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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在平时会被百倍重视的伤痕此刻已不再重要。
  女人努力地挣扎着、尖叫着。
  但羸弱的力气根本比不过揪着她的头发,把她往乐园深处拖去的男人。
  此时此刻,在恐惧和痛苦之余,她只剩一种情绪无尽的懊悔。
  明明原本不会出事的。
  芝尾千春只是回神奈川看望父母时,因为领导的电话必须要开夜车返回东京。
  车灯照耀的前路上,一个长发披肩、穿着长裙的女人痛苦蜷缩在地上。
  她想都没想就下了车,结果就这样,被女人拖到了这里。
  穿着长裙的男人一脚踹开魔术屋的大门。
  巨响回荡在空旷荒凉的游乐园里,震得芝尾的心都落空了几拍。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头皮已然麻木到毫无知觉。
  求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能让我活下去,呜呜呜求求啊!
  她尖叫一声,脑袋被重重砸在地面上,立刻失去意识。
  变得寂静的魔术屋里,很快响起拖拽声和男人充满愉悦的轻松哼唱。
  好冷啊
  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女人的尖叫声。
  噫,你别吓唬人啊。
  什么吓唬,我刚才真的听到了!
  骗人,我怎么没听到。
  游乐园靠近入口的位置,六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男女背着包、打着手电筒,十分谨慎地向前行进着。
  领头的那人,也就是东阳介,手里提着一个挺大的仪器,另一只手拿着根不断乱转的天线。
  降谷和诸伏不是灵异社团的,但也听东阳炫耀过他们社团的宝贝,也就是这台探灵仪。
  据说是上上上上届的部长留下的,那位传奇部长的祖先是平安时代的阴阳师。
  虽说传到现在已经算是断了传承,但通过阅读古籍,传奇部长还是率领部员们打造出了这样一台探查周围灵魂反应的仪器。
  仪器上的数值正在升高。
  乱转的天线也逐渐缩小了转动的幅度。
  欸,有反应!
  东阳的激动吓到了本就紧张的众人。
  怎么了怎么了?
  真的有反应吗?
  噢!这仪器第一次指示出这么明确的方向!
  灵异社的另外三人围到东阳身边。
  叽叽喳喳兴奋一阵后,朝着仪器指示的方向加快了脚步。
  跟在后面的降谷和诸伏无奈对视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
  手电筒的光束随着跑动的幅度上下颠簸,晃眼的圆形白光扫过乱糟糟的地面。
  诸伏景光目光一顿,下意识拦住向前追赶的降谷零,将手电筒的光定在沾着血迹的石头上。
  还未凝固的血在光照下亮晶晶的,一路延伸向前,正好是东阳他们前进的方向。
  降谷被拽住时还有些茫然,但在看到血迹之后,立刻就把询问的话憋了回去。
  是血?!我去把他们叫回来。
  他说完就快步朝前跑,将东阳他们拦了回来。
  诸伏弯腰,伸出一根手指蹭了点红色液体捻了捻,又闻了一下。
  粘稠的、很腥,是血的味道,但无法确定是人还是动物。
  报警吧。他抬头,看向回来汇合且面色都不好看的朋友们。
  还记得我们在路边见到的那辆空车吗?
  仅从车内的装饰和副驾驶座的手提包来看,司机很可能是位女性。
  抛开来游乐园的动机不谈,有车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开车过来,而要把车停在马路边上呢?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太可疑了。
  第08章 乐园魔术师(中)
  一整个魔术屋由台上台下两部分构成。
  台下是阶梯状的观众席,台上是魔术师表演的舞台,舞台中央放置一张简陋的铁床。
  与周围的破旧不同,铁床崭新无比,被一盏自上而下的舞台灯照耀着,反射着金属冰冷坚硬的寒光。
  芝尾无知无觉地被抱上铁床,额头伤口淌下的血顺着面部轮廓,蜿蜒下几道狰狞的血痕。
  噢~真是完美的道具。
  男人陶醉地看了会儿,这才微微整理下换好的燕尾黑西装,朝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弯腰行礼。
  在他眼里,魔术屋坐满了五官模糊的观众,期待等待着接下来的精彩表演。
  这一认知让他的心跳速度越发快了起来。
  整整三年,他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筹划出新的魔术节目,之前都是用小动物实验,今天第一次正式表演,一定不能出错。
  呼出口气,他用最饱满的情绪伸开双臂,激动道: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奇幻魔术屋的夜间演出现场,我是深夜魔术师新山空!
  啪!啪!啪!
  隐隐的,新山空仿佛听到了热烈的掌声。
  他顺着最为清晰的鼓掌声望去,便见在第一排观众席的正中间,坐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年轻男人。
  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姿悠闲随性,偏长得好看,再怎么悠闲也自带着让人移不开眼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