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微捂住肚子说不舒服出去后,李晏发现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他紧着出了紫云楼主殿。
不由得想起上次的事。
李晏拿着那件毛背心往外走,肆忠跟在身后。
黎宥谦果然是有问题。
原本想要跟着他往院子那边去,肆忠却说院子后面有动静,两人往后面走了几步,只见另一个家伙,慌慌张张逃走,李晏看了眼肆忠,两人加快脚步往院子后去。
刚拐过弯。
感觉上方有什么东西。
一抬头。
只见先前说肚子不舒服的某人,正趴在墙头,而且,她正要从墙头跳下来。
就是不自觉的行为。
李晏张开了手。
有些人心里没数,有些人却是有数。
在柳微砸下来的同时,眼疾手快的肆忠,如同一张垫子,紧贴着李晏的后背,贴在里冰冷且硬实的大地之上。
李晏一只手还抓着毛背心。
于是乎……李晏底下有个人肉垫子,柳微身下有个毛背心垫子,纵然有股冲击力,倒不至于谁压出个内伤来,或许除了肆忠。
而当时没人顾及肆忠。
因为她掉下来的时候,正好落在李晏身上,身子稍稍朝前,她的胸膛隔着一层毛背心贴在他的胸膛之上,而她的手没能及时找到支撑,所以……整个身子往下一沉,她的脑袋跟着撞到李晏的脑袋上,额头对着额头。
呃……鼻子下方,下巴上方,两者中间的位置,对着对方同样的位置。
能闻到一股气息。
鼻间的气息。
谁的唇微微发凉,另一人则逐渐温热。
“主子?”
一声稍带着痛苦的声音提醒着二人。
一墙之隔。
里面的声音更是嘈杂。
三人接连着爬起来。
李晏指了指里面,她则一把拉住他的手,对着肆忠一挥手:“赶紧走。”
由肆忠领着,稍远离了那间院子。
正是人多,没人注意到他们仨。
李晏这才问道:“里面是发生了何事?”
“有个丫头,死了。”她见李晏看着她,续道:“自杀,钗子插进脖子,人是救不了的。”
“因为何事?”
“我不知道,我刚进去,就看见她把钗子插进去了,想必是要诬陷某人。”
“某人?”
“哎,就是张家三公子,这倒霉劲儿,也是没谁了。”
肆忠插了一句:“我们先前来的时候,看见个人慌张逃走。”
“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肆忠摇头,却说道:“出了此事,立即逃走,非君子所举。”
“君子?”她白他一眼:“那我问你,换作是你。让你给一女子拉扯进去,里面发生了什么,咱们暂且不说,女子忽然就是拿出钗子对准了自己的脖子,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人死了,你是走,还是留在那里?”
“要真是我,不会有人知道是我。”
一时间,她接不下去。
李晏续道:“确实是不知里面发了什么,那丫头是否另有隐情?”
“隐情估计是有,但明显是个陷阱。”她指了指院子所在的方向:“你们看见了,一出事,立马来了那么多人,不正是来捉人的吗?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确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要是留在那里不走,那就是百口莫辩,一个女子,衣衫不整,最后又自尽,其间的故事很容易想象,当时就他一个人,虽然我看见那女子是自杀,但要说是被胁迫呢?”
这件事确实是说不清。
肆忠问了句:“逃跑有用吗?”
她则看向李晏:“你信我说的吗?”
“你当时也在场,为何张三先跑?”
“我喊他跑的。”又是感叹一声,不得不多解释几句:“前阵子,他救过我……所以说,做人,不能不讲义气,是不?”
她对他眨巴下眼:“贤王殿下?”
好好的宴会。
出了血案。
当即,封锁芙蓉苑,京兆府尹急忙赶来处理。
案发现场仅二人,京兆府尹让大家暂时不要离开,昏倒的黎宥谦被送到厢房医治,死者萍儿,她的主子李婉正哭成泪人。
京兆府尹问了几个问题,李婉答不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丫头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其实,死者只是个丫头,事情算不得大,只不过牵涉到黎家的大公子,此外,太子仍在芙蓉苑,性质就比较恶劣,京兆府尹亲自来查此事。
李婉请京兆府尹一定要彻查此事。
京兆府尹喊来李婉另一个贴身丫头问话,那人是支支吾吾,明显是有所隐瞒,但在京兆府尹的施压之下,一会儿就交代得一清二楚。
“下午的时候,咱们家娘子碰上了张家三公子……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张三公子很是激动,像是要打人的样子……”
“晚些时候,上紫云楼主殿的时候,萍儿同我说,张三公子要来找娘子,她寻了个什么由头给拒了。”
“再后来……萍儿说她出去一下,张三公子有东西要交给她,我,我还让她小心着些。”
京兆府尹问道:“为什么要小心着些?”
“因为他脾气不好,要,要打人的。”
“要打人?他打过你吗?”
“这倒是没有。不过,谁都知道他性子火爆,说要打人那就是真要打人的!”丫头吓得直往后面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