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九天?”
她拍起手来:“不得了啊,张小公子,出口成诗,句句佳作!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一片哗然。
张家小公子作诗了?
如此大气,如此奇特!
如此丰富多彩,如此雄奇瑰丽!
如此夸张而又自然,如此新奇而又真切!
张家小公子竟然一口出就是如此佳作!
张泽易自己的傻眼了:“就这样?我……就这样,就作出了一首诗?有这么简单?我……我也太厉害了吧!”
在张泽易的笑声当中。
柳微把手中的圈扔了出去。
现在再次安静下来。
那戛然而止的笑声,魔幻的响起:“哈哈哈,中了,中了,全中,十个全中!!!”
“这运气也太,太,太好了吧?”
“当真只是运气好?”
“前面那几个,她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那能投中,可不就是瞎猫碰见死耗子?后面这三个,没蒙眼,她找好位置,再加上好运气,我的老天爷啊,这也真是没谁了!”
“这下没得比了,人家十个全中,黎公子那边连诗都还没作出!”
“哎,甭管能不能作出诗,人家已经赢了!再说了,张小公子这首诗,真是绝了,以前不知道他那么厉害,一直以为是虚的,谁知道这是实打实的厉害啊!”
张泽易“哈哈”笑着,身边的人不停道贺,他一转身一把抱住柳微:“我今日太开心了!”
她努力推开他:“你答应我了一个要求,记得吗?”
“你说!”
她瞅一眼地上的瓶瓶罐罐:“好名声,归你,这些俗物,归我。”
他一把拍胸脯:“没问题!”
张泽易转身去看黎宥谦:“黎宥谦,现在怎么说?要不要拉条狗来,你对照着好好学一学?”
黎宥谦板着脸往外走,张泽易自然是要拦住他。
“张泽易!”
“唤你小爷做什么?”
“我告诉你,你别得意。”
“我为什么不能得意?前几年,在书院的时候,你还横着走!我同你说,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说了学狗叫,你就得学狗叫,否者休想离开这里!”
许浪笑着凑近,低声说道:“张小弟,你就算是记恨他,也要照顾下你大哥,你大哥可同黎奕霄交好,他今日下不来台,日后见了不好交代。”
“一码事归一码事。”
“张小弟,算给我许浪个面子,今日的事就此作罢。”
“不行!”
许浪续道:“我再添一百金,一块儿给你送府上去,今日的事就算了吧。”
“你这……”
一旁的某人赶紧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谁撞我!”
她假装咳嗽一声:“都在长安城,抬头不见低头见,张小公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
她紧着说道:“张家小公子,一贯是豁达大度之人,性格豪爽,耿直,有一说一,许公子赶紧把六百金送张府去吧,咱们小公子就不计较其他了。”
张泽易没说什么,只是直勾勾看着黎宥谦。
黎宥谦瞪着他往外走,快出去时,停下来转而看着她:“你把面具摘下来!”
她没说话呢,张泽易恶狠狠说道:“你不配!”
一屋子人散了。
张泽易双手抱胸,不满意问道:“你为什么劝我?”
“你是张家人,他是黎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啊。今日事情肯定会传出去,你想落得个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名声?再说了,你今晚才作出一首佳作,这个才是重点!你作那首诗,怎么念来着?”
“什么香炉紫烟,什么瀑布千川,什么飞流万丈,什么银河九天?”张泽易摇头晃脑起来:“哎呀,我这诗……我这几句诗,我也太厉害了,我竟然是如此有文采的一个读书人!”
这首飞流万丈的《望瀑布》,一夜之间,整个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因作者为张家小公子。
张府后院。
张夫人往张泽易碗里夹菜:“来多吃点,一转眼,我儿就如此出息了。”
“母亲,够了,我碗里都装不下了。”
“那就换个大碗。”
“不如给他换个盆吧!”
有人往里走,径直坐下,就拿起筷子来。
“你看看你,有个当哥哥的样子吗?”
“我顶多比他大一炷香的功夫。要说哥,大哥才是我俩的哥。”
张泽易瞥一眼那人:“那以后我就不叫你哥了。”
“我叫你哥。你现在是不得了咯,一首诗火遍长安,同我说实话,那是谁作的诗?”
张泽易眨巴眼睛:“就是我啊!”
“谁信呐?”
张夫人放下筷:“怎么没人信?谁都知道我儿作了一首了不得的诗,那可真是给咱们张家长脸啊!”
“他……这……就算是给咱家长脸?那大哥算什么?”
“你大哥是你大哥,他是要扛起咱们家的柱子,你俩少惹事就是福咯!”
男子看了眼闭目祈祷的张夫人,凑到张泽易身旁,嘴角往上一扬:“你如今也是大才子了,蓬莱县主的事情,是不是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