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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有朝一日 > 第311节
  等到房间里最后一丝翻身的声音消失,周融推门而入,他低下头,视线淡淡看向睡在床上的姜致。
  刚刚咳嗽导致的通红脸色恢复正常,他站在床边,一只手垂在身侧。
  姜致脑袋微微侧过来,正好在周融的手掌下。
  周融眸色不变,他的手往下一寸,触碰到柔软面颊。
  姜致唇瓣发出一声呓语。
  粗粝指腹沿着丰盈唇珠摩挲,描摹整个唇瓣,进而他抬起手,隔着一毫米的空气,抚摸着姜致的轮廓。
  而后,他不徐不疾收回手,在床的另一边躺下。
  黑夜漫长,呼吸似乎也能缠绵。
  姜致今天要去应酬,自然要穿的正式一些,她一起来就把昨夜放在座椅上的衣服拿起来,到盥洗室去换。
  换完衣服出来,周融还没醒。
  她望过睡在床头的周融,伸手再试了试他额头的体温。
  没再烧了。
  姜致收回手,起身去叫盛和安起床。
  门关上的那一刻,身后闭着的眼睛也跟着睁开。
  姜致没有多留,等盛和安吃完早餐后,就把人送去了学校,之后自己去了公司,没有再管周融那边的情况。
  再怎么样,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饿死自己。
  只是等到下班,要和梁氏聚餐,她站在饭店外面,还是打开手机。
  给周融发了一条消息——
  让他别忘了叮嘱盛和安吃饭,还有他自己吃药。
  发完,她利落收了手机,走进包厢。
  梁时砚坐在主桌,姜致的座位被安排在梁时砚的身侧,主要是在这群人中,姜致的身份就比梁时砚低一截,但比其他人却高上不少,所以安排在他身侧。
  罗勋坐在姜致的另一侧。
  姜致刚坐下,梁时砚把烫好的碗筷放在她面前,声音稀疏平常:“最近怎么样?”
  “就你看见的这样。”她抬起眼睛,看向梁时砚,询问说:“最近好像没怎么看见你,蒋二那边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言辞委婉,但意思却很明确。
  梁时砚道:“去看过了。”
  姜致提起眼睛看向他。
  视线交汇于一点,短短几秒钟。
  梁时砚错开目光,声音平静:“人各有命,我虽然替他们感到惋惜,但是不能不承认能拖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也不用往心里去。”
  姜致嗯了声。
  在酒桌上能谈的除了公事,就是近期圈内发生的一些事。
  罗勋低头看过一眼手机,出去了。
  姜致和梁时砚寒暄过后,就略微讨论了一下和梁氏的项目应该如何发展,偏偏梁时砚就像是甩手掌柜,让她自己看着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再找他兜底。
  姜致有点气笑了,“到时候亏了,你还兜底吗?”
  梁时砚支起下颚,眼睛看向她,转而向下,意图明显的挪到她的唇上,“我当初答应过你,所以也不是不可以。”
  姜致:“……”
  好在他们俩之间的谈话声音小,身侧没什么人听见。
  姜致的神色也仅仅是僵了一瞬,随后就和身侧的一些项目组的人员交谈起来,游刃有余,侃侃而谈。
  梁时砚就坐在身侧看。
  直到,包厢的房门微微一叩。
  之前出去的罗勋一脸歉疚,他扫过姜致两眼,客套笑道:“在走廊外遇见了一个熟人,回来晚了。”
  包厢里不少人看着他,更有者好奇问谁。
  罗勋侧过身,露出一张脸。
  第363章 有人送
  唐广则衣冠楚楚的从罗勋身后走出来。
  姜致侧头望向另侧的罗勋,用眼神询问。
  罗勋微笑勾唇说:“刚刚上厕所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唐总说要过来和你您打声招呼。”
  唐广则的目光看向姜致,唇角带笑,过后几秒,他看向坐在姜致身侧的梁时砚,疏离又客套唤上两声。
  再解释说:“今天正好和别人在这里吃饭,所以过来走一遭。”
  里子过不去,面子总要过去。
  梁时砚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勉强点头,算是回应。
  姜致也笑了笑,状似贴心地问道:“那你待会多久过去,我怕耽误你的时间。”
  唐广则眼眸微深,“不会的,我是谈完下来的。”
  姜致对上他的视线,下意识要说话,旁边横插一只手过来。
  递到面前的是一张纸巾。
  梁时砚侧目扫过姜致,风轻云淡地说:“你唇上有油,先擦一擦再说话。”
  姜致垂下眼睛,接过梁时砚递过来的纸巾,随后不好意思朝着唐广则笑笑。
  见状,罗勋招待唐广则入座。
  因为桌面上的位置满满当当,罗勋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唐广则,而他向旁边加了一根椅子。
  姜致眼眸微深,什么话都没说。
  梁时砚倒是对这番行动表示深刻的不满,眉头拧起,他看向姜致,意味深长地说:“我还以为罗勋是任叔派给你的助理,现在一看,倒像是唐先生的助理。”
  梁时砚话说的毫不客气,没有给唐广则留下脸面。
  梁氏这边的人习以为常,要知道早些年梁时砚比现在还要狂妄不驯,现在对唐广则还算客气的,他们见怪不怪,看过唐广则两眼,低声交谈着。
  唐广则脸上和煦,下颚线却有些许绷紧,他看向姜致。
  罗勋则是在一侧,一字一顿:“是我考虑不周了,只是唐先生毕竟是鸿途的合作伙伴——”
  梁时砚挑了挑眉,“罗勋。”
  罗勋下意识绷紧身体,看向梁时砚。
  梁时砚转而说:“你跟在任叔身边多久了。”
  罗勋道:“满打满算八年了。”
  “摸爬滚打八年了,你也要认清楚你的主人是谁。”梁时砚一手搭在姜致的椅子后背,他侧头对上姜致的目光,笑得恣睢:“如果你不服她,可以走,但现在这一出是搞什么呢?”
  如果说周融是还披着一层斯文,那么梁时砚对于外人是丝毫没有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气氛僵持。
  所有人都停下来,面面相觑看着这边。
  姜致一顿,打圆场说:“你喝多了,梁时砚。”
  梁时砚斜斜睨一眼她。
  唐广则也笑着开口:“我倒是不清楚为什么梁先生会对我恶意这么大,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因为——”
  梁时砚的音调拉长,半晌又笑眯眯地开口:“我讨厌道貌岸然的小人。”
  有一说一,梁时砚有这个资本。
  唐广则这下脸上笑意是彻底绷不住了,瞳底划过转瞬即逝的冰冷。
  姜致侧头朝着唐广则抱歉示意,起身拽了拽梁时砚,“我带他去醒醒酒。”
  梁时砚面对姜致倒是没什么反抗,散漫跟着起身,双手插兜,都不用姜致多说,自觉跟随在她的身后。
  姜致离开之前,顺道把门带上。
  同样的,也把所有的目光隔绝在其外。
  姜致回过头看向梁时砚。
  梁时砚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消失,他侧头回看一眼,道:“他看着和你挺熟的。”
  姜致点了点头,“朋友。”
  梁时砚:“朋友?”
  姜致没有认真解释,只是说:“你不喜欢他?”
  “他比周融还虚伪。”梁时砚本来就眼高于顶,也就这两年改了改臭毛病,“我不喜欢不是很正常吗?”
  姜致:“……”
  她顿了两秒,竟然不知道怎么让梁时砚和唐广则好好相处。
  一来,她担心唐广则到时候以为是她对梁时砚说了什么,起了防备之心;二来,是因为闹得太僵了,到时候她的计划不好进行。
  梁时砚侧目,视线余光扫到走廊时,微微一顿。
  姜致的话紧跟其后:“但人家是客人,我们必须要好好招待。”
  “我们?”
  姜致不觉得这个话有什么奇怪,下意识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