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一个人溜进小区,走到楼下大门,然后……
  “杜老师,杜老师!”
  一群鬣狗似的记者,跟嗅到了肉香一样向他蜂拥而来!
  杜承“卧槽”一声,嘴巴都没张圆,就被人在自家楼下大门围的水泄不通。
  “您好,您对您和极世少董阎南修的绯闻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很多网友好奇在一起的经历,请问是通过什么方式认识的呢?”
  “是怎么在一起的呢,可以和我们分享一下吗?”
  “……”
  一堆又一堆的问题涌过来,杜承被问的两眼冒圈圈。
  满了半拍,才忽地灵光一闪,“!”了一下。
  卧槽……这么多记者在!
  现在不就是他解释的大好时机?
  这么一想,杜承连忙咳嗽一声,连忙笑着耐心解释道,“大家误会了,我和阎少真的真的不是恋爱关系。”
  “我们只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而……”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话筒忽然又怼在面前。
  “杜老师,”一个戴着眼镜的男记者问,“那请问昨天的照片是怎么回事呢?”
  “据说那是阎少回自己专属套间的贵宾电梯,其他人没法共用——所以你们两个是一起上去的吗?”
  ……回自己套间的专属电梯?
  还有这种东西?杜承顿时一噎。
  另外一个记者见机插缝,“这里发现您的衣服和昨天发生变化了,请问您当天晚上进行洗漱了吗?”
  “这件衣服似乎阎少也有同款,请问您们二位平时就是穿搭都有互相借鉴吗?”
  ……?
  杜承目瞪口呆,一时被这些问题问的哑口无言,整个人傻了两秒,“呃……我……”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另外一个记者又伸话筒过来。
  “杜老师,您似乎是做全岛酒店特供贵宾的专车回来,请问您是一什么身份获得这一项权益的呢?”
  “还是说,这是阎少特意让人送您的呢?”
  “又是贵宾专享?”杜承傻眼,下意识,“不是说可以……”直接坐的吗?
  话说到一半,无端想起经理那满脸堆笑的脸。
  杜承一顿。
  ……卧槽,全岛是极世旗下的。
  阎南修是极世的太子爷……
  怪不得他回来的时候还在想,每个人要是去全岛玩都能坐劳斯莱斯来回,岂不是爽歪歪。
  ……果然天底下也没有免费的劳斯莱斯!
  杜承顿时瞳孔地震起来,一下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面对着快戳到他面前的话筒,只能讪讪道,“就是,就是朋友身份坐的……”
  记者们,“哦~看来您和阎少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呢~~”
  杜承,“不是!就是正常的好,正常人的好的那种朋友!”
  记者们又齐齐,“哦~~~”
  杜承目瞪口呆,别哦啊?
  你们哦出波浪号来了是什么意思啊哥哥姐姐们?!
  他不厌其烦地解释了好几次——但是越往后说,记者们的表情都越发心照不宣起来。
  连带着杜承自己都觉得觉得,他的话怎么看怎么欲盖弥彰。
  还好他们小区物业靠谱,杜承终于在物业的配合之下,顺利的逃回家里。
  飞快扭开锁,杜承背靠着门,终于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
  妈啊……这些记者们真的是……
  问题一个比一个炸裂!一个比一个离谱。
  ……算了。
  看来记者那边是没戏了。
  杜承郁闷抬头。
  下一秒,便对一双光芒四射的,中老年人的眼睛。
  杜承,“……”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杜承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他爸脸上已经溢开了一抹堪称可怕的笑容,端举一部手机,手机上是一张熟悉的照片。
  那双卡姿兰老眼睁得浑圆,喜不自胜地看了过来。
  “儿子,儿子!”
  杜超几乎用了一种春晚小品的才会听到语气,激动兴奋地举着手机看着他,“这上面的照片,是你和小阎不!”
  杜承,“……”
  杜承,“…………”
  “爸,我要加班,不说了,先走了,今晚你们自己吃。”
  甩下这句话,杜承一套操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开门再关门——“砰!”地一声!
  大门再度重重合上!
  杜超脸上的笑还在脸上没散去,望着紧闭的玄关大门,疑惑地看向坐在旁边的杜启。
  “你哥咋回事,人都回来了,怎么又加班呢?”
  ……
  另一边。
  内外受敌的杜承,一个人坐在楼梯间,深沉扶额刷着手机。
  尼玛,他这才刚接受采访还没半个钟,微博居然已经爆了第二轮热搜了。
  #杜承承认与阎南修关系匪浅共度激情一夜#
  #深情阎少劳斯莱斯专送情人回府#
  手机幽幽的荧光,映出楼梯间里杜承瞠目结舌的脸。
  ……不是,这些人还是微博媒体吗?
  怎么一个个比火狐和头条还能编啊?
  杜承深吸一口气。
  不行,他沉下心来,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保持头脑清晰。
  昏黑的楼梯间里,杜承痛定思痛,分析战情。
  现在记者那边沦陷了。
  ……他爸那边更是没指望= =!
  但他的好兄弟,他的bro,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杜承慷慨激昂地握拳,点开微信,给郑子崇拨了个视频。
  “噔噔,噔噔噔——”
  郑子崇的电话很快就通了。
  杜承眼睛一亮,刚要说话,就见对面的郑子崇眼睛倏地睁大了。
  郑子崇一脸震惊,“卧槽,都几点了你们还在摸黑do呢?”
  他说完,还瞬间捂住嘴,一脸紧张道,“阎少在旁边睡觉是吧?我没吵到他吧?”
  杜承,“……”
  “他不在我旁边,”杜承破防了,“………你能说点正常人能讲的话不?”
  郑子崇,“?”
  郑子崇声音倒是正常了,人倒是显得很纳闷,“我哪不正常了?”
  他说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无所谓地挥挥手,还“哎”了一声,“大家这么多年好兄弟了,你还羞这个。”
  杜承抓狂,“我和阎南修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啊啊啊啊啊!”
  郑子崇愣了愣。
  过了两秒,他义正言辞地竖起一根手指,“杜啊,你这样可不行。”
  “这都什么年代了,现在男的喜欢男的女的喜欢女的都没人care了,你还在意这个?”郑子崇耸肩,“你和他又不是公婿婆媳第四爱,你在不好意思啥?”
  杜承,“……”
  杜承气若游丝,“我没有不好意思,我只是说,我和阎南修不是恋爱关系?”
  郑子崇用一种“你怎么一下从cn变到如此”的眼神骇然看他,“那是py关系?……”他哽了哽,顿了顿,操心关切地看着他,“老杜,你这可要注意防护了。”
  杜承,“。”
  杜承觉得自己小脑久违的要开始萎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