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还说没有生气,嘴都嘟起来了。”
沅婉说道:“虽然皇后健在,皇上就急着立皇贵妃这个副后有些心急了,不过既然全嫔能够伺候好皇上,深得皇上的心意。一个皇贵妃之位又何足挂齿呢,只要皇上喜欢,就算是想要改立皇后,沅婉都绝无二话。”
道光正色说:“沅婉千万别这么说,朕绝对没有对你不满的意思,这个皇后你当得很好,帮朕把这后宫照管得很好,立伊兰为皇贵妃,只是想彰显朕对她的宠爱,安抚她的心情,而你会是朕唯一的皇后!” 说到后来语气更加加重。
沅婉淡淡地说:“臣妾也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皇上何必这么激动。”
皇上说:“不,君无戏言,朕是认真的,你是朕唯一的皇后,除了沅婉,朕绝对不会再立第二位皇后。”
沅婉说:“皇上这话就是答应臣妾即便是臣妾无才失德,或者是早逝,皇上也绝对不会再立皇后?”
道光说:“不错,这是朕亲口答应你的。”
沅婉冷笑道:“那又怎么样?臣妾自认还不会失德到被废后的地步,皇上的承诺已经是臣妾的身后之事了。皇上现在眼里只有一个伊兰,恐怕早就没有沅婉,既然这样,皇上也不必再来见沅婉。”
这一次,沅婉真的动了气,不只是为了他立皇贵妃,让沅婉觉得只要伊兰哭一哭闹一闹,皇上就会答应她的所有条件,而沅婉所有努力说不定还会被那个女人瓦解。还要走向灭亡。还有她气的就是,皇上是哪来的自信,认定了他会比她命长不成?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不会再立第二位皇后,这个皇后之位是她靠自己的真本事保住的,难道要靠他?
之后,皇上每次来储秀宫,皇后都避而不见,就连初一十五这种皇上和皇后应该夫妻团聚的日子,沅婉也称病推脱。皇上以为皇后还在怪他,一直没有消气,所以经常派人送些礼物过来。皇后礼物照收,人就继续不见。她给皇上特制的香已经断货,派出去收集材料的人还没有回来,她又懒得去应付皇上的纠缠,就让别人以为她是因为皇上立皇贵妃,还在吃醋生气好了。正好看一看,皇上能纵容皇后的脾气到几时。
钮祜禄伊兰刚升为皇贵妃,确实风头正盛。不过她自己心里知道,位分是升上去了,已经是除了皇后之外不能再高,但是她的处境还是一样。仍然是在皇后之下,太后依然不喜欢她,皇后更是像以前一样对她敬而远之,后宫的公务她也插手不进去,就算是皇后不管,还有个太后牢牢把持住后宫的权力呢。
做了皇贵妃唯一的好处,只不过是与其他妃子相比身份高低发生了变化。比如成妃芸妃,之前在她降为嫔的时候,很是奚落了她一番,并且处处抢先,警告她长幼有序,现在她升上了皇贵妃,确实可以在她们面前耀武扬威,不过她总不至于每天都去向她们耀武扬威吧。伊兰此人还有些清高,她自认为皇上待她与众不同,根本不屑于去与宫中的那些庸脂俗粉们争奇斗艳。宫中还崇尚节俭,就算是皇贵妃的份例也没有比她做全妃的时候高多少。所以这样看来。除了称呼变了,其他的方面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善。
瑞亲王经常进宫,宫里阿哥所那边仍然给他留着住的地方。他在宫外也有王府,所以他经常在外游荡,知道民间的生活是什么样。这天,他特地请皇上喝酒,不过稍后下人呈上来的却不是什么佳肴,而是几碗米饭。
皇上大为诧异:“以饭送酒,朕还是第一次见。”
瑞亲王说:“皇上,请你仔细看看,这几碗并不是普通的米饭,这几碗米饭品质低劣,平时在宫中根本就不可能看见。”
皇上本来喝酒的兴致正好,现在却眉头深锁,不明白绵忻要故弄什么玄虚,“朕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绵忻说:“这几种米都是在京城不同地方买的,京城已经开始出现粮慌,连仓中的碎米和劣质米百姓也抢着囤积。只怕有一天连这样的米也买不到。”
绵忻起身,单膝跪在道光面前说:“臣弟斗胆,请皇上放行海运,以解京中燃眉之急。”
道光皇帝亲手扶起他:“你先起来。朕今天只想开开心心跟你喝杯酒。”他没想谈正事,特别是这件让皇上想了许久也下不了决定的事, 改革不是说实行就实行,是需要魄力的。
瑞亲王说到:“臣弟知道皇上早就想励精图治,兴利除弊,为何不借此机会?”
皇上有些不耐烦地说:“朕已经说过,需要时间考虑各种利弊。”
瑞亲王谏言道:“皇上,目前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请皇上早下决定!”
皇上语气生硬:“朕说了需要时间考虑清楚!”
绵忻:“皇上……”
“够了,朕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然后他就快步离开了,留下的绵忻十分懊恼。皇上最近确实是在考虑改走海运的事,不过他派去的富察鄂泰还没有传回什么有利消息,所以他听到这个事情现在就要让他做决定,他真的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