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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晚音看着两人身上的衣裳。
  还真别说,这衣裳单看着有点花,藏在房梁上,还真是浑然一体啊。
  不愧是大晟战神,上朝站位靠前的,看的就是仔细。
  两人在上面无声交流,大殿上已经吵成一团。
  龙椅上,皇帝的脸色,比锅底都黑。
  他颤抖着手,指着下面跪着王富贵:你是说,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的女人,领着一群熊,把你带进去的禁卫军都杀了?
  王富贵脸色惨白:是啊陛下。
  你是说,那群熊,还一连弄坏了一排房子?尤其是书房,被毁得非常彻底?
  王富贵想到昨夜那可怕的场面,脸更白了:微臣不敢隐瞒。
  皇帝声音里的火气,几乎就压制不住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没一个人知道里面的情况?
  微臣句句属实。
  王富贵行了个大礼,心里发苦:并非没人目睹,只是目睹的人,都死了。
  谁说都死了,在场之人,还有我和爷爷。
  侯元基满眼泪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是王富贵,他把书房拆了都没找到证据,就想屈打成招。
  凄厉的声音,带着颤抖,似包含着无尽的冤屈:为了消灭痕迹,他们不仅毁掉了书房,甚至杀掉同行的禁卫军灭口,嫁祸给我侯家。
  满朝文武看着侯元基不断颤抖的身体,跪在地上,久久无法起身,心情复杂。
  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谢璟辞皱眉,轻轻碰了陆晚音一下,在她掌心写字:这么委屈?
  陆晚音憋笑,也在他掌心写字:应该是憋笑憋的,哭不出来,怕抬头露馅儿。
  这小子真不争气,说了让他多哭一会儿,实在不行带个洋葱也行,就是不听话。
  谢璟辞无语。
  很好,像是自家夫人能安排出来的事。
  侯元基一阵卖惨,让满朝文武沉默的同时,也让王富贵变了脸色:不可能,一派胡言,那房子,还有那些人,明明都是熊群做的。
  众人表情奇怪。
  今天脑子不正常的人好多啊。
  侯元基好不容易憋住笑,高嚎一声:陛下,您听听您这话,皇城附近,最多就有两个小山坡。能有熊进皇城,还是一群?
  说大话也得有个谱吧?王家为了污蔑臣,真是连脸都不要了啊。
  侯元基越说越气愤,说话也越来越难听。
  他无所谓,他是纨绔,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啊。
  一派胡言!陛下,确实是有熊啊。
  王富贵憋屈极了,他简直百口莫辩:熊群那么大的动静,肯定还有人看到。还有,那熊就只毁房子杀人,看见侯元基他们爷孙,碰都不碰一下,臣怀疑,这根本就是侯家指使的。
  侯元基低着头,抖得更厉害了。
  他快憋不住笑了。
  主子这招也太损了。
  这种事儿,谁会信啊。
  任凭王富贵再怎么巧舌如簧,也说不清楚。
  够了!
  皇帝大喝一声:一群熊作乱,居然没人听到一声熊叫,你当朕是傻的不成?
  还有,你先前跟朕说的什么?
  你被侯元基捅了好几刀,差点就死了?
  听到这话,王富贵身上又开始痛了:确实如此啊。
  皇帝终于忍无可忍,狠狠一拍龙椅扶手:太医,王富贵身上,有没有被捅刀子?
  胡子花白的老太医斩钉截铁:没有!
  皇帝又一拍桌子:他现在身体怎么样?
  老太医声音更大:非常健康!
  王富贵脑子乱成一片:不不不,陛下,微臣在侯家被侯元基捅刀子的时候,外面守着的侍卫,应该都听到了。
  皇帝脸色阴沉得都快滴出水来了:你们听到了吗?
  没有!我等听王大人吩咐,不敢进门,不清楚情况!
  早就被带上来的几个守门的禁卫军,异口同声。
  他们都听了好一会儿了。
  王大人明显都神志不清了,这个时候,当然是少一事不如多一事。
  皇帝死死盯着王富贵:王爱卿被发现的时候,是在哪里?
  在王家!
  又是一阵整齐划一的声音。
  王富贵眼睛瞬间瞪大了:不、不可能啊。
  他明明是在侯家,快要被捅死了,一身的血。
  血呢?
  一个与王家交好的大臣小声提醒:王公子,凌晨时分,王家茅房失火,咱们去救火的时候,都看见您在茅房旁边睡着了。
  除了睡得有点沉,其他没有任何不妥。
  王富贵两眼发直,脑袋发晕。
  他说的每个字都没人信,仿佛昨天的事,是个幻觉。
  房梁上,陆晚音微勾唇一笑。
  她的灵泉水,是白用的?
  皇帝看着王富贵的眼神,逐渐冷肃下来。
  真是个不中用的蠢货。
  天时地利人和。
  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办成这样。
  这到底是什么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