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鸟转世为陛下之孙,大汉江山必定风调雨顺!”
“陛下英明!从此天下大治!”
“……”
刘彻听着朝臣们的恭喜,露出满意的笑容,正要让他们退下,外间传来呼喊:“陛下!陛下!边关急报!急报!匈奴大单于殡天!”
“什么!”
刘彻大喜:“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朝臣们闻言也无不露出震惊与欢喜的表情:“匈奴大单于死了?”
“对……对……”
使者气喘吁吁跑进大殿,兴奋道:“匈奴大单于半个月前在王庭去世!临死前指定五岁的小儿子詹师庐为新任大单于!现在匈奴王庭为了这件事乱成一团!”
“此事当真?王庭现在究竟有多乱!”
“王庭现在乱成一团,据说左贤王第一个不服乌稚单于的安排,要杀詹师庐母子,刚杀了詹师庐的母亲就被左谷蠡王拦住,然后被大阏氏杀死。立下大功的左谷蠡王因此被乌稚单于在临终前任命为左贤王,和右贤王一起辅助詹师庐成为新的大单于……”
“左贤王是一点都沉不住气啊。”
刘彻冷笑。
执掌江山数十年的他不用想也知道右贤王必定不甘心辅佐年仅五岁的詹师庐,何况新任左贤王刘故还是个野心勃勃又心狠手辣的家伙。由此可见,匈奴王庭将长期处于争斗,直到有人最终胜出!
此外,刘彻还注意到,乌稚单于去世的时候恰好是刘凤出生的第二天。
“凤儿果然是天命祥瑞,才出生就送走了乌稚单于。”
“……”
朝臣们被皇帝的言论惊到,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
……
因为乌稚单于临终前执意立五岁的詹师庐为下任大单于,还将保护詹师庐的左谷蠡王且鞮侯立为新的左贤王,王庭因此迅速分裂成以右贤王咀犁湖为首的兄死弟及派和以詹师庐为首的父死子继派。
新任左贤王且鞮侯(刘故)表示自己是右贤王的堂弟,又是詹师庐的叔叔,不论帮哪边都将不得不面临失去亲人手足的悲剧,竟然要与乌稚单于的大阏氏一起作壁上观。
右贤王呴犁湖暴怒,大骂且鞮侯不愧是汉人的后代,狡诈无耻,卑鄙下贱,表示要调集军队与儿单于詹师庐、且鞮侯在大漠决战,用实力让自己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单于。
然而——
箭在弦上的紧张气氛仅仅维持了三天,叫嚣着要血洗王庭的右贤王呴犁湖就改了主意。
他不再反对詹师庐成为单于,甚至以詹师庐的保护者自居,要求匈奴帝国内各个部落的首领全部来王庭见证詹师庐成为大单于,而他则会在詹师庐成为大单于后以右贤王的身份迎娶兄长留下的包括大阏氏在内的多位阏氏!
“这是什么情况?”
收到消息的匈奴境内的大王小王们都惊呆了。
很显然,右贤王派与儿单于派已达成秘密协议:右贤王放弃大单于的金冠,却以兄死弟及的名义迎娶前任大单于留下的多位阏氏,成为匈奴帝国当下的实际掌权者;儿单于也通过将单于的部分权力让给右贤王换取自身的暂时安全。
当然,这份和平能持续多久,没有人知道。
包括促成“和谈”的且鞮侯。
……
“不愧是汉人和亲公主的后代,天生狡诈,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让我不会一点辛苦就得到大单于才能得到的一切!”
与大阏氏等多位兄长留下的阏氏成婚的仪式上,右贤王呴犁湖对刘故赞不绝口。
刘故假惺惺笑道:“你们让我成为左贤王,我自然也要回报你们。”
“好!好!”
右贤王大笑,搂住大阏氏:“我们能在一起,全亏了且鞮侯出主意。”
大阏氏看了眼明显更加年轻英俊的刘故,对右贤王道:“我想把我侄女嫁给左贤王。”
“当然可以。”
右贤王满口答应。
刘故也微笑着接受,并表示大阏氏的侄女嫁过来后会成为自己的大阏氏。
右贤王哈哈大笑。
在他看来,因为他和大阏氏的扶持才侥幸成为左贤王的刘故几乎不可能威胁他在匈奴王庭的地位,更不可能与他争权。
然而——
酒宴过半,刘故借口喝醉,走出热闹的婚宴,走进寂静的夜晚,对孤零零坐在空旷的山坡上看着月亮流眼泪的詹师庐道:“大单于,夜风很冷,小心生病。”
“你喊我什么?大单于?”
詹师庐只觉好笑:“我算什么大单于!”
“在我眼里,你是王庭唯一的大单于!”
刘故抱住詹师庐,低声承诺道:“我是为了保护你才建议右贤王迎娶大阏氏成为王庭实际上的主人。以你现在的年纪,注定什么都做不到!”
“什么都做不到?”
因为这句话,詹师庐再次嚎啕大哭:“母亲!母亲!我要我的母亲!”
“你很快就能亲手为你母亲报仇,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完全地信任我……现在的王庭,只有我完全忠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