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开阔之处,看见前面竟然有一座房子。一位头发全白的老人正坐在屋外溪水边钓鱼,
而他的吊钩刚刚勾上来的,正是岳灵珊的那一把长剑。
岳灵珊高兴的快步走了过去:“老前辈,那把长剑是我的,真是多谢你,帮忙把它勾上来。”
青衣白发老人说道:“哦,你说这把剑是你的?有什么证据?我这里人迹罕至,从来没有来过外人。”
岳灵珊说:“这把剑是我和师兄切磋的时候,不小心掉下谷中的。这柄剑的剑柄上刻着‘碧水’二字。”
老人说:“这华山玉.女峰上百年来一直只住着华山一派。那么你就用这把长剑,把你所会的华山派的招数一一使将出来,让老夫看看。”
岳灵珊之前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这位老人家的身份,实在是可疑:“莫非老前辈就是风清扬?”
风清扬之前一直不动声色,这时也不由得诧异:“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父亲提起过我?”说实话风清扬对岳不群一派人有心结,想来就算是岳不群提起过他,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这一句话就暴露了他已经知道岳灵珊的身份,岳灵珊更加确定了他就是风清扬,向他行晚辈礼说:“晚辈岳灵珊,拜见太师叔。”
风清扬就算是对岳不群有意见,也不会牵连到小孩子身上,和蔼地说:“你是个机灵的小丫头,还没说怎么知道老夫的身份呢?”
岳灵珊说:“并不是我父亲提起,家父从未提起太师叔,没到这里之前,我也不知道您就住在后山。而是在江湖上的时候听人提起华山派,便有人说起太师叔当年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狭义事迹,而且大师哥所在的思过崖上,正刻着您的大名呢。所以我猜应该是你了。”
风清扬说:“你猜的不错。”他打量岳灵珊说:“你还不是有样学样,在石壁上刻下你‘岳灵珊’的大名。”说到这儿,老人家不觉得有些莞尔:“你就连练剑学武上,也很有心思。别人都是学前人流传下来的知识,而你却敢自行改动,而且还不断创新,把华山派的剑招改得面目全非,又偏偏让人察觉不出来。你的想法很多,胆子很大呀。”
岳灵珊说:“什么都瞒不过你老人家。看来前些天,我在思过崖练功的时候,太师叔一直都在。”
岳灵珊之前一直以为她练剑时被盯着的感觉是来自令狐冲,可是见到风清扬之后就不那么想了。这位老前辈就住在谷中,话中又对华山派的情况了如指掌,之前一定看过她练剑。如果说岳不群夫妇看不出来她的剑招有什么问题,那么应该还瞒不过这位老先生的眼睛,否则,他也不会在此地人迹罕至的深谷之中看见她,而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了。
风清扬点了点头,说道:“五岳剑派之中各有无数蠢材,以为将师傅传下来的剑招学的精熟自然而然变成了高手。哼,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熟读了人家的诗句,做几首打油诗是可以的,但若是不能自出机杼,能成大诗人吗?”
他这番话就是把岳不群也骂在了其中。岳灵珊就假装不知道,一来他觉得这话十分有道理,二来风清扬是比他爹也高了一辈儿,自然有评价小辈的权力。
风清扬早就想找她谈谈了,他早就好奇,这小姑娘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在他看来,在武学之上她简直是智多近妖,生而知之。他已经活了这么大年纪,见过了世界无数事,所以有岳灵珊这样的人出现,并不觉得奇怪。
华山派出了这样一位人才,风清扬不知道该为她欣慰还是担心。担心的就是怕她成长的太快,而成长的路上没有受到好的引导。岳不群夫妇明显没有看出自己女儿的与众不同。往往天才容易出叛逆,更容易走到邪路上去。毕竟是正是邪,对他们这些武学天才来讲,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
风清扬之前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是否现身相见,没想到这么巧,她的长剑掉了下来,这小丫头天不怕地不怕,胆子极大,为了一把长剑跑敢跑到深不可测的谷底来找,正好找到了他的家门口,这也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
风清扬说:“在老夫看来,你改的那些剑招威力确实很大,不过尚显生涩,有的地方,老夫就不敢苟同,你先练一遍给我看看。”
岳灵珊改动过的剑法,务求与之前原本的看起来一样。内里却另有乾坤,改变内力的运行和使用方式,发劲的力道等等,正是因为她修炼的内功——小无相功可以模仿天下武学的这个特点。这一点遭到了风清扬的病诟,说她只求看起来一样,却忽略了其他!武学之上剑招华丽与否,好不好看,这是最次要的。说她现在这么做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使得本来可以极为精妙的剑招变得不伦不类,为此,老人家狠狠的批判了小丫头一番。
自己耗费了两个月的时间,对华山剑法做出的改动,被他说的一无是处,岳灵珊不由得面红耳赤,还是虚心求教,不过仍然把自己的苦衷说了出来,她说她并不是看轻之前的华山剑法,只是希望它使出来之后威力更增,而且不希望让教导严苛的父亲发现她对华山剑法做出了任何改动,否则必定要受责,还会不许她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