在只有马大将就能帮我们了。”
马元贽不以为然地道:“王爷怎么会想到奴才呢?要知道,奴才现在是投闲置散已久,不论是在皇上面前还是在太皇太后面前都没什么面子,所以恐怕要爱莫能助了。”
光王说:“我娘说过只要我听马大将军的话,就能救她出来。大不了,我日后也都听马大将军的话,你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我娘不会骗我的,你一定能想办法救出她。”光王只能假托是郑太妃的意思来劝马元贽帮忙。
马元贽道:“没想到郑太妃这么相信奴才,这倒是叫我十分意外。说实话,奴才和郑太妃娘娘确实没什么交情。”就是还是不打算多管闲事。
光王想了想说:“我娘让我问问马大将军,不想改变现状吗?这次你找到元凶之后便是皇宫除隐患,是大功一件,皇上一定会重新重用你的……我应该没有背错吧,这些话好难记。”
马元贽确实苦于一直受到打压,特别是来自朝中重臣李德裕,一向和马元贽不和,当今皇上又十分信任李德裕。马元贽正努力的在找机会想翻身,之前日本使节来朝的时候,也是想尽办法想要在皇上面前露脸,可惜没能成功。
他自然知道太皇太后早就想除掉郑太妃母子,对他来讲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重回权力的中心,若是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说不定是个机会。
马元贽意味深长地说:“以后都会听我的话?奴才哪能差遣王爷办事呢,不过倒是可以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