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斌?”文徵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看到周文斌正和一个年轻的小公子站在一起,温柔低头说话的场景。
文徵明说:“你没看错,我怀疑我看错了才对,周文斌那个奸人竟然会有这么温柔的表情,实在是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难道那少年是他弟弟?”
祝枝山可不想去猜他的动机,已经直接走了过去,气势汹汹地问:“周文斌,你来干什么?”
周文斌也早看到了他们两个在不远处鬼鬼祟祟偷看,他先向目露担忧的女说了句:“没事。”才慢条司理地从怀中掏出一张请柬,在祝枝山鼻子前晃了晃:“你说我来干什么?”
祝枝山看清那东西,有点吃惊,说:“你有抢旗大会的请柬?!还真是被请来的?”他对对已经赶过来的文徵明小声嘀咕道:“到底是谁负责往出卖请柬,连客人都不知道过滤一下吗?”
朱娉婷也不知道周文斌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弄到了一张请柬,记得在船上的时候,听那些江湖豪客说这个东西还挺难得。至于知道了对面两人的身份,她倒是毫无波澜,看这个文徵明的长相,国字脸小眼睛,很有一股正值不阿的气势,也当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两人之间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
文徵明踏前一步问:“你是来抢旗的?”
周文斌说:“怎么,我有这张请柬,难道不可以抢吗?”
祝枝山说:“我知道了!你明知道伯虎为了和秋月速配,对今天的抢旗势在必得,所以才故意要参加抢旗,分明是处处跟我们过不去,存心想要做对是不是!”
周文斌冷笑:“这你们倒是自作多情了,谁有闲工夫处处去关心你们要做什么,参加抢旗是我的自由。”
文徵明说:“老祝,他要参加就让他去抢好了,反正伯虎也不一定赢。”来抢旗的个个凶悍,伯虎希望本就渺茫,他身为兄弟不好意思打击他罢了,“别跟他吵,时间来不及了,快走吧。”
文徵明是来找人回去暖场的,再拖延下去,场也不用暖了。
朱娉婷周文斌也向广场那边走去,人流都在那里聚集,看来今天的重头戏要开始了。
第一场表演的游戏就是由祝枝山找出藏在人群之中而且还乔装打扮过的唐伯虎和和文徵明,这本来就是为了检验他这些天训练的成果。现在看来祝枝山都快练成千里眼了,比其他眼睛正常的人还要敏锐。
祝枝山不由得意洋洋地向周文斌那个方向加以炫耀,只不过他炫耀的对象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周文斌此时正低着头听朱娉婷讲话,她说:“你真的打算去抢旗?”
周文斌轻描淡写地说:“你不是很想要那面旗祭祀你娘亲吗,我这就去帮你抢回来。”
朱娉婷一听这话,惊讶于他要抢旗竟然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对安安的话上心了,以为她很想要这面旗祭祀亡母。
朱娉婷顾不得别的,连忙拉住他,担心她一松手周文斌就跑到前面抢旗去了,她认真道:“我并不是为了这面旗来的,是你说出来散散心,我只是想看看热闹而已。”
周文斌看了眼被她拉住的袖子,说:“赢回那面旗岂不是锦上添花?”
朱娉婷坚决地说:“不!你也不要去抢旗,我不想要那面旗,明天就是你的比试了,那对你很重要,当然要保存实力,好能以最好的精力参战。”
周文斌还要再说什么:“我……”
朱娉婷低声说:“听我说,唐伯虎是这里持刀人的外甥,这长乐坊根本就是他们的地盘。你们明天的比试还签了生死状,你说为了留住他外甥的眼睛,持刀人若是在今天抢旗的混乱中派人对你施毒手,你能全身而退的几率有多大?”
周文斌倒是完全不知道唐伯虎和长乐坊持刀人还有这层关系,听说持刀人在这里的威信很大,相当于他们整个帮会的头,得罪持刀人就相当于得罪整个长乐坊。周文斌之前还使计让三子跑来长乐坊找血饮狂刀,其实就是引他们与长乐坊为敌,自寻死路,没想到他们这么幸运因祸得福,还和那个持刀人认了亲戚。
他这次确实也对三子这个时候出现在长乐坊存有疑虑,看到祝枝山得意的样子总算是解惑了,原来是躲在这里接受秘密训练。他知道娉婷说的有道理,“那你没有得到这面旗,会不会觉得很遗憾?”
朱娉婷说:“当然不会,祭祀母亲最重要的是心意,相信她知道我们能平平安安,会比得到这面旗更让她高兴。”
周文斌见她处处为自己着想,也不再坚持要参加抢旗大会了,本来他倒是对自己的身手挺有信心,不过正如她所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稳妥一点好。
因为他们有请柬,若不下场参与,还可以到高台的雅座去喝茶旁观,视野还很不错,等在雅座这边的大多数女眷,看到来了两个英俊公子,还引起了众人一阵窃窃私语。
在接连几个表演之后,那边闹哄哄的抢旗就要开始了,长乐坊本就是一个□□,能被他们请来参加抢旗大会的自然也都是混迹江湖的人物,抢旗一开始个个摩拳擦掌,都要争那个第一。旗子只有一个,自然没人斯斯文文客客气气地争,否则就不会叫抢旗大会了,重点在那个抢字,只有打败对手或者拽下比自己爬得更高的人才有赢的机会。得到旗子的人会得到长乐坊送出的丰厚的奖品。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个热血沸腾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