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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自己,却连一根糖葫芦都没吃过。
  陆晚音凝视着谢璟辞那张俊脸,心底涌出来一股淡淡的心疼。
  心疼?
  她一怔,是了,之前她刚醒来时,明知道谢璟辞被带进皇宫会被挑断手脚筋,可那时的自己忙着搬空皇宫,懒得去救他。
  可这一路走来,她居然对他生出了心疼。
  陆晚音忽然想起,那天夜里他的一番带着醋意的表白。
  我心悦夫人,夫人开心,我便开心,夫人难过,我便难过,有人觊觎夫人,我便想杀了他。
  他是保家卫国的谢将军,是自身流放也不忘救难民的谢璟辞。
  这样一个人,他说,想杀了觊觎她的那人。
  陆晚音看着谢璟辞那双不忘赤诚的双眼,心底某种模糊的感觉,在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当一个女人开始心疼一个男人,那还能说明什么?
  怎么了,夫人?
  谢璟辞察觉到陆晚音的情绪不太对劲。
  从刚才开始,她便盯着自己一动不动。
  是他说错了什么话吗?
  谢璟辞。
  陆晚音忽然开口,唤他姓名。
  以往她都是叫将军的。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叫他名字。
  谢璟辞忽然感到不安。
  他下意识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将陆晚音紧紧圈入怀中,手臂几乎是缠在她腰间。
  做完这一切后,谢璟辞垂下脸,一寸寸试探着底线,最终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前。
  呼吸交织,可以扰乱人的思绪。
  夫人,我
  陆晚音伸手抵在他的唇间,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谢璟辞呼吸粗重了一瞬。
  他有预感,自己要得到答案了。
  那个令他魂牵梦萦,却又不敢面对的答案。
  谢璟辞,你之前问我是否考虑好了,现在我回答你。
  陆晚音保持着姿势,与他四目相对。
  谢璟辞心中一紧。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谢璟辞的心上。
  有些猜测,但不敢确定。
  他目光依然落在陆晚音的唇上。
  但心情,已经从方才的心猿意马,变得不安起来。
  她方才没有推开自己,应该不是要与他撇开关系的吧?
  应该吧。
  感觉到腰上的手微微颤抖,陆晚音看出他的紧张,心中窃喜。
  他很紧张她接下来的话呢。
  平心而论,你是个很好的床伴。
  不想,陆晚音第一句话,就是迎头暴击。
  谢璟辞沉默了。
  自家夫人的言语向来狂放,有什么说什么,但床伴这个称呼
  不得不承认,对于二人现在的关系而言很是贴切。
  陆晚音严肃道,我之前想着,依靠你的经验和我的能力,我们会成为最佳盟友。可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是么。
  谢璟辞明明已经在意得快要疯了,但他还是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生怕会将近在咫尺的夫人推得更远。
  谢璟辞轻声道,无论夫人改变了什么主意,我的心意昭昭,永远不会变。
  他此生只会娶一个妻子。
  那便是陆晚音。
  这一路上,他见过豪放的她,机灵的她,累到睡倒在怀中的她之后。
  音容笑貌,镌刻心底。
  从此,他的眼里心里,再容不下第二个人。
  若她愿意,他便一生呵护。
  若她不愿他就守在她身旁,直到她愿意接受自己。
  谢璟辞的生命里,从未有过放弃这个念头。
  无论陆晚音的答案是什么,他既认定了陆晚音,这一生便是断然不可能看她与别人恩爱偕老的。
  陆晚音严肃地看着他,你之前说你从未吃过糖葫芦,所以,你第一次吃糖葫芦就是和我一起吃的咯。
  谢璟辞等了半天。
  没成想,等来了她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如实回答道,是,我第一次吃糖葫芦,便是与夫人一起吃的。
  这就对了,那你听好了啊。
  陆晚音清清嗓子,绞尽脑汁琢磨着言辞。
  第一次吃糖葫芦,第一次成亲,第一次一起流放我们的未来还有许许多多个第一次。
  我希望我未来的每个第一次,都有你在。
  谢璟辞,我想,也许我们可以试试,不是床伴,是彼此信任,彼此依赖,可以毫不犹豫将后背交给对方那种真正的夫妻是不是说的有点像战友?
  陆晚音说到一半卡壳了。
  作为一个在末世里摸爬滚打一路走来的基地长,你让她去谈判,可以。
  但是谈情说爱这个属实是有点超纲了。
  陆晚音有点后悔。
  早知道往空间里塞几本《娇妻带球跑:霸道总裁爱上我》《偏执王爷独宠我》什么的了,也不至于现在确认关系卡在这词穷强。
  就在这时。
  忽然,漆黑的夜空被一簇簇烟火点亮,亮如白昼。
  第二轮烟花来了。
  陆晚音下意识抬头,视线被那明亮的烟花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