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本来在那第三具骸骨起出之后已经想起了被她遗忘多年的那件事儿,想到了是谁,所以才匆匆的将古华轩井中的事,全都掩饰了过去。等到她收到风声,惊觉汪福寿拿了尸骨上的戒指要带出宫,才焦急地召回他,可是现在戒指却无缘无故不见了,不得不让皇后多想。生怕当年的事被别人察觉,那个戒指也不知道到底被谁捡了去。
在宫中一举一动都会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尔淳之所以从汪福寿身上拿走东西而不被发觉,是因为她系统空间所赠予的武功,在这个末武时代根本无人会那样的轻功,可以迅捷无比,她的身法自然使别人察觉不到。
皇后刚召见过汪福寿,汪福寿就沿着储秀宫到神武门四处找东西,就算他没有张扬,这件事还是传到如妃的耳朵里,如妃猜不透皇后那边到底是丢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能有什么事儿,不过这不影响她前去试探吓唬一番。皇后正好心里有鬼,这次在如妃面前险些不能保持一国之母的气度,不过她们互相试探过后,皇后觉得如妃可能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如果她真拿到了戒指,有证据的话,又岂会跑到她宫里来说这些话,多半会直接到皇上那告她一状,并且趁此机会把她落下皇后之位。
皇后当然知道如妃一直觊觎着她皇后的位子,试问后宫中又有哪个女人不想做皇后?这些年如果不是皇后棋高一招,更加心狠手辣,还绵里藏针。只要皇后稍有不慎,说不定就已经让如妃得逞了。
汀兰听从尔淳的吩咐特地去准备了一些上好的彩纸,她见到尔淳比平时更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就知道尔淳是要去撷芳殿探望福贵人。汀兰只是一个小宫女,她自然不能够猜透主子的心思,也分不清到底是怎样的缘分让尔淳小主喜欢去亲近一个门挺冷落的过气贵人。不过看到尔淳小主每次都这么郑重,就知道她对与福贵人见面有多在意了。
尔淳在撷芳殿外面遇到了孙白杨,知道他刚从撷芳殿出来,向他问起福雅的病情。
孙白杨说,“福贵人的病情还是老样子,不轻不重,心悸病也是顽疾,需要慢慢调养。”
又是这些不疼不痒中规中矩的话,尔淳也不觉得多意外,问了两句之后就跟他告辞了。
说实话,这宫里的太医治病自有特点,大多是偏于保守。据说他们孙家四代为御医,治疗平常疾病,当然是没有问题,但是要说医术有多精妙高深,在尔淳看来,那应该是没有的,至少孙白杨到现在都诊断不出来福雅的心悸病根本就不是什么不受宠爱之后心情郁结所致,而是福贵人她自己连续服毒导致的。
福雅见尔淳过来,十分高兴,喜形于色。福雅身边的宫女见到尔淳小主果然隔一段时间又会来探望,而且红包给的也足,所以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怠慢福雅,伺候的精心了一些,至少不会再用她的时候找不见人,该做的功夫也做了。
福雅亲自倒水给尔淳:“妹妹喝杯茶吧,这茶里面我放了菊花瓣,虽然有点淡淡的苦涩味道,可以清火明目。”
尔淳道谢,接过来喝了说:“我上次让人送来的灵岩茶,姐姐没有收到吗?”
她看像汀兰,汀兰说:“我已经交给撷芳殿的宫女秋菊了,怎么贵人没有收到吗?”
福贵人说:“可能她是一时忙忘了,最近秋菊真的已经勤快了很多,尔淳你知道,我本来对她们的要求就不高,只求自己过得舒心,你不必在这些小事上为我费神了。”
尔淳无奈的说道:“她们的散漫也多半因为姐姐的纵容。”对汀兰说:“你去找秋菊聊聊,敲打敲打她。”
汀兰心领神会,说道:“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福雅笑道:“也不知道你怎么调教的,身边的宫女都这么古灵精怪。”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她是钟粹宫的姑姑调教出来的。”尔淳和福雅聊起最近的生活,她知道福贵人最大的爱好也是打发时间的活动就是剪纸,于是把带来的彩纸送给她:“这是我托人在外城古韵斋带回来的,据说他那儿的彩纸染色的技艺最好,不容易褪色。”
她这也算是投其所好,福贵人过得像一位隐士,对金银首饰未必感兴趣,但是彩纸就一定不会拒绝。
福贵人说:“岂不是又让你破费,尔淳,这次你买了也就算了,以后你手里的银子就留着自己用,不要浪费,也不要再帮我打点奴才了,在这宫里个个都长着一双势利眼,没有银子寸步难行的,姐姐已经是这样,可你不一样啊,日后处处都要用到银子做打点。”
尔淳笑了笑,没有跟她解释自己的银子是花不完的,开始跟她讨教起剪纸的心得。
过了一会儿,小李子送来了药,福雅喝了药,还让小李子代为谢谢孙大人,尔淳知道福贵人这病已经未必有主事人去关注,孙白杨是利用职务之便顺道过来看看,小李子只是听他吩咐来跑腿儿的,来撷芳殿这里都不在他们的职责之内,便给了他一个厚实的红包,小李子眉开眼笑的走了,想必下次再来这跑腿会更尽心一些。
尔淳说:“孙大人倒是对姐姐照顾有加,看来你们的交情非比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