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簿安好。”
学子们坐下,开始个个耷拉着头的场景。
到了提问环节。
刘主簿先问了个最近的同学:“最近看些什么书啊?”
“回,回刘主簿,《古贤集》,还有《蒙求》。”
“《蒙求》中……”
同学磕磕巴巴回答完毕。
下一位——刘敏。
“《兔园策府》。”
“说一说,你刚看这篇。”
刘敏同学就是刘主簿的女儿,回答得到不结巴,只是同样紧张,一张脸憋得通红。
又问了两人,接下来,就是刘谨。
刘主簿的儿子。
喊到他的时候,角落里的她注意到其他人松一口气的模样,而刘敏却紧张的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担忧。
“回刘主簿,近来温习了《夫子劝世词》和《王陆诗》,对于其中一项,颇有感触……”
刘谨说时,刘主簿神情严肃。
说着说着,突然,“啪——”一声。
戒尺抽打在了刘谨的pp上。
惊得她猛缩脖子。
他儿子说得蛮好呀——虎父却嫌儿子回答得不够严谨,还不够努力,还不够优秀!
连着抽打手心手背好几下,气得险些折断了戒尺。
还是在刘夫子的劝说下,暂时告一段落。
离开时,刘主簿厉声再道:“倘若下次,你再满嘴胡说八道,我就扒了你的裤子,当着你一书院的同窗,打烂你的屁股!”
怒气未消。
直到她跟张五黑往外走。
“站住!”
被逮住了。
她刚转过身去,对上刘主簿一双眼。
面上还带着怒气,可他的双眼,里面却显得阴沉。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
刘主簿往前一步,再靠近了些,话里携了冰刀子。
“不要动什么歪脑筋,尤其是……”他有意看了眼旁边的院墙,转过来来续道:“你,你们,永远别想离开富州。”
嘴边的一句“误会”,根本没来得及说出去,刘主簿已拂袖而去。
身后似掀起几分尘土来。
张五黑就在一旁,盯着他的背影,鼻子“哼”了一声。
刘主簿以随从离开了。
她没有继续跟上去。
“嘿?平日里,不见你挺能说吗?”
“我在思考问题。”
“什么问题?”
“你等等……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什么?”
“我好像找到了突破口。”蹲在旁边墙下,双手托腮,想了好一阵,才露出笑容来:“走,吃饭去。”
张五黑拦住她:“你到底是先回答我的问题。”
“大哥,你说。”
“那个姓刘的,咱们为啥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溜达?他又不下金蛋,就算下金蛋,也轮不到咱俩捡啊!”
她噗嗤一笑:“金,金蛋……”
“你不是说半个月?这都好几天了,他们可还在大牢里!”
“我知道……”
“我看你知道个屁!”
拽着张五黑去了一家食肆,无奈牛脾气犯了,坚决不肯进去,只好买了些粑粑饼饼,跟他去角落里蹲着。
“两百多贯钱,对吧?我现在没人没货没本钱,短时间内找个商机,不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
“怎么办?怎么解决?”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的问题,自然是得他解决。”
“你明白了吗?”
张五黑盯着她,露出“眩晕”的神情。
“哎呀,就是我帮他解决问题,他当然要帮我解决问题啊!”
第152章 知己知彼
“咱们的问题……”张五黑竖着浓眉,歪着脑袋,悄悄咪咪问道:“他的问题是个甚?”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听过没有?”
“好像……听过。”
“所以咱俩在他屁股后面跟了几天啊!目的,当然是更加深入,不,更多的了解他,努力找到一些问题,他现有的问题,可他偏偏无法解决,不方便解决的问题。孙大他们是从都护府手里交过去的人,肯定是有一定的条条框框手续,不能说放就放,不然也不用花那么多钱,可他一定会有法子帮我们。要让他为我们铤而走险,那肯定得解决一个不小的问题。”
张五黑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继续。”
“那我给你说说,这几天,我了解到的情况,嘿……话又说回来,咱俩不是一直待在一起嘛?”
“你接着说,读者还不知道。”
“那我继续……”
早些时候,她向好些人打听过刘主簿,消息确切的只有那位酒馆的小厮,后再详细了解,得知小厮原本跟刘主簿家是邻居。
意外碰见“近水楼台”,不能让“月亮”就这样飞了。
而跟在刘主簿身后几天,为的是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去判断——是否同打听出来的消息相符。
“刘大伯是个好人,可惜,好人没好报。”
小厮称刘主簿的爹为“大伯”,实际上,比起小厮的爹,这位刘大伯年纪要大十来岁,勉强也称得上刘大爷咯!
刘大伯暂且称为刘父,幼时聪慧过人,家里面没一个人识字,就靠自学,以及在私塾外听壁脚,他硬是成功自我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