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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在某种角度来说绝对是十足的不人道,但只需要回忆一下昨晚那过分刺激的场景,颜月歌就能带着那颗“平常心”说一声干得好。
  没有守宫砂的话,他这趟旅程就算是完了,就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就算是甭管他们的准备有多么充分,甭管他们的情报是多么超前,他都绝对没法认真完成任务了。
  别的不说,他老婆有意无意总是能勾得他晕头转向,就单单跟淮序独处一室时那过速的心率都能让他折在这儿。
  于是趁着守宫砂仍在发挥作用的时间,颜月歌打算先跟淮序解释一下自己忽然睡过去这件事。
  他翻了个身让自己仰躺着,打算先舒缓一下因为睡了一夜硬地板而僵硬酸痛的身体,谁知他这刚翻过去,就对上了一双朝他看来的狭长赤眸。
  似乎是听到他翻身的动静才从水底游出来的,自漂亮的下巴处正滴下了一滴水珠。
  颜月歌一颗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心都差点在这一眼中怦怦乱跳起来,好在守宫砂的持久作用硬是又带给了他一份平常心。
  这种强制的冷静还是让人很不习惯,颜月歌不由扯了扯嘴角,强撑着那份冷静道:“我好像又突然睡着了,有没有吓到你?”
  淮序似是在确认他的状态,趁他说话间已是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听他说完直接摇了摇头。
  见状,颜月歌的嘴角迅速弯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只要淮序没有因此讨厌他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却不想淮序的视线稍稍收回,干脆落在了他的心口处。
  明明他睡得突然,此刻也是穿的整整齐齐,颜月歌却愣是感觉淮序的视线穿过法衣落在了他的胸膛。
  淮序的视线总是让他感觉被看透没错,可是最终物理意义上的看透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算是守宫砂的作用下被迫让他封心锁爱不起波澜,仍是让他无端感觉脸颊一热,飞快支使着尚未完全舒展开来的身体坐起,僵硬躲过了那道露骨的视线。
  淮序的视线那般目的明确,饶是颜月歌自欺欺人想要骗过自己都没有办法。
  他身上这守宫砂再次发动了的事一定没能逃得过淮序的眼睛。
  这着实是令人尴尬的问题,毕竟好端端守宫砂也不会发作,他不止一次对淮序生出了心思这件事已经就差摆了明拿出来告诉淮序了。
  而且淮序视线的落处,确实也就是他守宫砂的落处,他尚还记得昨夜动静大到守宫砂都亮了。
  淮序此时看过来,或许也是因为对那道守宫砂产生了好奇。
  而在他坐起后,淮序也收回了视线,在水中转个身背靠着池壁,淡淡道:“小宝。”
  颜月歌下意识抬头去看,应道:“嗯。”
  淮序的视线已是转向了窗外,又道:“下雪了。”
  颜月歌愣了一瞬,顺着淮序的视线看去,只见窗外阴沉沉的,细密的雪花洋洋洒洒,看着并不多大,却没一会儿就能积起薄薄一层。
  颜月歌最终点下了头,附和道:“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
  他们终于移动到了气候寒冷可以落雪的区域。
  他们也正在好好的向着那个极北的目标移动着啊。
  颜月歌不觉转目看向淮序,阴沉的阳光下,由他亲自落下的墨簪将少许发丝挽起,极尽漂亮的雪发好似都在发着光。
  因着角度的问题,他看不到淮序的正脸,只隐隐得以窥见发丝之下若隐若现的小半张侧脸。
  下颔锋利,鼻头尖尖,唇、唇……
  颜月歌的脑子里瞬间卡了壳,那张薄唇自顾吻向指尖的记忆顿时复苏,在他脑子里疯狂打转。
  守宫砂的作用仍在狠狠压制着他的心,却不想淮序恰在这时转过头来,赤红的眸自顾掠过,上扬的眼尾却无端为他停留了一瞬。
  明明只是慵懒也随性的一瞥,却美得颜月歌心头一颤,心口纹样登时又发起光来。
  颜月歌瞬间有被惊到,赶忙背过身抬手去按,整个人都懵了。
  不是,就连被他老婆美到都不行了吗?
  还是说他在那一瞬间脑子里就产生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废物颜料,才会又一次惊动了守宫砂的本体?
  他想什么了啊,他怎么都不知道啊!
  颜月歌此刻应该是感到绝望的,但是守宫砂的作用实在是太过优秀,就连此刻的绝望情绪都给他抹除了去。
  更别提守宫砂突然亮起带来的慌乱。
  简直是好用过了头。
  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没见几个能修成无情道的,却还是有那么多人去修无情道了。
  这种事事过脑不过心的感觉确实是该死的令人着迷,啊,连着迷都好像显现不出来。
  过分的冷静带给了颜月歌过分的呆滞,整个人木然坐在原地,虽不至于再让他昏倒睡过去,却也怎么都说不上清醒了。
  但这一次的守宫砂亮得突然,几乎只是闪了一瞬就消失了痕迹。
  可这一瞬并没能逃得过淮序的眼睛,淮序到底又倚在了池壁上,看着坐在池边愣神的颜月歌,突然道:“失控了?”
  明显说的是那道深深烙印在他体内的守宫砂。
  闻言,颜月歌本以为自己会被吓一跳或是因为在这种时候被提起而感到惊慌,谁想自己的“平常心”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