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来了个“这些你也懂”的眼神。
她摆摆手:“哎呀,常识,都是常识!”
两人回了驿店。
鉴于驿店饭菜实在的分量,他俩只点了两个菜,要了多一些的水。
毕竟,还在梁州,又只有他们两人,暂时要低调。
今日出去溜达,顺带着也找“银行”。
来梁州的目的,那就是取钱。
由于大管家冷封没在,李砚也不知道“银行”的具体位置,只知要去一个叫“洪福”的铺子。
可光一打听。
城内就有三家叫做“洪福”的铺子,一个食铺,一个车马行,还有一个成衣铺子。
反正是没有他们要找的“洪福”。
“洪福会不会只是一个代号?”
“代号?”
“不是店铺名。”
李砚肯定道:“就是一个名字。”
“那怎么办?”
“继续找呗。”
找“洪福”的事情,并不顺利,在城内找了三日,就差肩头来个挑子,走街串巷,边走边喊:“洪福——洪福——洪福嘞——”
按照原本的约定,在梁州等了三日。
冷封却一直没有出现。
李砚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相信我的缝合技术,冷封可能是晚了些,但他一定会赶上我们的。”
李砚低着头,嘴中“嗯”了一声。
“要不,我们再等上一日?顺带着,再找找洪福?”
“洪福”都像是一个人了。
在城内晃悠。
随便晃。
这种事赶紧像是撞大运。
从外围走到内围,再从“回”字,走到最外面的“口”字。
一个角落。
两人歇歇脚,突然,坐在路边的她愣住了。
第305章 刺激
斜对角是一个没有挂牌匾的铺子。
铺子敞开着。
两侧门板上蒙了层厚厚的灰,眨眼一看,那灰尘有一指多厚,门板可能常年被没移动过,但进出的道口,有着踩实的痕迹。
期间,有两条较深的凹痕。
看了眼旁侧,一块长条形的木板子,被随意搭在一旁。
那么一放,似乎也是经历过挺长的时间。
木板上的灰尘,大概有两指厚。
这里是一个拐角的角落,却不偏僻,平日里来来往往人车驴骡子的,要不了多久,就能积攒不少的灰。
本来没什么稀奇。
可她的目光落在了那长条板子的一端。
拉了下李砚:“你看……那个字,像不像……像不像‘福’字?”
我国是象形文字。
并且不断在变化。
认识现代简化版的一个字,并不代表就认识所有的曾经的繁体变形。
每一个字都有好几种形。
但对于“福”字。
大多数人写不出来,认还是能认出来。
李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是福。”
李砚先起身。
她跟着过去。
木板上许多的灰,只能勉强看清一个字而已,李砚看了她一眼。
她则看了眼四周。
捡了块石头,准备去刮那木板上的灰。
身后却突然来了一声。
“干什么?”
冷不丁来那么一下。
本就快天黑。
此时,附近的人倒也不多。
而且,走近了,才闻到一侧铺子里有股子难闻的气味,好像是……
“干什么的?”
走过来的中年男人,佝偻着腰,挤着眉头,打量着他俩。
李砚问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义庄。”
撂下这句话,中年男人往里面走去。
只留下一个后背给他俩。
中年男人背上,像是驮着百来斤的货物,步子沉,走路稍显蹒跚。
她看了看中年男人,顺着往里面看了眼——对着外面的只有一堵墙,内里应往里去。
天一下子就暗了。
转过来,看了眼李砚,手中的石头似乎该扔了。
顺手就扔了。
但不知道怎么想的,她顺嘴就问了句:“大伯,这里是不是洪福义庄?”
洪福齐天。
但愿来生,洪福齐享。
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原本该向右拐的中年男人,脚步就是一停:“要办白事?”
对了!
突然想起个事儿来!
赶紧凑在李砚耳旁问道:“你们有没有接头暗号,不然找到了铺子,如何保证能拿到钱?”
李砚向前走了几步。
果真有暗号。
竟然对上了!
见此,她也是一拍脑门,谁能想到——“银行”居然是一家义庄,名叫洪福的义庄?
若不是熟人熟事,谁知道这家铺子?
跟随中年男人进了义庄。
院子在右侧,倒是宽敞,搭建的棚子底下,一侧是三具棺材,另一侧则是正在打磨的棺材板等。
中年男人请他俩进屋。
屋子里昏暗,只有一盏冒着一小窜火苗的烛灯。
作为一个“接头点”,她觉得还是蛮优秀。
钱也算是拿到了。
如何是“算”?
此时还没有银票,他俩就两人,左右不过四只手,四条腿,要是拿着一笔巨款,别说上敦煌,恐怕是难以走出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