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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过去,那几个兄弟中,有混的好的,也有混的差的,但无论如何,应缺都一视同仁。
  混的好的还好,小八作为混得最差的,感触最深。
  他只是个末流武官,本没资格参加这样规模的宫宴,若非是应缺始终践行当年承诺,他根本不会收到邀请。
  大哥是这个!老三竖起大拇指,他这辈子最佩服的人,非应缺莫属,毕竟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一夜从乞丐变成王孙公子,并且带着兄弟们一起飞升。
  酒精激发了人的心绪,让两人比平时松懈且话唠,说了些平时绝对不会说的话。
  我现在还记得当初大哥生、生病,连我们省下来的馒头都都不舍得吃,那时候他说他要去河边,我还以为他是要去、投投河自尽老三回想当年情景,一时唏嘘。
  结果大哥回来的时候不仅拿回了吃的,还有银、银子!小八也跟着忆往昔,那天用银子买买的肉包子,可香可香了说着还呲溜了下口水,然而喝酒口干,嘴里没啥口水。
  是啊说起来,那、那银子还是大、大嫂给的,大哥大嫂都是都是好人啊!老三抱着小八,中年汉子硬是感动得热泪盈眶,让人一言难尽。
  就是可惜,可惜咱们不、不能暴露大哥的真正身份,不好当面感谢大嫂不能告诉他,咱们当年还是因为他施粥才、才活下来才有今天
  兄弟二人抱在一起感慨万分,冷风一吹,人也清醒几分,他们还记得不能暴露应缺的身份,因此一直都是喊的大哥大嫂,且没说具体时间地点和人,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听,因而也没那么多顾忌。
  便是真被人听见,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当然,除了当事人。
  老三忽然八卦地问:你说当年大哥是不是碰瓷的时候,一眼就看中大嫂了?不然当初为什么精准抓着大嫂骗,还故意住进大嫂的房子,引大嫂上钩?
  小八斩钉截铁,那肯定啊!要不然以大哥的性子,怎么可能花费那么多精力!
  大嫂真惨,不仅被大哥碰瓷盯上,还设计谋娶,因为大哥,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没有,就这,还有人想要大哥纳妾,他们根本不知道大嫂付出了什么。
  对,不能让大哥纳妾!小八站起身,拉着老三也起身,走,咱们去盯着,可不能让别人钻了空子。
  两人快步离开,回到宴会现场,独留下寒寂风霜,竟比两人来之前还要冷上许多。
  假山缝里,寂静无声,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跟着冬日一同死寂,听不见半点动静。
  梅树枝上的喜鹊传来清脆嘹亮的叫声,仿佛一把利剑,劈开眼前的画幕,惊醒这场默剧。
  方才应缺将盛湘君抱得有多紧,此时就有多后悔,方才觉得这狭小的夹缝好藏人,还让人难以退去,这会儿就觉得这夹缝过于狭窄,窄得连跑路的余地都没有。
  应缺不着痕迹地松开揽住盛湘君腰间的手,后背蹭着假山,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试图从这缝隙中挤出去。
  渐渐的,他看见了曙光,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腰间忽然被人用力一楼,前方用力将他往后一压,应缺已经退无可退,这不过只能将他死死钉在假山上,咯得后背发疼。
  脖子被人用力箍住,那只手如覆霜染雪,冰凉刺骨。
  我亲爱的陛下。
  说说,什么叫碰瓷?
  又是什么时候的施粥?
  还有谁是大哥?谁的大哥?
  你、到、底、是、谁!
  盛湘音这辈子就吃过一次被碰瓷的亏,当听到那句碰瓷的时候,他就下意识想到了十多年前他马车前躺了个重病的乞丐。
  虽然直觉这种东西很莫名其妙,但它就是莫名其妙得让人相信。
  直觉告诉他,应缺就是那个乞丐,所以,如果应缺是乞丐,那他又是如何成了赵王义子?
  对方早就盯上他了,不对,盛湘音本就知道应缺是故意勾引他。
  盛湘君脑中一片混乱,一时觉得应缺骗了自己,一时又觉得对方没骗,他本来就心知肚明。
  混乱的大脑让他手下力道没了轻重。
  应缺抓住他的手,冷静、冷静点我说,你问什么我都说!
  盛湘君:乞丐是不是你?
  应缺:是
  盛湘君:你还骗我说你是赵王义子!
  应缺:咳预支、预支一下身份,我娶你的时候不就是了吗?
  盛湘君:?!还能这样?!
  应缺眼神飘忽,而且我当时也没说过我是赵王义子。他只是讲了个故事而已,别人的故事就不是故事了吗?谁说非要讲自己的?
  盛湘君:他的眼神逐渐凶狠,望向应缺的神情几乎称得上是咬牙切齿。
  应缺艰难挣扎,试图安慰:那个,其实我也不是骗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