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托太太明显的跟她的妹妹是一个看法,“她除了骑马的本领以外,没有有别样的长处了,哪个淑女会动不动就不雅的骑在马上呢?
“只有乡下土妞才会这么干!你能看到她的头发吗?
“她今天早上那副样子我才永远忘不了呢,简直像个疯子!”
宾利小姐取笑道:“她的确像个疯子,路易莎,我简直要忍不住笑出来了,你应该看到她裙子上的泥点子了吧?她来这一趟,就是没有家教的表现。完全是乡下人不懂礼貌的轻狂。”
宾利先生很不赞同,反驳道:“这表现了她对她妹妹无微不至的关心,只能说明了她们手足情深,在我看来她真是好极了。”
达西很肯定的说:“她的裙子上没有泥点子。”
见到达西和哥哥竟然都为简说话,宾利小姐很气不过,对达西说:“我倒是担心,她这样冒失的行为,会影响你对那双美丽眼睛的爱慕吧?”
达西坦然的说:“一点儿也没有,而且恰恰相反。”
他见识到了简在马上的英姿之后,面对她的时候,他更加移不开眼睛了。
宾利家的两姐妹脸色都变了变,屋子中沉默了一会儿。
赫斯托太太开口说:“我非常关心伊丽莎白班纳特,她倒是的确是位可爱的姑娘,我诚心诚意的希望她能好好的攀门亲事,只可惜,遇到那样的父母,加上还有那些不入流的亲戚,我怕她也没什么指望了。”
宾利小姐立刻就配合的说道:“我不是听你说过,她有个姨爹在布莱顿当律师吗?难道是真的?”
赫斯托太太:“是呀,他们还有个舅舅住在吉普寨附近。”
宾利小姐嘲笑道:“那真是妙极了!”
于是姐妹俩都尽情笑话起班纳特家对亲戚来。
明显的,这是她们在这边打探来的消息,就等着揭发出来分享给男士们听的。
历史上,有些民族因战乱或宗教迫害而四处流浪,吉普寨人就是其中之一,他们从南亚流浪到西亚,再到15世纪遍及欧洲。
在很多本土人眼里,吉普寨人是一个四处流浪、受教育程度低、没有一技之长、经常从事违法活动的“次等民族”,因此备受歧视。
历史上不断上演着“驱逐-流浪-再被驱逐-再流浪”的循环。
所以一说都和吉普寨人住在一起了,必定不会是什么好街区,那里象征着杂乱无序,没有贵族格调,地位低人一等。
宾利姐妹这种自认为有身份的人,自然是不屑一顾的,平时都要绕着走。
宾利先生一听此话便大声说:“即使她们有多的数不清的舅舅,可以把整个吉普寨都填满,也不能把她们讨人喜爱的地方减损分毫!”
达西向来不爱听八卦,这也是第一次知道班纳特家的社会关系,说了一句:“有这样的亲戚,她们嫁得好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宾利,这是实质性的问题。”
宾利先生没有理睬这句话,他的姐妹们却听得非常得意,于是越发肆无忌惮地笑起来,正要拿简的亲戚开玩笑,起居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侍从引着简走了进来。
宾利姐妹的笑一僵,她们虽然常常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嚼舌根,还从来没被当场抓包过。谁知道这次不小心就给正主听到了啊,没人知道简到了多久,听到了多少。这个时候更无法去询问。
达西先生更是觉得心跳都停了一拍,难得的有丝紧张。他觉得简如果听到了他的话,难免要对他大发脾气。
简神色如常的进门,似乎没有听到他们刚刚的议论。
宾利小姐已经调整好表情,故作担忧的说:“班纳特小姐,伊丽莎白怎么样了?我们可真是太担心她了。”
简说:“多谢关心,她在休息,我看病人的食欲不好,来问问能否借用一下厨房。”
这地方的佣人很多,处处都不用自己动手。不过,要借用主人家的东西,当然还是来跟人说一声比较好。
宾利先生惊奇道:“你要亲自下厨吗?”
简说:“是的,如果不唐突的话,我想给伊丽莎白做些容易吸收的食物。”
宾利先生:“怎么会唐突,请务必把这里当做贵府上一样,厨房随你用,其他地方也可以畅通无阻,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宾利先生吩咐人带简去厨房,并且跟厨房的厨娘说,那里的东西可以由简随意随时取用。
简对他的体贴很感激,真诚道歉之后就跟着人离开。
就在达西以为简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松了口气的时候,路过到他面前的简刚好停下来,
“达西先生,还要多谢你为我们姐妹几个的婚事操心,看不出来你都到了为女儿们操心选夫婿的年纪了,您长得可真年轻,我还以为您只有30多岁呢。
“看来您跟我母亲会很有共同语言,下次见面时,不如我让她向你亲自讨教一下吧。还有她那些太太朋友们,我想你们肯定能成为知己。”
今年只有28岁的达西:“……”
达西脸色有些微红,一时间又不知道怎样回答她,只能故做镇定的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听到了她的话。
简也并未揪着不放,告辞一声,这下真去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