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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惊悚推理 > 容器之中 > 第381章
  他又努力嗅闻了几下,试图找出这种熟悉气味的学名。没想到这股甜腥味竟爆发式地浓郁起来,转眼间就盖过香水味,显现出了狰狞的真面目。
  这是血腥!
  第188章 杀戮
  突如其来的血腥味顺着鼻腔直冲大脑, 白典心里咯噔一下,浑身汗毛根根竖起,紧接着胃部就是一阵痉挛。
  他慌忙捂住嘴, 冲进洗手间弯腰干呕。与此同时,视野好像那落入了石子的水池,荡漾起了一圈圈涟漪。
  当涟漪重新静止时, 他发现自己来到了另一个陌生的时空。
  不对,白典很快又自我更正:并不是完全陌生。
  这是一座富丽堂皇的西洋式建筑的内部,看格局应该是连接上下楼层的小型廊庭。说是小型,其实也有一两百平米的规模。地上铺着长绒地毯,楼梯墙壁都是洁白大理石,饰以金箔的屋顶上悬挂着水晶灯。折射出的七彩光晕洒落在墙角的镀金雕塑上。
  而白典刚才感觉到的香水与琴声,都曾经是这优雅环境的一部分。
  可是现在优雅已经不复存在。因为无论地毯、墙壁还是天花板抨击,都喷溅着淋漓的鲜红。
  就在白典的脚尖前方躺着三具尸体, 俱为男性,身着正式场合的西装礼服,佩戴华丽的假面具,仿佛这里曾经有过一场上流社会的化装舞会。
  但他们的死状却与“上流”没有丝毫关系。乍看之下尸体浑身鲜血淋漓,但白典毕竟干过法医,很快看出其中一人胸口被利器贯穿,另外两人仿佛是肺部以及大脑受了严重内伤。
  三个人的尸首堆叠, 死状不一,这说明凶手很可能不止一个人, 并且手段凶残。针对手无寸铁者的杀戮并不是“战争”而是“谋杀”。所以这里不是战场而是凶案现场,或者说得更严重些——是屠杀。
  确定三人已经死亡, 没有抢救的必要后,白典绕开尸首向楼梯口走去。在台阶上他又发现了几具尸体, 有男有女,一部分依旧是珠光宝气的蒙面宾客,另一些没戴面具的人则身着职业西装,更像是宾客们的保镖。
  但没有谁看起来像杀手。
  话又说回来,闯入如此高级的宴会现场大开杀戒的杀手,看起来应该是什么样的?
  白典没忘记这些只是巧克力制造的幻觉,大着胆向前走。
  奢华的建筑里一片死寂,到处是倒伏的尸体。白典一路走来,至少已经看见了二三十具之多。走廊两侧的大门都敞开着,纸醉金迷的内部一片狼藉,到处是东一摊西一摊的血迹。
  与白典最初的预想不同,这里正在举办的似乎不是什么假面舞会。因为根本就没有舞池的存在,人们聚拢在一间间看似休息室的包厢里,坐在沙发上享用高级的酒水与食品。除此之外,地上还散落着一些头戴式的小型仪器,外观和水晶塔入学考试时考官观察学生副本表现的入梦仪非常相似。
  所以,死者们生前聚集在一起,使用入梦仪共同观察着某个梦海世界?他们在看什么?画军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典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突然响起一串歇斯底里的尖叫。他循声奔跑过去,发现一个男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笼罩着一团怪异的“红色的雾气”。
  说是“雾气”,其实也不能完全肯定。因为男人的脸上、脖颈以及双手…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仿佛正在遭受火焰的攻击,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焦黑开裂,露出黄色的脂肪与红色肌肉。短短十几秒,男人就彻底失去了生命,成为一具蜷缩着的焦糊尸体。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白典惊诧莫名,却见那群红雾离开了尸体,竟直勾勾朝他飞来!
  焦尸的臭味还在空气中弥漫,这种节骨眼上再怎么提醒自己“这只是巧克力的幻觉”都没用了,白典转身撒腿就跑,那诡异的杀人红雾则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更可怕的是,当他沿着走廊向楼梯口逃亡时,从左右两侧的房间里飘出了更多的红雾,一起向他扑来!
  这是什么噩梦逃生训练副本?!
  白典一路狂奔,却也没耽误在心里纳闷儿:之前在花神咖啡馆看其他同学吃完巧克力,幻觉最多持续一分钟左右。眼下他被困在这幢杀人大宅里可不止一刻钟了,怎么幻觉还没结束?
  思忖之间,他敏捷地翻过了栏杆扶手准备跳到下一层。可万万没料到楼梯下方摆着个巨大的花艺作品,花瓶后头还躲着个衣衫不整的肥胖老头。白典勉强躲过了花瓶,可那老头见了他就好像见了鬼似的,也顾不上自己还光着屁股,大呼小叫地夺路而逃。
  白典还没来得及提醒他附近有红雾,只见四周灯光已经暗了下去——黑压压的雾气从楼上倾泻而下,一下子钻进了老头口中。老头痛苦地掐着脖子跪地嗥叫,可发出的不是呻吟,而是喷涌的火焰……
  尽管内心充满了惊怖,但白典并没有坐以待毙。他发现楼梯的另一侧是升降电梯,从显示屏上看,电梯正好停在这一层。趁着红雾还滞留在老头体内,他朝着电梯飞奔,反复摁动开门按钮。
  电梯很快开启了,轿厢内部同样华丽考究。正对着电梯门的厢壁明亮如镜,恰好照出了白典的身影。
  可那并不是白典本人!
  镜中人无论身高还是身材都与白典极为接近,却有着一头银色长发。至于容貌则被一副黑色假面遮挡得严严实实。可面具后露出的那双眼睛却既不是乌黑也不是蓝紫,而是明亮的湛蓝。他的姿态也完全不像白典这般狼狈,无论衣服还是头发都丝毫不乱,仿佛只是出来散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