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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知与闷闷道:“没有名字。”
  谢星珩面上笑意不减:“取一个啊,江公子。”
  江知与脸上红云交叠,眼睛氤氲着水雾,漂亮极了。
  他不知道美貌是大杀器,还盯着谢星珩看。
  他习惯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让人退让。
  他家里人都会让着他。
  上回,谢星珩也让着他了。
  谢星珩这次不让:“江小鱼?”
  江知与别开视线:“不许你这样叫我,我爹才这样叫我。”
  谢星珩问:“你哥哥呢?”
  江知与说:“……也能。”
  谢星珩笑:“那我呢?”
  江知与沉默。
  谢星珩伸手戳了下狗耳朵,差一点就碰到江知与的指尖,吓得他急速缩回手,逗得谢星珩直笑。
  他满脸明媚笑意,说着委屈的话:“他们都可以,就我不行。”
  江知与过了会儿,才说:“你和我没关系。”
  谢星珩眼睛里有他的倒影。
  “不,我们有关系。”
  你可是我的心上人。
  江知与的脸蛋太红,再升温得炸毛。
  谢星珩心情极好的转台词:“你可是我的大恩人。没有你,我就无家可归了。”
  一语双关,既是租宅院,也是未来归宿。
  江知与实在受不了,瞪他一眼,再次体会落荒而逃的滋味。
  蹲在假山洞口围观的老江:“……”
  姓谢的不是好人。
  第6章 俏赘婿
  谢星珩再在花园待一会儿,就被江致微“找到”,带回花厅。
  他今天喝了酒,这具身体酒量不好,又上脸。蹲久了再站起来,后劲儿全上来了。
  脑子理智清醒,肢体不受控的摇晃。被人说喝醉了也只能认下。
  唯独一件事,他始终不放心。
  ——他的老婆,他的软饭碗,到底是不是他的。
  江老爷喝醉了没有?说的是不是醉话?
  花园里碰见江知与是偶然还是江家刻意安排?
  送客送了几回,谢星珩一步三回头,又给绕回来。
  反反复复问:“江伯父,您喝醉了吗?”
  江承海:“……”
  怎么这德行。
  “你明天来找我,我们谈谈种豆子的事。”
  种豆子是谢星珩建议书上的内容。
  江承海留了余地,他考察了,试探了,但亲事得在人清醒的时候谈。
  明天他来,事儿就成了一半。
  谢星珩对入赘没有异议,就能成亲了。
  谢星珩听懂了,这才心甘情愿被来喜送回家。
  回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一觉睡到日落后。
  陈冬做了晚饭,小豆子去屋里看,他人小,够不上炕,也看不见躺着的谢星珩有没有醒,就在下边扒着炕边问:“二叔、二叔,你醒醒吗?”
  谢星珩头疼,是宿醉的感觉。
  他“嗯”了声,“醒了。”
  小豆子叫他起来吃饭。
  小豆子三岁了,发育像两岁的,人瘦小,走路不稳当,说话也不利索。
  比如他对食物的描述,只有饭饭、糊糊、肉肉、菜菜。
  今天多了一样,鱼鱼。
  谢星珩对“鱼”字敏感,一听就精神了。
  他坐起来,问:“什么鱼?”
  小豆子吞口水,“大鱼。”
  谢星珩:“……”
  好的,不是小鱼。
  他要跟哥嫂商量婚事,晚饭和谐吃完,他打井水上来,在小院里把碗洗了,又乘凉坐会儿,理清思路,等哥嫂洗漱妥当,才去说事。
  “江老爷今天给我说了一门亲事。”谢星珩避重就轻。
  谢根和陈冬对视一眼,问:“谁家的?哥儿还是姐儿?”
  他们夫夫俩在家养身子、带孩子,来丰州后,活动范围就周边两条街。
  因谢星珩外向,常出去走动,见谁都能唠两句,附近街坊都知道巷里住进了一位秀才公。
  近日上门唠嗑的人多,都是问他们家情况的。
  那些话题明显,他们知道是看上谢星珩了,来探听的。
  他俩拿不了谢星珩的主意。
  谢星珩十四岁的时候,谢根提了一句,被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十五岁要考秀才,家里得准备盘缠,还要攒银子买书。他们没银钱娶。
  十六岁考上了,周边乡镇的哥儿姐儿,谢星珩瞧不上了。
  这之后准备考举人,谢根原想等他考完。
  听人说举人三年一考,不由急了。
  再听说举人之后还有进士,真真是考个没完,他壮着胆子,顶着谢星珩的坏脾气,又说了一回亲事。
  别人条件差,才熬成老光棍。
  他弟弟哪哪都没问题,怎么还拖着呢?
  这又挨了一顿骂。
  谢星珩还一顿打砸。
  后两年,谢根再也不敢提了。
  这回遭灾,谢星珩成长不少,愿意接受成亲,谢根还挺欣慰的。
  等谢星珩说是江老爷家的独哥儿,他就愣住了。
  “你酒还没醒吧?”
  做什么白日梦?
  谢星珩摇着蒲扇,时不时伸手拍拍蚊子。
  吃饭时屋里烟熏过,进出几次开门,又有蚊子飞进来,还闷热得厉害。
  他说:“没错,今天就说的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