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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软玉在怀 > 软玉在怀 第124节
  笑笑妈妈劝自己家闺女,说太大了不合适戴不了,让还给人家,还悄悄地扯了下自己家老公,男人把闺女抱起来搭着腔帮忙劝。
  小姑娘不乐意,扭过身去说自己喜欢,还说是墨墨送的,她要留着,还说要和墨墨结婚。
  这种话在大人们看来就是童言无忌,笑一笑也就过去了,偏偏自己家闺女拿着人家那么贵的镯子,便多了些不合适不得体的意味。
  笑笑妈妈过来和唐辛小声说话,说晚一点等没人的时候给要回来,再还给她。
  唐辛说好,又说没关系,等人走开了默默瞪了石玉一眼。
  他分明知道,竟然还纵容儿子,一只镯子不值钱,但是多给人家添麻烦呀,倒像是人家的孩子做了错事。
  明明是他的儿子不好。
  他这当爸爸的洒脱惯了,什么都不当一回事,害得石墨小小年纪也这么不着调。
  石玉低声笑,唐辛听见了,又瞪他一眼。
  刚好被他捕捉到,稍一偏身凑近些许,悄声地说:“你儿子,把你的镯子送给了别的小姑娘,所以不高兴?”
  瞧瞧!
  她是这个意思么?
  他的重点是什么?
  他根本就不明白这件事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这就是他们俩之间的本质区别。
  唐辛别开眼,又把脸也扭开,要不是当着外人的面,她才不会和他说话,她只是在尽力地扮演一个母亲,让孩子在团体活动中别丢了面子,让石墨更开心些。
  他呢?
  哪里像一个父亲,倒像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是来看乐子的。
  ……
  野餐结束,一行人转至附近的度假区酒店,唐辛才知道原来不止是露营还要住在这里。
  周日啊,难道那些父母明天都不用去上班的么?
  她明明听见他们聊天时说起各自的职业,虽然她没有过类似的工作经历,但是听着可不轻闲呢。
  从城里开车过来要两个小时,难道明天一大早再回到城里去上班?那得几点就起床啊?
  唐辛不理解,直到晚餐时听到别的妈妈们聊天才懂,这次活动是某个小朋友的家长安排的,或者说是赞助,全部开销都是人家出的,所以大家给足了面子还都是挺乐意参与的,怪不得其乐融融。
  唐辛悄眼去看石玉,那人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就连儿子都不管了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
  反正石墨会自己找乐子,这个时候最不需要的就是父母,一会儿和别的男孩子们玩,一会儿跑去找笑笑,不管和谁在一起玩都不会觉得无聊。
  小朋友们单纯可爱,在一起时确实省心,吃喝玩乐都不用人操心,只要看着别跑得不见了人影就行。
  唐辛觉得石玉可能是想抽烟了,却迟迟没走开,就坐在那里时不时地喝上一口酒。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参加这样的聚会,毕竟和他以前出席过的那些宴会酒会完全不同,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甚至酒都很普通。当然,他可能也不需要,就她所见石玉是个挺好清静的人,更愿意一个人。
  她就那么看着他,他忽然转过头来,问她:“怎么?”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在笑,定睛再看,又没有。
  她说没事,他靠近,她忍着没躲,看着他的脸到了近前,头一偏在她耳边轻声问:“困了?”
  她一摇头,碰在他脸上,听见他笑,随着笑声传入耳中的声音更轻了几分,“想和我说什么?”
  说完头一抬,换到她另一边脸颊。
  唐辛懵了一瞬反应过来,这是要她也悄悄地说,特意让她的脸朝着外面不会被人看到。
  她没想说什么,热乎乎的手掌往她背上一贴,整个人都挺直了,像是主动往他怀里靠过去。
  嘴一张,话就出来了,是她刚才想过的可能性。
  “你是不是想抽烟?”
  “嗯。”应声的男人手一推,“陪我去?”
  明明是问她的意见,人却站了起来,推着她一并起身。
  唐辛感受到看过来的视线,摆了张笑脸和他一起走开。
  回头去看时,石玉的手揽到腰侧,轻飘飘地说:“放心,我看着呢。”
  在说石墨。
  在这点上她很放心,石玉时不时就会瞟上一眼,不管什么时候看过去都能精准地找到石墨所在的方位。
  走远了些,他的手便收回去,站到一旁点了根烟,仍是看着孩子们玩耍的方向。
  唐辛也看过去,石墨在这些小孩子里面是年纪最小的,毕竟是八月最后一天的生日,以后不管是上幼儿园还是上学都是班里最小的孩子,但是还挺如鱼得水,可能因为性格温和吧,不会与人争吵也不会主动争抢,虽然敏感但是心大,即使别的小朋友说了什么有内涵的话,他也完全领会不到,很会自得其乐。
  石玉在斜后方看她,傍晚落日的余辉下,时而拢眉时而轻笑,眼睛长在了石墨身上似的,比什么时候都柔软。
  掸了掸烟灰,说道:“你那边的工作结束了?”
  “还没有。”唐辛仍是看着石墨,轻声地说:“听说,是他们班家长组织的这次活动。”
  “是么?还可以这样。”石玉捻熄烟头,这女人,还挺会转移话题。
  唐辛忽然回身,“石玉,我能不能带着石墨一起过去?”
  第199章 烟花
  “去哪儿?”石玉问。
  明知故问。
  唐辛有话直说:“佛罗伦萨。”
  反正这里就他们两个人,别人听不见也看不见,她用不着再装模作样。
  石玉慢悠悠哦了一声:“去做什么?”
  唐辛忽觉无奈,倦怠地说:“去工作,我在那边还有工作没有完成。”
  他要听的就是这个,偏却抓出另一重意思又问一回:“带着石墨去做什么?”
  唐辛一时竟答不出。
  她之前想过这个问题,是因为她觉得石玉嫌弃带着石墨麻烦,所以才把他送进幼儿园,这一天下来她也明白过来,石墨喜欢和别的小孩子们一起玩,石玉也没有觉得带着他麻烦,是她自己的问题,她自己舍不得石墨。
  算是一时冲动,也是心之所向。
  说完有些后悔,又希望他能答应。
  她不说话只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说:同不同意你给句准话。
  石玉笑得轻,朝她走近两步,停在她将要感觉到压力的范围之外,略弯了脖颈看她的眼睛,咂了下舌逗猫似的说:“他那个哥哥给你出的主意?”
  什么?
  唐辛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指石墨,“哥哥”说的是江阳。
  原来昨天他听见了,估计也看见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挺直了腰背回道:“我不需要谁给我出主意,我想做什么也不需要经过谁的同意。”
  “那你问我做什么?”石玉朝石墨那边一抬下巴,轻缓地说:“既然你想,就带他走。”
  说得不慌不忙,尾音余韵却带着些轻佻,就像在和她玩笑,或者觉得她在开玩笑。
  唐辛吸了口气,飞快地说:“我是认真的。”
  是挺认真,小脸绷得紧,手也攥得紧,不知道是为了稳住自己别慌,还是忍着不打他。
  石玉也挺认真地点着头,要笑不笑地说:“看出来了,很认真,认真地把他从那边带过来,想方设法地交给我。目的达到了,你又想带走。”
  顿了两秒,见她因为急促呼吸而不停鼓胀着的胸脯,徐徐又道:“唐辛,你要是困了就去睡觉,不要闹。等你什么时候睡够了吃美了,再来好好地和我说话。”
  “我是认真的。”她又说了一遍,说完才发现自己在重复前面的话。
  在他看来,幼稚的,可笑的,没有意义的,在闹脾气的话。
  她气得要哭,他却笑,手插在裤兜里歪着头看她,就像那些家长们看向疯玩疯闹的小孩子时的神态,无奈又包容,还带着些好笑。
  他甚至拍了拍她的头顶,又揉了揉,手掌轻轻按压着她的脑袋走到近前。
  唐辛抬不起头,努力用眼睛去看他。
  石玉看着她满眼的泪水在打转,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去,嘴唇都咬出印子了。
  他叫她:“唐辛。”
  特别低一声,轻得像叹气,推着她的脸扬起来继续说道:“你二十五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做事不能这么任性胡闹,你得明白结婚的意义。”
  她想说我明白,却不敢开口,怕眼泪掉下去,结果眼眶不争气,根本包不住。
  他又说:“哭没有用,石墨都明白的道理。你可以宣泄情绪,但是我们还是要解决问题,不以解决问题为目的的宣泄,就是瞎胡闹。”
  说完了问她:“明白么?”
  她别开视线,他推着她的脸看回来,盯住她的眼睛仍是用着温柔低沉的声音提醒她:“说话。”
  她想说明白,连带宣泄胸口憋闷的郁气,开口却是置气般的回答:“不明白。”
  就像他说的那样,她像个小孩子,甚至还不如两三岁的小孩子。
  她哭得更厉害,压抑着没出声,眼泪噼啪往下掉,他却笑得越发明显,揉着她的头发把人抱住,低着声哄:“嗯,还真是不明白,没关系,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想不明白,过几年就好了。”
  “想不明白没关系,但是你得装装样子,不止是和我装,还得让外人看起来像个样,就像今天这样。”
  “谁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不是,我也不是,咱们俩虽然不是为了孩子活的,也不是为了父母活,但也不能让他们脸面上挂不住,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无所谓,你一声不吭就跑了,我知道你是去工作的,但是别人问起来怎么说?”
  “石墨倒是和他的同学们说了,说他的妈妈去工作了……看,孩子都懂的道理。”
  听着是在劝她,又像是在讲道理,而且句句都在理,可是听到后面唐辛依然觉得他在指责她,说她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他说得没错,她是跑了,可是……
  好吧,没什么可是,他说得对,他们俩已经结婚了,不管他们俩做了什么都是应该的,上床这种事是彼此的权利也是义务,可是那天早上她清醒之后就是莫名有点慌,想到等他回来之后要再面对时她根本就坐不住,一时半刻也不想再留在他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