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度和长度,自然是都不比沈渟渊自身那什么的。
  但也绝对不算存在感低。
  更何况…
  更何况对于现在的闻清临而言,身体本身的异样感倒都是其次的,心理上的羞耻感更甚…
  毕竟现在是在这样一个人群喧嚣的公共场所,张歌也还在…
  闻清临必须竭力维持表面的淡定与平静才行。
  这种由强烈反差所带来的羞耻感挥之不去,闻清临又忍不住偏头看向沈渟渊——
  就见这位“幕后黑手”察觉到目光侧过头来,听他压低嗓音,好似很关切般问:“闻老师,还受得住吗?”
  闻清临咬了下舌尖,嗤他:“假惺惺。”
  顿了一下,想到什么,闻清临又忍不住问:“不过我说沈总,你这手玩得真不是在借题发挥吗?”
  闻清临自认自己这次也没真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无非就是身上这件衣服确实浪了些罢了。
  沈渟渊这醋劲未免太大。
  “闻老师难道不知道,你这么穿,整个live house里有多少人看你吗?”沈渟渊不假思索反问——
  以示自己并没有借题发挥,而是合情合理。
  “那我上午给沈总发照片的时候,沈总难道就没想到吗?”都这种时候了,闻清临依然不甘示弱。
  “想到了,”可沈渟渊答得毫不犹豫,“但我说过了,我喜欢当面处理问题,不然怎么能让闻老师印象深刻?”
  闻清临一瞬哑然——
  不得不承认,沈渟渊这话并不是毫无道理。
  毕竟现在这种方式,确实很印象深刻…
  “闻老师这边!”重新回到小酒吧内,见张歌已经占好了位置,正在朝他们招手。
  一走过去,张歌就指了指桌上的酒道:“闻老师,你最爱的龙舌兰我已经给你点好了。”
  闻清临边道了声谢,边就坐了下来。
  然而…
  然而座椅太软,坐进去时候整个人都难免会往里陷…
  那串钢珠也就因此而被挤压得更深。
  即便闻清临已经竭力克制,还是没忍住轻“嘶”了一声。
  张歌疑惑问他:“你怎么了?”
  闻清临立刻摇头,从齿缝间压出句“没什么”,边利落给自己倒起了酒,转开话题道:“喝酒喝酒…”
  张歌注意力被转移了,他也端起自己面前的啤酒喝了一大口,又礼貌转头问沈渟渊:“对了沈总喜欢喝什么酒?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就先没点你的。”
  可沈渟渊看了他两秒,不答反问:“张先生以前经常和闻老师一起喝酒吗?”
  不然又怎么会知道闻清临最爱龙舌兰?
  张歌被这声“张先生”叫得愣了一下,才如实道:“也不算太经常?不过闻老师一般到苏市去,有空的话我们都会喝上两杯。”
  即便他俩一个喜欢喝龙舌兰,一个就喜欢喝啤酒。
  但也不妨碍什么。
  沈渟渊点了点头,片刻后,才回答张歌前面的问题:“不用给我点酒了,我跟闻老师喝一样的就好。”
  边这样说,他边就拿起了桌上酒瓶,给自己面前的空玻璃杯里,倒了满满一杯龙舌兰。
  又夹了两块冰丢进去。
  “这么喝很烈的哦,”闻清临忽然开口,轻声提醒一句,“沈总确定不兑软饮吗?”
  毕竟闻清临也基本没见沈渟渊喝过酒,他见得最多的,是这人喝茶的模样。
  可沈渟渊握着酒杯的手指略顿一瞬,他垂眼看过来,目光与闻清临交汇两秒,就又忽然将酒杯递至唇边——
  仰头,凌厉喉结微滚,竟将满满一杯就这么一饮而尽了。
  放下酒杯,沈渟渊面不改色,又给自己倒了第二杯。
  张歌赞了一声:“沈总好酒量!”
  闻清临不自觉挑了挑眉——
  看来他们沈总身上确实还有很多,自己原先所不知道的,正等待自己去挖掘的部分。
  实在很有意思。
  边这么想,闻清临边向前倾身,也去端桌上酒杯,可他现在但凡变换一个坐姿,都会引起那串钢珠的摩擦…
  闻清临握酒杯的手指倏然一顿,整个人都有一瞬僵硬。
  又赶在张歌投来疑惑注视的瞬间,他才堪堪重新坐好了,掩饰般垂眸喝了大半杯酒。
  趁张歌也低头喝酒,闻清临忍不住瞪了沈渟渊一眼。
  只不过沈渟渊没感觉到分毫威胁,反而对闻清临做口型道:“坐好,别总乱动。”
  闻清临被他这冠冕堂皇的模样气到,把酒杯重重放下,磕出清脆一声响。
  “哎对了,我忽然想起来闻老师第一次一个人喝一整瓶龙舌兰,好像还不到二十岁?”张歌起了个话题闲聊。
  “对,”闻清临点了下头,回忆道,“十九,喝完睡了一天一夜…”
  沈渟渊身形微绷,不动声色插话进来:“闻老师第一次一个人喝一整瓶龙舌兰,是和张先生吗?”
  他问这句话的语气乍一听去与平时没有太大不同,甚至还称得上温和,可闻清临却从中品出了两分蓄势待发的紧绷——
  就像是张歌真敢说个“是”字,沈渟渊就能把这桌上一瓶龙舌兰直接扣他头上的感觉。
  闻清临偏开头,压了压喉间笑意。
  不过事实情况是——
  “也不算跟我?”张歌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实话实说,“我们当时是赛车比赛结束去喝酒的,俱乐部大家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