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她是一直合不上嘴。
哈喇子掉了一下巴。
什么将其混在酒里服用,可以治疗蛊病,痔疮,黄疸,什么把月布烧成灰加药里喝掉???
“我去问问。”
“别。”她赶快回过神来,拉住了张五黑:“不是,肯定不是。”
张五黑叹气:“可惜。”
“这都是什么奇思妙想?”
“奇思妙想?”张五黑坐下,咬了一大口干饼子后说道:“你干那些事才是奇怪!”
“哈?”
“不晓得啷个会买劳什子洗涤皂!”
还好她把女性客户群体作为了目标。
就算是普通百姓,相对而言,女性会比男性要爱干净一些。
先秦时代的《礼仪·聘礼》中提倡——三日具沐,五日具浴。
意思是三天洗一次头,五天洗一次澡。
因为洗头洗澡麻烦,成本高,普通人基本是能省则省。
像孙二几个,能两三个月洗一次,那就是很爱干净的表现了。
直到两个月前,孙小猴身上才彻底没了跳蚤。
其他人不说了。
所以张五黑觉得奇怪,像他这样,还有洪家村一些人,觉得一年洗澡两三次,明明就是非常正常的事,用点灶灰已经是极其爱干净的行为,谁吃饱了撑着会去买洗涤皂?
看了眼张五黑,她挪远了点。
再远一些。
第112章 农家茅房
妇女有洗衣等需求,洗涤皂又便宜,这才使得洗涤皂能够卖出去。
不过听了张五黑的话,竟有几分担心——如果淮安受灾情影响严重,像洗涤皂这种暂且不是必需品的东西,很快会失去大部分销售业绩。
想了想。
只有提升香皂品质,打开中高端客户的市场。
虽然露出几分嫌弃的意味——张五黑身上可能也有跳蚤之类的虫子,但他讲话的兴趣仍在,接着,说了个据说是长安某千金的趣事。
为了洗回澡,千金小姐不惜装病。
“哈哈哈,这不有病吗?”
她干笑了两声。
实在不知道有啥好笑。
洗头还好,洗澡的“成本”的的确确不低。
要水不?
没得自来水,得找人去井里挑水,远点就是河里。
水折腾回来了,得烧热不?
烧水要柴火不?
水准备好了,要装水的盆子或桶不,要洗澡的场地不?
洗澡用的清洁品需要不?
洗个澡需要人力物力财力和场地。
可别感冒了,古代来个风寒,就可能挂掉了,天气冷的时候,想要洗澡,还得准备碳火——暖气备上。
麻烦不?
得了,别洗了。
普通人不想洗,奴仆没资格没条件洗,主子要洗,也会觉得麻烦,折腾,有什么好洗的啊?
因此,那位装病的千金,不得不使出杀手锏——病了啊!
啥病?
“皮肤瘙痒,有黑白屑脱落,遍体生虱,油腻垢臭。”
大夫开出的治疗方案,其中一项就是洗澡。
带着淡淡的忧愁,一行人下了船。
到剑南道了?
不不不,只是黔中道北而已。
前面出了事故——好像是山体有滑坡泥石流还是什么,反正,船家不过去了,每个人退了些钱,都让在黔中道北下船。
行吧,从黔中道北往西边走。
走了几天,身上的干粮差不多了,找了个农家投宿。
叽里呱啦说了半天,才大致明白了老农的话。
“不远不远,朝那个山头走上一日,就能连着界。”
地界的另一边就是剑南道。
给了些铜钱,老农热情的张罗了不少食物,粗糙些,却都是热乎乎的东西。
“呼噜……咕噜噜……”
脸色一变。
赶快捂住了肚子。
同样的东西,其他人吃了都没事,就她有问题,赶紧朝着农妇指引的地方去了。
这农家的茅房还不小。
模样也是奇怪。
旁边围着一圈泥巴矮墙。
管不了那么多,气味没错,好几步木梯子上去,进去前猛吸一口气,解开蹲下,刚缓了一口气。
“吭哧——”
“吭哧——”
低头一看!
哎呀,妈呀!
两排大獠牙!
当时是浑身一抖,险些身子一斜,一脚掉下去。
“吭哧哧……哧哧……”
底下是猪圈。
猪儿好像在嘲笑她。
忽略这些细节,赶紧解决完,突然,浑身僵住。
要命了。
没带纸。
扫了眼四周。
旁边角落里有几块石头。
no way!
绝不可能!
对比了几个方案,最后是放声大喊:“陈师傅——”
一只手出现在茅房门口。
手里是她的双肩包。
一刻钟后,(假装)若无其事的回去了。
其他几人想笑不敢笑,毕竟她是东家嘛,角落里窝着的张五黑说了句:“不是有石块?”
捡起地上一块石头。
“砰——”
张五黑不躲不避,一拳下去竟打飞那块石头:“换块大的。”
只是一个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