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不管了?”君洛拧眉。
“我知你救人心切,但知己知彼方才百战不殆,我们晚上和那男子还有约定,你若是想知道什么,不妨在他那里打听打听。
知道的消息多了,才更方便我们动手。现在你莽莽撞撞就进去,只会让我们遇到的问题变得更棘手。”
“浩然宗不是一个小宗,除了被其他脏东西莫名其妙的占领,你也要考虑另一种可能,名为叛变。”
月影的话,说服了君洛,也让二人成功从平澜山撤离回到了乌城。
……
浩然宗。
诺大的宫殿中央跪着两名守卫,赫然是曾经出现在乌城的二人组。而被他们所押送的少女则不见了踪影。
宫殿的中央台阶之上,高高的站着一身着宗主服饰的男子。他背对着二人声音中透着异常的阴寒:“他们没有跟上来是么?”
其中一人略显瑟缩,另一人则强行保持着冷静道:“其中男子似乎十分的警惕,在发现有迷雾阻挡后,便阻止了女子继续前行。”
“你二人退下吧。”
有了他的命令,那二人忙不迭的离开了宫殿,仿佛多待一秒都能要了他们的命。
就在那二人离开之后,宫殿大门也于无声之中缓缓合拢。
这时,某个烛火照不到的脚落走出了一个人影,那人从头到脚都包裹在黑色的斗篷之中,只露出一截略显苍白的下巴。
“用什么办法随你,但是女子我要活得,至于男子……随便你处置。”
台阶上的男子缓声开口:“他们还会再回来么?”
“会的,那个叫丫丫的小丫头你先不要动她。这些名门正派最是正直,你且等着他们回来伸张正义就好。”
“可是我的……”
台阶上的男子话音尚未落下,突然感觉到一物件破空之声,他反射性地抬手将物件接在手中,发现竟是一个红色的瓷瓶。
“它能暂时性的维持你妖力的稳定。等我们抓到了那灵骨一族的女子,那丫头随你处置。”
说完,从角落中走出的那位便化作了一团黑雾消失在了原地。
而男子也逐渐转过头来……
明明从后面看,还是人类的后脑勺,转过来之后,就变成了狐狸的头颅。
谁又能想到,曾经俊逸非凡的浩然宗宗主,竟变成了如今这一副人不人妖不妖的模样。
……
天色渐晚,君洛一行人也如约回到了客栈之中。
只是他们虽然回到了客栈,却迟迟不见那有着猥琐小眼睛的男子。
直到月上中稍,他才终于出现。
君洛发现,这人的身上全是血迹,仿佛刚刚和谁撕杀过一般。
因为他身上的血气十在过于浓郁,灵犀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先去清理一下自己。”
那男子拿出一张符篆,十分随意的将其驱动,不多时他身上的血气便消散的干干净净。
“抱歉,杀了几只畜生,来的晚了一些。”
君洛扫了一眼他身上衣衫被撕裂之处和衣摆处黏上的白色毛发,问道:“这是野兽抓的?”
男子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差不多,不过比起野兽这两个字,我更愿意将其称之为畜生。”
男子毫不掩饰自己对杀戮对象的恶意。
他走到桌边落座,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看向君洛等人道:“你们应该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吧。”
第917章 罗不归的回忆
从交谈之中,君洛掌握了关于男子一份简单的资料。
男子名叫罗不归,原本乃是浩然宗的内门弟子,因百年前发现了宗门的秘密,想带着妹妹逃离,然而逃离途中妹妹被抓,再见便是一具尸体了,自此他脱离宗门,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判门者。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百年前的浩然宗,从外表看一切尚且正常,没有妖邪横行,也没有一些奇奇怪怪长着动物特征的弟子。
那个时候的浩然宗,当真就和沧澜宗一样,以培养弟子为己任,大家都在守护着浩天大陆为数不多的净土。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弟子越来越少,历炼的环境也越来越危险,去往别处大陆历炼的还好,在浩天大陆历炼的弟子,许多都莫名其妙的失踪或是死亡。
那一段时日,罗不归听到报丧的频率是前所未见的高。
那守着宗门修士魂牌的弟子,更是整日的以泪洗面。
罗不归和那弟子有些交情,所以常常待在一起谈谈话说说心事。
那一日,他带了两瓶酒去了魂牌殿,想陪他一解忧愁,然后就在喝酒的时候,他眼睁睁的看着其中三个魂牌再度碎裂。
那是属于三个女修的魂牌。
罗不归看傻了眼,那守牌人也像是被魇住了一般,直愣愣的盯着那几个魂牌低声念叨着:“又来了,又来了。”
事已至此,他们已然不能继续喝酒,因为每有魂牌断裂,守牌人便要带着魂牌去报道。
在浩然宗,每个拜入此地的修士都需要留一缕神识于魂牌之中,人灭,牌碎,自古以来一直都是如此。
再后来,那守牌人也没有守在魂牌殿了,因为宗主莫名的颁布了一条法令,关闭魂牌殿。
这个时候,罗不归依然没有怀疑过宗主这么做的用意,他对于宗门有着一种极高的归属感,他在宗门的地位并不高,许多涉及到内核之事,都不是他能参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