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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居然在姐姐面前!
  荆无命的杀气骤然爆发出来,整个人已完全气疯了,触手一样的杀气在桂花树下狂魔乱舞,气急败坏明明他都不敢在姐姐面前那个样子,宫九!宫九算什么东西!他竟敢他竟敢!
  罗敷还懒洋洋地靠在荆无命怀里呢!
  她颇有兴味地瞧着他,感受到他气得直发抖,连瞳孔都收缩起来,后脖颈的肌肉都僵直到好似不能扭动,杀气把他变成了一滩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海百合或者海葵什么的,乱舞着要把自己给气死。
  罗敷充满怜惜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脖颈。
  荆无命僵硬地扭头罗敷甚至感觉自己听见了那种润滑不太好的连接件在发出咔咔的声音。
  荆无命嘶哑而断续地说:我我要宰了他
  罗敷噗嗤一声就笑了。
  罗敷忍不住宽慰他道:别管他,他就这嗜好。
  荆无命:
  荆无命:!!
  荆无命嘶声道:我要宰了他!
  罗敷:
  他简直都要应激了!
  罗敷心中有点古怪地想:不至于吧,不就看到个变态么?你小子自己也没多正常啊,怎么吓成这样?
  她哪里知道,现在荆无命的大脑已经完全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一直知道自己不正常也从没有想过要改变自己,因为姐姐那么好,那么温柔地包容了他的一切。
  他想,他在姐姐心里一定是特别的。
  可是可是今天他才突然发现,不对!就连宫九这样的东西,她也可以面不改色地接受,根本不觉得有什么!这让荆无命陡然升起了一种极度的不安感。
  他本来就是极度警惕,极度缺爱,随时随地都要确认自己在她心中的重要性的一直以来,他在姐姐面前杀人,让她看着自己杀人,每当她在一旁观看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兴奋得血液都要烧起来了。她在看着他无论他展现出多么可怕,多么不像人的样子,她对他还是一如往昔,又亲昵,又温柔。
  这让荆无命很满足,他一次次地通过这样的法子确认自己在她心中的重
  要性。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不,不对,姐姐连宫九这种狗东西都很平淡的接受了!
  更可怕的是宫九不是弟弟,他就只是男人而已。
  他突然就明白了自己今天见到宫九的时候,那种特别不爽快,特别不对劲,特别讨厌他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因为他在向姐姐献媚!他想得到姐姐,所以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讨好她!
  荆无命:瞳孔地震,jpg
  他陡然之间明白了一个自己以前从来没想过的问题,一直以来,他都这么喜欢窝在姐姐身边,他总觉得他们两个可以这样过一辈子,今天他才明白不,不对,有坏男人想抢走她!如果姐姐接受了别的男人,那他那他就
  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宫九住进芙蓉香榭,而他只能在外面挠门的画面
  杀气又一次狂魔乱舞了起来,连树上的鸟都呆不住了,尖叫一声,跟一支箭一样射出去逃远了,树上的松鼠也蹿出去了呆不住,这破地方根本就呆不住。
  罗敷:
  罗敷很怜惜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荆无命突然一把抓住了罗敷的手,攥紧了她,瞳孔也死死地盯着她看,简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罗敷无奈地笑了,道:怎么吓成这个样子?我们回去吧,回去让玲玲煮完杏仁茶给你喝,好不好?
  荆无命直勾勾地盯着她,胡乱地点了点头,被罗敷牵着手拉回芙蓉香榭了。
  直到闻到她暖阁里的那种熟悉的响起,他好像才终于从应激的状态中恢复了一点点。
  罗敷拉着他的手,就坐在暖阁的榻边儿上,玲玲送来了热乎乎的杏仁茶,很是诧异地问:谁能把荆少爷弄成这个样子?姑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说着,她的爪子还蠢蠢欲动,因为玲玲总觉得现在的荆无命有点像一个鼓起来的河豚让人很想戳一下。
  罗敷摊手,道:你别管啦,去休息吧。
  玲玲:好叭。
  玲玲走了,走到门口还又很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
  罗敷戳戳荆无命他没动静,就算气成了河豚,他也是一座河豚石头雕塑。
  罗敷道:怎么啦?都不理我啦?
  荆无命抖了一下,慢慢地回过神来,喃喃道:姐姐
  罗敷这时候已经坐在榻上,把自己的头发给解开了,以五指做梳,正轻轻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听见他这么叫,轻轻笑了一下,意懒情疏道:嗯?
  荆无命的眸光缓缓地落在了她的身上,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攥住了她的发尾。
  丰厚的乌发立刻盈了他满手,年轻人怔怔地盯着他紧攥的乌发,缓缓低头凑近,用鼻尖动了动,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