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武军果然连夜行动,把知情人都问了个遍。
另一边,宋王妃将自己的委屈跟宋王说了之后,没有得到任何行之有效的安慰,还落了一通埋怨,还要面对第二天的询问,越发的宋王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所以第二天,在面对皇上,太平公主,还有贤妃的时候,她一开始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拒不承认。
她身为王妃之尊,不过是在皇宫中闲逛被侍卫发现罢了,打定了主意说根本不是特地为了太子妃礼服去的,只是晚间刚好路过罢了,宋王妃想着,谁又能跟她强辩?
却没想到第一个拆台的就是宋王,宋王跟她不是同个心思,若不是怕打扰皇上安眠,早在昨晚上宋王就要拉着宋王妃跪到宫门口请罪去了。
宋王妃泪盈于睫:“儿媳妇真是冤枉的,求父皇为儿媳做主!”
龙武军的中郎任三恕,也是平王李隆基的得力手下,早就把宋王妃昨日的一言一行查了个清清楚楚,在宋王妃一力狡辩否认时,接连的带上来几个证人。
任中郎:“臣有证据证明宋王妃在说谎。”
他用几个证人的证言将宋王妃并非有意去看太子妃服饰反驳得干脆利落。
包括宋王妃在尚宫局与章尚宫不太愉快的对话,还有过后姚掌言如何巴结宋王妃,帮宋王妃偷来了章尚宫的钥匙。且昨日晚上在霓裳阁的不仅宋王妃一人,还有两个证人,其中一个人正是司珍房的掌珍,还有一个是尚宫局新进的宫女,她们都因为其他原因来先后来到霓裳阁,撞到宋王妃在这里试穿衣服。
人证物证俱在,宋王妃就是再想狡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她眼见瞒不住了,才向在场的诸人承认了错误。
宋王早已经先一步跪倒在地,承认自己管束无方,愿意与妻子共同承担罪责。
平王和平王妃也在此,龙武军直接听命于李隆基,他若是不在场撑腰的话,区区侍卫如何敢咬住宋王妃不放。
皇上说:“这么说来,是倩瑜自己想看太子妃礼服,成器毫不知情?”
宋王妃虽说愚钝了点儿,到底出身大家,眼见着她白日里的言行都被人查得一清二楚,宋王若被她连累,惹得皇上不快,那就真的大事不妙了!正值此册立太子前夕,他们岂不是彻底没有希望了!
宋王妃吴倩瑜立刻指天誓日说这一切宋王当真毫不知情,只是愚妇一时头脑发热犯下的过错。
皇上早已在昨天事情刚发生的时候知道了大概,今天这些匆匆冒出来的人证物证只是把昨日的猜测全都坐实了,对宋王妃的所作所为也是大摇起头。
他昨天就没有下决断,毕竟是儿媳妇,无论她做了什么,由这个公公代为管束的话,似乎都有不妥,“太平你怎么看?”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太平公主。
太平见他有此一问,说道:“王兄登基之初,储位还没能定下来,不过却是举国瞩目的大事。所以宫里也早早的准备好太子妃的服饰,王兄有两个出色的儿子,众所周知太子之位会是宋王和平王之争,宋王妃想对太子妃礼服先睹为快,这也情有可原,无可厚非。”
李隆基当然不想就这么善罢甘休,平王妃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最知道他的心思。平王妃王臻有些急切地说:“姑姑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大嫂迫不及待地去看太子妃的服饰,在咱们这些亲人眼中倒也罢了,可是传到朝堂之上,岂不是堕了宋王大哥的威名。”
太平差点笑出声来,她到不知宋王有何威名?
“那么依照平王妃的意思要怎么办?你也说了,她可是你的亲大嫂,我见你们平时相处也和和气气,却没想到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平王妃急道:“姑姑可别冤枉我,这也是就事论事。”
太平说:“究竟是就事论事还是落井下石,你心里清楚。我和你们父皇也都希望一家骨肉能够和和气气。”
在讨论如何处置宋王妃一事上,李隆基明智的选择不开口,必竟是叔嫂关系,轮不到他插口。平王妃开口了也被挤兑得无话可说。
皇上对太平说:“按太平这么说,应该恕宋王妃无罪了?”
太平说:“也不能那么说,宋王妃明知要看太子的礼服需经过贤妃允许,却这么明目张胆的违背,私下去看,理应受到处罚。”
皇上说:“既如此就还是由贤妃决定吧。”
平王和平王妃不由得面色紧绷,宋王妃则恰恰相反,很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贤妃之前只是摸不明白皇上对此是如何看法,而公主这一番话,皇上并没有提出异议,也就是说赞同公主所说的,宋王妃要看一眼太子妃的礼服无可厚非也就是不做追究,所以宋王妃犯的只是小过,那贤妃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处置了,“就罚宋王妃抄录女则二十遍,禁足宫中十日。”
皇上很欣赏太平处理这件事情的态度,他晚年登基,择选后世之君的确是迫在眉睫,既然只是在他的两个儿子当中选,将要立储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