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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德萨罗人鱼 > 第113章
  小心翼翼的将手从手铐里抽出来后,我又将拇指按在床板上,深吸了一口气送它们归了原位。这次的疼痛比脱臼还要命,我咬着床单几乎惨嚎起来,但所幸的是不争气的眼泪也被疼得缩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头上滴下来的斗大汗珠。
  该死的,这个时候倒出了足够的汗了。fuck,fuck,fuck!
  我在心里大骂着捉弄我的老天,甩了甩红肿着、但好歹没报废的双手,长舒了一口气,正打算站起来,身后的舱门传来“啪嗒”一声响声,吓得我打了个哆嗦,心里大叫着糟糕。回过身去,我果然便看见莱茵从门外走了进来,并在目光落到我身上的瞬间,反手锁紧了舱门。
  “你怎么了,德萨罗,你的眼睛,你的耳朵……是怎么回事?”出乎我意料的是,莱茵并没有首先因我脱身而感到惊愕,而是瞪大了眼睛,盯着着我的脸上下打量起来。我下意识的朝左侧的窗户望去,玻璃的反光上映出我的模样———我的双瞳在黑暗里散发着幽幽的银光,耳朵上如阿伽雷斯那样长出了两片薄薄的“翼”。
  我僵硬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还没有来得及吃惊,就从反光里瞥见莱茵的手探进腰间,也许是打算取出什么东西来制服我,我的心中立刻警钟大作,在他猱身扑向我的时候迅速闪到了床的另一侧,看清他的手上原来抓着一个注射器。
  “别碰我,莱茵。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已经不是一个人类了,你最好离我远点!”我阴戾的抬起眼皮盯着他,而他却不依不饶的扑将过来,抓着针头就想往我的身上扎,我奋力挥挡着他的胳膊,使针管从他的手中飞脱出去,可由于地理劣势,我的身体依旧被他堵在了墙角,借助比我魁梧不少的身型压制着我,刚脱臼的双手更成为了我最大的破绽,让我一时间无法与他抗衡。
  莱茵死死的扳住我的头颅,迫使着我仰起下巴与他对视,粗重的呼吸里仍然浸染着浓重的酒气,他的眼睛像在燃烧:“德萨罗,不管你变成什么东西,你都休想逃出我的掌心,你知道吗?”
  说着,他低下头就想来吻我的嘴,我则发起狠劲来,抬起头照着他的脑门狠狠一撞,而刹那间,我的身体里也喷涌出一种气流般的力量,鼓胀满了我的每根血管,我竟然听到一种电流灼烧皮肤的嘶拉声,眼前的空气中骤然炸开一小串火星,将莱茵猝不及防的弹了开来,一下子重重撞在了墙壁上。他瞠目结舌的望着我,好像见到了魔鬼,却立即又不死心的向我扑来,我则抢先一步跳到了床上,朝他纵身扑去,骑在他的身上将他重新撞向墙壁,并用手肘狠狠击打他的脑袋,几乎是眨眼的时间,我便感觉到莱茵的身体软塌塌的瘫了下去,最终晕倒在了地上。
  我低头拎起他的衣领,又朝他补上了两脚,确认他是真的晕过去以后,我才将他翻了过来,迅速的从他身上摸出了枪和钥匙,并把他的衣服扒下来换上,最后将他以牙还牙的铐在了床头。我真的很想杀了这个抹去我的国籍,毁了我的未来的纳粹疯子,但当我握着手里冰冷的枪,对准了他的头颅的时候,我发现杀人并不是一件那么轻易的事,我并不是个天生冷酷的杀人者。我的手在微微发颤,手指甚至扣开了保险栓,枪头顶在他的太阳穴上,心里清楚假使我现在不干掉他,将来会引起更大的麻烦,可外面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却提醒着我,此时绝对不能这么做。
  一旦枪声响起,其他人闻声寻来,发现莱茵死在我的手里,我将没有任何机会逃出去。
  这样思考着,我也不由为不用亲手杀人而如释重负,为了确保莱茵多晕两天,我用枪托在他脑门上狠狠砸了两下,又捡起他刚刚准备用来对付我的那管针剂,打进了他的身体里。
  好好享受几天的睡眠吧,伙计。我拍了拍他的脸,把枪别回了后腰里,观望着窗外,静静的等待着,等到不远处巡逻的武装人员都看上去疲倦不堪了,我才用手肘干脆利落的打碎了玻璃,然后如同一只灵活的鱼般钻了出去,落在了下层的甲板上,却立即为脚下的情景大吃了一惊。
  我身处的正是底舱的顶部,脚下是一扇扇密闭的、中心嵌有一个圆型凸起的玻璃窗的舱盖,里面关着的正是那些人鱼。
  第63章
  而更令我讶异的是,我居然非常恰巧的落在了那条被真一利用的日本男孩(也许称为日报人鱼更合适)的上方,他显然被我弄出的动静惊吓到,趴在玻璃后警惕的望着我,可在我蹲下去与他对视的时候,他的眼睛骤然惊异的睁大了,却又立刻露出一种期盼和惶恐的神态,蹼爪附在玻璃上,似乎在请求我放他出去。
  我望了望四周,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到我,便俯下身子查看舱门上的把手,但却立即发现把手上都被拴上了沉重的金属锁。掏出莱茵的钥匙挨个试过去后,竟然没有一个是匹配的。眼下除了弄破玻璃放这些人鱼出来,别无他法,可是一旦我弄出动静,也许我还没放出几条人鱼,就被周围的武装人员打成了筛子。但我需要人鱼的帮助,至少让一只成为我的同伴,这样我可以尽快的找到nakamiya.
  只能放出我眼前的这条,因为我可以确信他以前是人类,并且知晓一部分我们身处的阴谋,我们能更好的帮助彼此。
  “嘿,我放你出来,但你不可以轻举妄动,必须和我立刻逃到海里去,我需要你的帮助,寻找nakamiya拯救你的同伴们,你明白我的话吗?你叫什么名字?”我轻声凑在玻璃前,用还算没有完全忘干净的日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