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礼后,朱娉婷说:“皇上有所不知,开始时王府派发棉衣是只限于六艺会馆的考生,而六艺会馆是我出资经办的。本来这只是关起门来的自家小事,可是其他考生听说了王府派发棉衣的事情,也上门来领取。因不想让士子寒心,宁王府才一视同仁,允许所有拿着身份名碟的考生可以领取,没想到会惹得太师大怒,这真是太不应该了。都怪娉婷不好,早知如此,娉婷便不会多此一举,棉衣只发放给六艺会馆的士子就好了。”
皇上说:“哦,竟然是这样啊,王叔怎么没有说明,太师也知道吗?”
宁王说:“启禀皇上,太师不分青红皂白一定要阻止派发棉衣,还说要到皇上面前来决断,太师他为国鞠躬尽瘁,又德高望重,本来是因为一点家事而起,臣只能遵从太师的意思来由皇上定夺了。”
有的大臣鸣不平说:“郡主和王爷又何错之有啊?”
“这明明是太师要多管闲事。”
“会馆都是人家的,给属于会馆的士子们发放棉衣这是王爷和郡主的自由,也没说非要在科考的时候穿,太师管的也太宽了。”有哪条法律写着不可以向学子派发棉衣?
皇上说:“依朕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郡主和王叔愿意继续给士子发放棉衣就继续发放吧。不必在意别人说什么。”就连太医也说了,太师已经年纪老迈,甚至还有些老眼昏花。
群臣散了天色也已晚了,众臣子陪着折腾了一天,饭也没有吃上,所以他们出了宫门,便先找个地方休息用膳,太师自然早就回府休养去了。
所有人当中以宁王为尊,宁王说:“大家都累了一天了,都请坐,喝一杯热酒暖暖身子。”
大家这一天的怨气也不少,一坐下来有人就忍不住抱怨:“天下本无事,太师自扰之。皇上已经说了无事退朝了嘛!”
另一位说:“坏就坏在每次皇上说无事退朝,太师必定都有事启奏啊。”
有人无奈地说:“哎,太师的事是众所周知的。”他说太师唠叨众所周知,即便没说出‘唠叨’这两个字,大家也都明白他的意思。
太师一派的官员说:“太师这么做,也是关心国事。”
“可能是关心过了头啊!你们看看,今年的冬天都已经到了,可是去年的冰炭敬还没有发放下来,不就又是太师从中作梗吗?对不对?”
“是呀!冰炭敬对朝廷来说也花不了多少银子,可是对我们文武百官来说很重要的。”
太师一派的人说:“太师这么做,也是想帮朝廷节省一点开支。”
其他人不赞同:“哎呀,冰炭敬又能节省多少开支呀。”
有好几个人都在附喝:“就是啊。”
户部尚书说:“拜托你们不要再提冰炭敬了好不好,我真是不明白,太师究竟是为了什么每件事都要加以阻挠呢?就说我们户部吧,地方不够用了,申请多加盖几间房子,他又是这个又是哪个的,真是莫名其妙!”别人以为他这个尚书手握重权,谁能想到他连要加盖几间房子都身不由己呢。
刑部的一位主事说:“还有我儿子,他才高八斗,只是想在朝廷里谋一份差事嘛,太师却连夜过府,教训了我两个时辰。”
牛尚书说:“王爷一番好意,送点御寒衣物给应届考生,哪里错了呢?太师偏偏又要从中作梗,到时候要那些考生全都冻死他才安心吗?”
宁王听了他们一通抱怨,说道:“各位,太师所做的一切都是忠君爱国,只不过他年事已高,有时做起事来偏激了一点。”
牛尚书说:“王爷你真是宽宏大量,他是这样对你还帮他说好话。”
宁王说:“其实大家都是同僚,又何计较这么多呢,今天大家难得能够围炉畅饮,这一顿就由我来做东。”
花太师为了这次能够再压宁王一头,在所有人尤其是皇上面前暴露了垂垂老矣的身体状况,还是没能阻止他收买人心,简直是更加生气了。大夫让华太师必须卧床将养十天半个月的,可是太师根本不听劝,第二天又跑去皇宫了。
大家对于太师明明休病假,却又要来上朝这一事都觉得挺诧异。毕竟连皇上都再三嘱咐他,让他好好休养身体,没想到他还是不听劝告又来了。
太师到了之后,却发现皇上根本没有上朝,大殿里有一些大臣在三三两两的商议着事,宁王不在,皇上一直没有出现,过了一会儿就让人出来宣告,说皇上身体不适今日免了早朝。
太师以为皇上前日因他的事陪着吹了冷风,这才导致身体不适,心中觉得十分愧疚,打算探望皇上。而且他出门的时候,听说华文武被皇上招进皇宫了。太师熟门熟路的走到皇上寝宫勤政殿那边,华文武已经告退出来正往外走。
父子见面,听说华文武在皇上面前表现得不错,已经将掷骰子的原理教授给皇上,太师高兴地跟儿子说:“你在皇上面前掷骰子表现的不错,不卑不亢,总算没丢我们华府的脸。”又怕他骄傲自满,紧接着教训道:“不过摇骰子这种事儿只是小道,非经国治世之道,以后要勤读诗书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