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有好说歹说,岳灵珊都没有听他的话喝药,陆大有上山之后自然向大师哥抱怨,告了她一状。
令狐冲吃了一惊,极是担心,知小师妹她昨晚差一点摔交,受了惊吓,恨不得奔下崖去探望她病势。他拿起碗来,竟是喉咙哽住了,难以下咽。
陆大有说:“二师哥给她开了方子了,说如果她按时服药的话就会痊愈,可是你知道她,她说要苦不肯喝。”
令狐冲说道:“当然了,难道你不知道吗,小师妹从小到大就最怕喝苦药了。”
陆大有说:“二师哥还说她如果再不肯喝药的话,迟早会外感传里!”
令狐冲着急地起来说:“那你还不想办法,你还在等什么呢?”
陆大有无辜地说道:“我有啊大师哥,我什么办法都出尽了,可是你知道她最听你的话,要是你叫她喝的话,她一定会喝。”
令狐冲说:“可是我现在不可以下山呐!”他抓过陆大有,对自己的小弟交代:“我不管啊,无论如何,你要想办法劝服小师妹喝药。知不知道?”
陆大有知道大师哥和小师妹两情爱悦,一听到她有病,便焦虑万分,“知道了,大师哥,快吃饭,要凉了。”
令狐冲说:“不吃了!”
陆大有一个人还是没办法,最后平时几个和令狐冲以及岳灵珊玩的好的几个师兄弟全都出动了,可是仍然没有人能让岳灵珊向那碗一看就很可怕的苦药汤低头。
林平之想到的办法最绝,他干脆让张妈熬成两碗药,他自己先干了一碗,然后对岳灵珊说:“师姐,你不是说入了华山派之后。我们做师兄弟的就应该同甘共苦吗?我知道让你喝药很难受,现在我陪你喝。”
岳灵珊看他这样的做法,真的是要败给他了,只能把药留下说自己会喝。然后再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到进青松盆栽里。她一边加紧练功,希望快点把自己的功力提升上来,这样就可以自己打通经脉,去除风寒。
随着这几日她专心练内功,岳灵珊的风寒终于渐渐有了起色。在别人看来却是林师弟的功劳,他成功劝服了一向视苦药如毒药的岳灵珊喝药。
陆大有看到这样的情景,心头不爽,觉得林平之这个小白脸儿,还是要挖大师哥的墙角!
令狐冲听到陆大有的转述,小师妹终于肯喝药刚刚高兴了一会儿,又听说是林平之想到的办法,劝服小师妹,还和她同甘共苦先喝了一碗。令狐冲心头有些不是滋味,这个时候陪在小师妹身边的应该是他才对。
这个林师弟对小师妹处处殷勤,已经超过了普通同门应有的距离。令狐冲亲眼见到林平之来接小师妹下山,所以更深有感触。也许小师妹对林师弟没什么感觉,但是就像陆大有说的,也不得不防啊。
小师妹渐渐长大,出落得越来越好看,没想到这么快遭到了别人的觊觎。这是令狐冲之间从来没有想到的。
不过让令狐冲觉得烦的原因是他现在每天被限定在思过崖上不能下山,这样岂不是让那林师弟有了空子可以钻,林师弟每日可以在小师妹面前出现的时间,比令狐冲多得多。
小师妹不到山崖上面来,他们能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令狐冲担心了几天之后,小师妹终于又上山送饭给他了,岳灵珊是和陆大有一起来的。知道她上次自己送饭差点跌下山,然后又着了凉,陆大有怎么还敢让她自己一个人上来。
令狐冲见到小师妹之后又惊又喜,但还是更加担心她的身体,不由得责怪她乱来:“你身体好了吗,又往山上跑,风寒又岂会那么快痊愈?”
岳灵珊说:“我惦记你没有好好吃饭,陆猴儿说我病着的时候,你从来都不好好吃饭,只知喝酒。”
令狐冲不自在地说:“胡说,你莫只听他。不论说甚么事,六猴儿都爱加上三分虚头,我哪里只喝酒不吃饭了!”
令狐冲看向陆大有,陆大有向后退了退。陆大有无辜地想:他明明是好心,却两面得罪人,做人师弟的有没有像他这么累的?
岳灵珊笑道:“好了,你别怪六师哥,他也是为了你好啊。如果他不跟我告状,你岂不是还要不好好吃饭,岂不是要一直瘦下去。”明明生病的是她,大师哥却看起来更加憔悴。
陆大有惊喜道:“小师妹,我没听错吧,你叫我什么?你一年也没开口叫过我两次‘六师哥’,看来今天真是个大喜的日子。”
令狐冲有小师妹,还有这个活宝师弟陪着用了饭之后,说起各自的武功进境如何,令狐冲说要考教考教小师妹,好久没有跟她过招了。
陆大有在一旁嘴欠地说:“就算大师哥不跟小师妹拆招,也有人等着跟她拆招呢,我看林平之那小子天天围着小师妹转,他还和小师妹跑到你们常去的瀑布那儿练剑,就算是我这个六师哥,也要排在后面了。”
令狐冲皱了皱眉头,看向岳灵珊。
岳灵珊说道:“林师弟上次下山,因为我晚归才受伤,我陪他练练剑怎么了?陆猴儿,你不要在大师哥面前说风凉话,告我的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