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嫔眼中的快意一闪而过,皇后一向公正,她不会为了一个彩兰而跑到这里嫁祸,而且以彩兰的表现,看来这事都是真的,正好全嫔她不想沾手,就让皇后娘娘带走,也算是眼前清静。可是她抬头,忽然看到崔嬷嬷在外面极力的在向她摆手,似乎不想让皇后带走彩兰,还有什么话要说。
他们表现的那么明显,皇后又岂会看不见,沅婉神色自若的坐在承乾宫的主位上说:“全嫔,你的嬷嬷似乎是有话要说,不如你出去听听她要说什么?或者叫她进来当着本宫的面,有什么话说清楚。”
全嫔立刻说道:“皇后娘娘恕罪,崔嬷嬷她不懂规矩,奴才这就把她叫进来,奴才这儿没有什么是不能让皇后娘娘听的。”
皇后忽然换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算了,老人家可能见了本宫紧张,再有什么说不清,耽误了全嫔的大事,本宫给你一点时间,你们去偏殿说吧。”
全嫔求之不得:“是。”全嫔带着疑惑去见崔嬷嬷,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崔嬷嬷会如此行事,她一向都是很懂规矩的,为什么非要在皇后在这的时候把她单独叫出来说话,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等到片刻之后,全妃和崔嬷嬷再回来,皇后见到崔嬷嬷额头明显已经破裂,应该是以头触地不断的磕头所致。全嫔的口风也变了,不想让皇后将彩兰交到慎刑司去。
沅婉说:“不交给慎刑司,交给皇太后也是一样,勾引皇上这条罪名,皇太后一定会判她死罪。”
这时崔嬷嬷突然跪到地上向皇后磕头,激动道:“皇后娘娘,我求您放过彩兰吧,奴才求您了,放过彩兰吧。”
皇后看了看崔嬷嬷说:“原来你的额头就是这么伤的,看来你对这个宫女倒是真好,把她看成亲生女儿一样。” 她这话音一落,全嫔还有崔嬷嬷都是一僵,崔嬷嬷更是不敢吭声了。
全嫔说道:“皇后娘娘,彩兰没有勾引皇上。”
沅婉:“你怎么会知道,难道彩兰是受了你的指使才这么做?全嫔,你宫中的宫女发生这种丑事,你情何以堪?难道你还想主仆共事一夫?”
全嫔捏紧了手中的手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她尽量保持面色不变地说道:“皇上说过,想纳彩兰为妃,所以她不算是勾引皇上。”
皇后惊讶地说道,“皇上要立她为妃?” 看了看了委顿在地的彩兰,可能是真的怕的要死,她鼻涕眼泪都呼了满脸,就算她是干干净净的,顶多算得上是清秀。“假传圣旨,可是死罪。既然全嫔这样说,那我们就去向皇上求证一番吧。”
皇上还从没见过这个阵势,皇后带着全嫔来找他,等到听她们叙述之后,皇上的脸色也已经沉了下来。沅婉说道:“皇上,您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您是否真的说过要纳这个采蓝为妃子,还是全嫔在假传圣旨。”
皇上还能怎么样?他一向那么爱伊兰,难道说她真的假传圣旨?但是皇上知道沅婉待他也是一片真心,不愿意在皇后面前说谎,当真叫他很是为难。皇上沉默不语,殿中也无人发出什么声音,针落可闻。
皇后突然说到:“臣妾明白皇上的意思了,看来皇上真的对彩兰有意,那么是臣妾莽撞了。”
皇上:“沅婉……”
皇后说:“臣妾并不是小气之人,宫女之中若是有佼佼者,能够得到皇上的青眼,臣妾也很愿意她成为臣妾的新妹妹,既然皇上喜欢彩兰,那么就给她一个名分吧。”
皇上见还是沅婉不愿意让他为难,退了一步,心中觉得十分温暖:“这种小事全凭皇后做主吧。”
皇后笑道:“那是当然,安置皇上的妃子这是臣妾应尽的本分,现在宫中已经没有完全空置的宫殿了。彩兰是全嫔宫里的人,承乾宫只有主殿住了人,其他偏殿都还空着,冷冷清清的,我看不如就让彩兰继续留在承乾宫,就住在承前宫的偏殿好了,她与全嫔昔日是主仆,如今成了姐妹,想必感情会更加亲近,更愿意住在一起。”沅婉故意问:“全嫔,这个妹妹是你一心求来的,你们说是不是?”
全嫔从皇后一开口就知道事有不好,她的手掌都快被自己的指甲戳烂了,但是确实如皇后所说是她一心相求,皇上才答应纳彩兰,全嫔:“但凭皇后娘娘做主。”
彩兰和崔嬷嬷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谢皇后娘娘。”
事情解决了,一行人要告退出来时,皇上对皇后说道:“对了,沅婉,今天朕想听你弹琴,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耳福。”
皇后向他笑了笑,全嫔更加失落,知道今天皇上帮自己圆谎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典,就算皇上当着她的面跟皇后打情骂俏,她身为一个妃子也不应该表现出任何不满。
全妃此人,其实是有极大的控制欲,她之前做穆亲王福晋的时候,就眼中一心只有穆亲王,之后做了皇上的妃子,也是一心一意的爱皇上,她也希望皇上对她也是如此。可惜,皇上早已有正宫皇后,对她虽然爱护有加,十分纵容,却不可能像是穆亲王一样当她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