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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广利左手夹着抢到的钱财右手抓着宛若的头发,不顾李延年的谩骂和宛若的挣扎,气焰嚣张地走出李延年住处,走进官府开设的买卖敬武纸的店铺。
“给我一百张最好的敬武纸!还有毛笔、砚台、松烟墨、装裱用的丝绸!全部要最好的!”
“没问题。”
掌管店铺的小吏拿出李广利要求的物品,当着李广利的面用珠算刻盘计算价格。
被李广利拽得头皮出血的宛若看到小吏手中的珠算刻盘,顿时忘了疼痛:“怎么会……”
“怎么啦?你认识他?”
李广利声音非常尖酸刻薄。
宛若:“他手中用来计算的东西……”
她不清楚算盘具体什么时候发明出现,但肯定不是汉武时代。
此外,小吏手中的算盘样式和系统给她看过的算盘样式完全不同,计算方式也更加简单。
这究竟是……
[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会被选中了?]
“制”系统冷不防出声。
宛若没有搭理它,一方面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越来越讨厌系统。
小吏感受到宛若的惊讶,看李广利出手阔绰衣着奢华显然是个大主顾,好心解释道:“此物名叫珠算刻盘,原是豪门女眷管家算账之物,仅能计算百数,陛下英明神武天纵奇才,将它改成现在的样式!”
“原来是陛下……”
宛若露出干笑。
而小吏此时也计算完成,将东西包好交给李广利。
李广利看到这些东西加起来竟要价万钱,又心疼又期待,付了金子回到住处,对宛若道:“给你一天时间写一篇辞赋,我后天拜见四公主殿下和冠军侯爷的时候要用!”
“你就不能——”
“别跟我顶嘴!”
李广利脱下鞋子就要打。
宛若气愤,指着流血的头皮对李广利道:“你既然有求于我就该对我好一点!别成天对我非打即骂!我不是你的奴隶!”
“好好好!你好好帮我写辞赋,我给你穿丝绸衣服。”
李广利漫不经心地敷衍道。
宛若知道他的承诺毫无诚意,迫于系统压力不得不接受李广利要求,坐在房间里,对着雪白的纸张思考很久,最终在系统的帮助下写出了一首:
“天子爱上林,酒乐多奢丽,青琴舞明堂,宓妃奏天乐,瑶池赐仙浴,金盘卫霍室,酒肉冻骨咫尺异!”
……
……
李延年到底爱着兄长李广利。
哪怕李广利回到长安后第一件事就是抢走他的多年积蓄。
哭过一场后,李延年返回宫中,将兄长李广利已然回到长安并从自己这边拿走辛苦积累的三十多金的事情告诉妹妹李夫人。
李夫人闻言大惊:“兄长为何突然需要这么多金钱?”
“我问过,他不肯说。”
李延年苦笑道。
李夫人:“那你知道他拿了钱财后做了什么?”
“我跟在他身后,看到他进专营铺子买了一些敬武纸还有写字的笔墨、装裱的丝绸,多半是在军中学会了读写,回长安后想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又不好意思跟我们说。”
李延年为李广利说好话。
“真是如此?”
李夫人不相信素来品行恶劣的兄长会因为河西军营的磨砺变成勤奋好学之人。
李延年又道:“兄长还从河西带回了一名女子。”
“女子?那女子什么模样?”
“算不得美貌,但也生得五官端正身材丰腴头发乌黑,可惜兄长不珍惜,对她很是恶劣,当着我的面又打又骂,真不知她是怎么忍下来的。”
“多半也是身不由己。”
李夫人叹了口气,拿出陛下赏赐的整盒的新铸三官五铢钱,让李延年带到宫外换成家用之物交给随李广利回长安的河西女子:“兄长这般品性,她想必过得很艰难。这些就当是我们给她的一点安慰。”
“若他不是我们的兄长,我一定劝那女子早日离开兄长。”
回想那日目睹的宛若被李广利殴打辱骂模样,李延年也是叹息不止。
……
李延年与李夫人为宛若的遭遇感到不平的同时,李广利捧着宛若写成的诗赋,来到镇国冠军侯府。
“我是李夫人的兄长李广利,受过四公主赏赐和冠军侯恩泽,现在从河西归来,特意带上我写的歌颂四公主和冠军侯的歌赋前来登门拜谒。”
“李夫人的兄长?”
接待李广利的人顿时面色严肃,毕恭毕敬接过他准备的诗赋,道:“四公主殿下和冠军侯正在宫中与陛下商议国事,等他们回来以后,我们一定将你写的歌颂诗赋交给他们。”
“真的?”
李广利假装生气,威胁道:“我可是李夫人的兄长,你们敢骗我或是将我特意给两位殿下写的歌赋说成是自己写的,我一定让我妹妹告诉陛下,请陛下砍掉你们的脑袋!”
“您是李夫人的兄长,借我们一百个脑袋也不敢贪您的东西啊!”
接待者连声讨饶,不断地阿谀李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