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系统冷不防出声。
李令月笑了笑,对李显君同时也对“换”系统道:“即便是石头也会因为被水滴经年累月地敲打而有所改变,而宛若是人不是石头。”
……
……
陈昭平因为冒犯四公主被四公主严惩还被扔进军营加以管束的事情很快传到刘彻耳中。
听完女儿教训陈昭平的详细过程,刘彻大笑:“陈昭平仗着母亲是朕的姐妹,从小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如今被姣儿勒令陈蟜亲自鞭打,也是自作自受!”
“所以父皇不反对姣儿命人严厉约束陈昭平?”
“为什么要反对?若是如此管束依然不能锤出人形,朕宁可他死在军中,免得朕的孩子嫁过去后受委屈。”
原来,自从隆虑公主去世,刘彻便时常为当年的轻易许婚感到后悔,不想把王夫人留下的夷安公主下嫁给陈昭平这等纨绔废物。
但他毕竟是天子,天子一诺千金,不能轻易反悔。
如今刘姣将陈昭平扔进军营交李禹这憨人管束训练,若是能训练成才,刘彻自然不会违背与隆虑公主的约定,如果训不出人样,刘彻可以安排陈昭平战死沙场,避免被儒生们批评天子不遵守诺言。
“父皇——”
刘据的声音突然响起。
刘彻侧头,看到了儿子:“什么事?”
“儿臣想为丞相赵周求情。”
赵周成为丞相前是刘据的太子太傅,多年来对刘据忠心耿耿,他担任丞相期间也一直安分守己低调无为,除了被自己连累迁怒,刘据实在想不出父皇为何要以酎金严查不利、知情不报的罪名处罚赵周。
“为什么替他求情?”
“因为他——”
“因为他曾经是你的太子太傅?因为他即使做了丞相也一直与你往来?因为你疑心朕是为了敲打你才将他下狱治罪?”
刘彻连串发问,压得刘据的脑袋都快低到尘土里。
“父皇,儿臣……”
“赵周是大汉丞相,是百官之首,他可以无能,但无能还惹出事情就是有罪!”
刘彻冷冽地看着刘据:“不要再在朕面前为赵周求情了!”
“喏。”
“下一任丞相,朕看你身边的石庆不错,就选他吧!”
“喏。”
“退下吧!”
“喏。”
刘据战战兢兢退出大殿。
他现在已经彻底想不明白。
如果父皇有心敲打自己,为何将赵周下狱后又承诺让现任太子太傅的石庆做下一任丞相;如果父皇无意敲打自己,为何不许自己为赵周求情,并说赵周最大的罪是无能?
恍惚间,刘据撞到了李广利。
李广利虽然心中怨恨刘据,见状赶紧给刘据下跪道歉:“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冲撞太子殿下。”
“呵。”
刘据此刻心不在焉,完全没发现向自己磕头道歉的人是李广利,冷笑一声随即离开。
李广利跪在地上送走刘据,心中满腔怒火。
……
刘据将父皇有意让石庆接替赵周成为下一任丞相的事情告诉石庆。
石庆闻言,沉默许久。
刘据以为他不愿接任丞相,提醒道:“父皇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更改。”
“臣明白,臣只是……”
“只是什么?”
“陛下已经选好下一任丞相,可见赵周注定性命不保。”
石庆很悲伤。
刘据闻言,也露出凄婉神色:“父皇的手段实在太狠辣了。”
“身为君主,仁慈是一种过错。”
石庆劝勉刘据:“陛下虽有刻薄寡恩之名,但对天下而言,他的刻薄寡恩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哪怕父皇刻薄到连亲生骨肉身边的人也要赶尽杀绝?”
刘据感到不理解。
石庆不敢接话。
……
……
酎金夺侯让国库再次充盈,而留在南越的路博德经过对南越水军的长时间整顿训练,也已经熟练掌握水军与步兵的联合作战手段。
随着天气转凉,接到长安命令的路博德与杨朴一鼓作气,率领南越水军和大汉步兵联合出击,将后世称为琼的海岛正式纳入大汉版图。
刘彻收到战报,笑容可掬,为这个新纳入版图的海岛设置两个郡,分别为珠崖郡、儋耳郡。
之后,路博德派使者来长安报告海岛情况,称此地四面环海,水域宽广,物产丰富,盛产珍珠、珊瑚、砗磲等珍宝。
看着使者送来的产自海岛周围的圆润如中秋之月的南海珍珠、像树木一样繁茂光洁的珊瑚树、大如车轮的色泽洁白如玉的砗磲……
刘彻大喜,命桑弘羊立刻派人前往海岛郡县查探当地其他物产以及开设官办盐场的可能性。
“你们尽快将整个西南夷都收入大汉疆域,尤其是滇国。”
发给路博德、杨朴等人的嘉奖诏书最后,刘彻加上这条要求。
以敦煌四郡为起点、用五到十年将西域完全纳入大汉的征服计划已经制定完成,通过盘剥西域商队获得金钱补贴河西军费的政策也已确定。
因此,刘彻希望针对西南夷的军事征服行动尽快达成预期目标,并通过对新获取的土地的合理治理获取足够多的收益反哺即将开启的西北战线,避免多面开战导致国库吃紧、战略物资供应不足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