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沅婉觉得困扰又疑惑的是,皇上最近又总爱往储秀宫跑。之前每次想要她离开储秀宫,几乎都要皇贵妃亲自去请,去劫人。她可是听说承乾宫里两个妃子时常往养心殿送汤汤水水,邀请皇上过去,怎么皇上就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天天面对她这个和他没什么共同语言的皇后,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次皇后在练琴的时候皇上又来了,皇后无奈起身接驾。
皇上立刻说道:“沅婉无需多礼,你本来要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朕就在旁边看着,不打扰你。”
皇后有点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皇上的话就是圣旨,她自然就奉旨继续做自己在做的事。
皇上不用皇后招呼,只是在旁边看着她抚琴作画,像往常一样那样打发时间,就会觉得新奇无比,惊喜连连。
皇上看过她的妙笔生花,说道:“原来朕的皇后才是当之无愧的才女,不仅能书善画,独具一格,由你新谱的曲子,也是余音绕梁,让朕听之忘忧。”
沅婉说道:“皇上如此赞誉,臣妾当真受宠若惊。”
道光皇上真心实意地说:“朕完全没有夸大,朝廷之上大臣们争来吵去让朕头疼,可是一走进储秀宫,看到你作画,听到沅婉你的轻音妙曲,朕才能够烦恼全消。”
沅婉说道:“既然臣妾的曲子真有如此妙用,那就让我再为皇上弹奏一曲。”
琴音袅袅,又是那一曲曾经的沅婉最喜欢的凤求凰,听过之后,皇上果然眉头舒展,连声称赞:“好曲子,果然好曲子!唯有听到沅婉这么好听的轻快琴声,朕才能够忘却其他烦恼。”
沅婉的眉头却轻锁起来,觉得无奈,这是曾经的沅婉最喜欢的曲子,里面愁思百解,又怎么会轻快,让人听之忘忧呢?皇上果然只会听曲子,不会听音意,不是知音人。
后宫的几个妃子有孕之后,皇后都很是照顾,她们每次来请安的时候,怕她们累着特地准备座位赐座,等到月份大了一些,干脆免去了她们的每日请安,只每月初的时候见上一见。皇后还对孕妇们的生活上多加照顾,赏赐源源不绝。
连太后都看出来了,对于皇上的子嗣们,皇后比皇上这个亲爹都要上心,这些有孕的妃嫔,平时就不大受宠,等到她们怀孕之后撤了绿头牌,皇上更是想不起她们来。
祥嫔是最早发现有孕的一个,因她的性格温婉跟皇后相处的也不错,所以皇后经常会来看看她,这天,皇后来看祥嫔,发现她似乎状态很差,立刻宣来太医。太医查问过后,才惊觉只不过几日没有请平安脉,祥嫔的脉相很不稳,似有滑胎之相!
祥嫔很不舒服,听到这话更加担惊受怕,很怕自己的龙胎不保。
沅婉说:“太医还是先想办法为祥嫔保胎,等到龙胎安稳,母子均安之后,本宫要你查出为何短短几日祥嫔会有这么大变化。”
谢太医:“是,奴才定当竭尽全力。”
龙胎不稳,关系到皇朝的下一代,皇后也需将此事禀告皇上和皇太后知道,皇上知道了之后也过来看望祥嫔,就连跟皇上赏花游湖的皇贵妃和静贵人也一起来了。
皇后忽然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儿,抬眼看到窗台上摆放的花:“那是什么花?是谁让摆在祥嫔屋里的?”
祥嫔身边的宫女说:“回皇后娘娘,这是黄杜鹃,是几天前花圃那边才送过来的花,祥嫔娘娘觉得这花开得娇艳,所以让奴才摆在窗口。”
太医受到这个提醒,也走过来查看,然后一脸找到罪魁祸首首的表情,向皇上回报:“皇上,皇后娘娘,黄杜鹃娇艳好看,但是常人却不知道它的花叶有毒,特别不适合孕妇。祥嫔娘娘之所以有此不适,皆是因为这鲜花所致。”
沅婉说道:“这花开得娇艳,却没想到能害人于无形。”
皇上听说龙胎受损也是大怒:“立刻着人查清楚,这花儿究竟是怎么来的,怎么跑到了祥嫔的屋子里,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都给朕查清楚!”
等到祥平安稳了之后,众人也不打扰她养胎休息,而是转移阵地都到了寿康宫,皇太后也很关心龙孙的健康,对皇上派去调查已经回来回报的陈公公说:“说说吧,哀家也很想知道对孕妇有毒的花卉是怎么流入到祥嫔那里的,其他怀孕的妃子那儿是否也有?”
“这……”陈公公看了看皇上,皇上一惊:“皇太后问话,为何吞吞吐吐的?你照直说就是,看朕做什么?”
陈公公说:“是,奴才查到这一批新进宫的黄杜鹃是应皇贵妃的要求才种在花圃中的。至于送到各宫的花卉,都是以最时新的花卉或者是看各宫娘娘的喜好而定,奴才已经将各宫的黄杜鹃全部召回,其中恬嫔娘娘今日才领去,也没放在身边,并未感觉到龙胎有任何不适,已经招太医去查看。”
皇太后、沅婉和众人的目光看向皇贵妃,皇贵妃一脸无辜:“皇上,奴才确实是喜欢黄杜鹃,不过只是自己喜欢而已,并没有把它们分送给各位姐妹,而且奴才并不知道黄杜鹃有毒,奴才自己宫中就摆了两盆,不信您可以派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