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一瞬。
人家赶紧撤走了。
吓跑了她的小猫咪,算了吧,她转过身,由面朝上,改为了朝向李砚那边。
一只小猫咪。
两只小猫咪。
还没数到第三只小猫咪。
那小毛贼的手探了过来。
搁着那臭烘烘的被子,顺着那臀部还是腿部的位置,向上,轻轻碰了一下。
“咳咳!”
她使劲儿咳嗽了一声。
对方抽开了手。
尽管如此。
屋子里却是安安静静的。
没人发出其他声响。
尽管如此。
她却觉得有人在憋着笑。
那种看热闹的感觉。
有观众是吧?
事不过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等着。
都快等睡着了。
摆脱了臭味,忘记了身后的咸猪手。
忽然。
一个激灵。
双眼刷一下睁开了。
一只手搁在了她的腰上。
隔了那么一层被子,还是感觉到了那种传递过来的不怀好意的意思。
“呼——”
呼那么一口气。
刹那间。
她一把抓住那只胳膊!
翻身而起。
胳膊扭麻花那么一扭,直接压在那人身上,双腿膝盖跪在汉子大腿上,换姿一踩,踩在汉子的后腰上,手上再那么一使劲儿!
房间里传出一声杀猪般的吼叫。
第281章 眼皮底下
“啊——”
叫声险些将驿店屋顶给掀掉咯。
昏暗之中。
靠近汉子一侧的同炕之友们,自觉齐齐向后挪远,有人正噗嗤一声笑,忽然,门外响起脚步声。
门被推开的同时。
一盏微弱的烛灯,光晃悠着照了进来。
“滚出去!”
柳微那么一嗓子。
当即。
门板合上,对方连一丝犹豫的意思都没有。
下一瞬。
她扭着那胳膊,换一手拽着那后脑勺的发髻,一把拽住,翻身就跳到了炕下。
往前用力一拖。
对着那猪头,展开一轮攻击。
直拳。
勾拳。
肘击。
连着几十下下去,打得她是一个腰酸背痛,胳膊酸胀得没劲儿,而汉子的叫声那是经过一个峰值往下,来到最低谷,然后就没了什么声响,除了出气声。
而不远处。
则是嘘嘘空空的杂碎声。
“嘿!真是倒霉催!”
“那么大个汉子,竟然给一女娃给欺负了!哈哈哈,真是笑掉牙,今晚那是睡不着了。”
“什么女娃?明明就是个母夜叉……嘘,小点声,惹不得,惹不得啊……”
还有些其他声音,却不是她能听懂的语言。
“谁还睡不着,要陪姑奶奶练练手?”
屋子里霎时静下。
“哎哟……哎哟……”
紧着就是一巴掌下去:“闭嘴!再哼哼,老娘把你舌头割了下酒吃!”
屋子里只剩下她重新上炕的声响。
躺下。
拉上被子。
侧身。
光线昏暗,她却对上一双泛着光泽的眼眸。
回头看了眼斜后方,窗户一处破了,那是外面的月光洒了进来。
瞅了眼李砚。
闭上眼,继续睡了。
活动了一番,倒是睡得不错,也忘记了什么臭烘烘的气味,只知道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啥时候包场了?
一时间,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呃……
真没。
屋子里,大土炕,仅剩她一人而已。
起来找了些水喝,接着去了趟厕所。
唉。
每每看见古代的厕所,尤其是这种公共厕所,那就是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没有男女之分。
只有空位和满格。
隔壁兄台,昨晚不知吃了何物,那个气味叫一个丰富,伴奏也是跌宕起伏,具有戏剧性。
自我催眠。
听不见。
闻不见。
多吃蔬菜,顺利排便。
完事。
等她回去的时候,店小二正将早饭放在李砚和冷封面前。
她赶紧坐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冷封皱眉,甩过来一道眼刀子:“臭。”
“你俩不臭啊?”
“你臭。”
“人家香着呢!”立即坐到冷封身旁去,把脸凑近了:“不信,你闻闻啊?”
“哼。”冷封放下了筷子。
在她的注目之下。
冷封离开了驿店。
“有那么夸张吗?唉,有些人啊,就是吃不得苦。”看了眼李砚,她拿起一张饼子来,一点点掰碎扔在热汤之中:“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他这份儿我一会儿给解决了。”
“此诗出自何处?”
“一个叫李绅的人。”
着饼子很硬,并不容易掰,所以她是一边掰饼子一边说道:“这个人吧,作两首诗较有名,《悯农其一》,春种一粒栗,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悯农其二》,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能写出这悯农诗的李绅,应该是个关心农耕关心庄稼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