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晚:“小延。”
  天子笑意更甚:“快些走吧,”
  叶听晚和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侍卫分开之后,继续在御花园逛悠,找了半天也没见男主的影子。
  得了天子命令福海,已经远远瞧见了叶听晚一人在花园里转悠,上前喊住了人:“小叶公公!”
  叶听晚闻声,看见了福海:“福海公公 。”
  福海道:“方才陛下突然有要紧事儿,便和刘大人一同离开了,您把东西给老奴吧,待会儿老奴再给陛下送过去。”
  叶听晚:“这样呀。”
  不过他就是一个小太监,男主难道还特意让福海公公来告诉他。
  他人还怪好勒。
  叶听晚方才耽误了不少时间 ,碗里的粥怕是已经凉了,便道:“那我便带回去吧,晚点再送一碗热乎的过来。”
  福海乐呵呵的笑意瞬间不见了,带走,这怎么能行?!
  天子离开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轻快的笑意:“待会儿把那碗粥带到御书房去吧。”
  左右不过一碗莲子粥,换成热的再送过来是御膳房的本分。但眼下陛下可是交代了要吃这碗!
  “不必麻烦了,陛下一向节俭,你就给老奴留下吧。”
  说罢,福海生怕叶听晚走了,拂尘搭在衣袖上,像一个圆滚滚的熊猫抢竹子一把将叶听晚手里的粥端了过去,笑眯眯的看着那碗粥:拿来把你!
  叶听晚一头雾水,也懒得的计较:“哦哦。”
  太好了,也不用再跑一趟了。
  -
  从御花园再离开之后的两三天内,叶听晚都没找到机会再去找他的小侍卫。
  平日里就在各宫送些糕点吃食,腿儿都跑断了也没瞧见他的小延。
  这日辰时,慈宁宫的掌事嬷嬷过来御膳房一趟,吩咐做些太后喜欢的青叶糍粑,叶听晚这才听说,一起做事的小太监说,原来这几日皇帝男主和太后祭祖去了。
  他的小延是御前侍卫,应该是跟着去了。
  送走了掌事嬷嬷,叶听晚本想着眼下男主回来了,他去孙公公跟前瞅瞅有没有去皇帝面前跑腿的工作。
  谁料刚刚进了御膳房的门,孙公公一脸怒气,正到处找他。
  各宫的掌事太监对手下的小太监可谓有着生杀大权,自从那日从男主手里逃脱之后,孙公公便真的相信叶听晚是搭上皇帝这条大腿了,这才对他好声好气儿。
  但是眼下,看着这老太监龇牙咧嘴,不太像是和善的模样,倒像是知道了些什么要把他吃了一样。
  叶听晚心中一哽,完了。
  不会是他所谓抱皇帝大腿的事儿被发现了吧?
  孙公公方才从掌事嬷嬷口中得知,那晚他们送过去的药天子根本就没喝下,祭祖的时候太后还被皇帝用此事呛了几句,太后发了好大的火,这火直接烧到了御膳房。
  若不是小林子代替他吃了二十打大板,他估计现在还在房里趴着呢。
  孙公公:“叶听晚,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编些瞎话糊弄本咱家!”
  孙公公本名孙正,入宫四十多年,在这深宫里活命什么事儿是他没见过的。但是叶听晚这个不命的小太监竟欺上瞒下,还差点连累他没了性命,倒是他没见的狗奴才。
  孙正气的音线都尖锐了许多,一张白刷刷的脸上尽是火气,随手指使两个正在忙碌的小太监:“来人,给本公公带下去,先打他五十大板,再找口枯井扔里头!”
  叶听晚头皮一麻,拔腿儿想跑,但是这御膳房都是孙正的人,他怎么可能跑的出去。
  一众人架着叶听晚按在了石凳上,几个小太监拿着一成年男子手腕粗细的木棍朝着他走了过来。
  -
  先帝临终时的遗诏,将皇陵建在了京城外的丽州淮水旁,每年祭祖需得出宫三日。
  魏景承带着福海离开了三天,京城中关于慈宁宫的大小事务全都交给了刘勇。
  这刘勇也是莽汉一个,第一次接手天子这么细致的安排,恨不得每日把自己手里的暗卫都安插在宫里各个角落,一切大小事物都尽数禀告给了主子。
  魏景承前脚刚在福宁殿落下,下一刻刘勇便拿着自己的小册册迎了上来。
  那日在御花园瞧见的小太监,他已经找人看顾好了,没想到竟是一个御膳房最下等的小太监。
  只叹,陛下不愧是陛下,金屋藏娇都藏着这么严实。
  虽然是一个不能抬上面的太监,但也不至于留在御膳房做最辛苦的差事吧。这不今日要不是他看着,差点出了乱子。
  “扭扭捏捏作甚?”魏景承累的乏了,本想小恬一会儿,这个刘勇却说有要事相告,见了他的面似一个没出过门的大姑娘一样,娇羞作态不肯直说。
  “这这这……”刘勇犯了难,一来是陛下并未给那小太监名分,这皇帝的姘头他怎么称呼?
  魏景承:“直说便是,朕免你无罪。”
  刘勇一听免罪,怂胆立刻壮了:“御膳房的小叶公公,被掌事太监孙正用了私刑——不过陛下放心,臣已经命人拦下,保证小叶公公一点伤的都没受。”
  刘勇 :“只是……”
  刘勇尴尬一笑,对剑眉蹙起的天子道:“只是臣一时着急,把陛下搬了出来。”
  魏景承:“……”
  魏景承倒是听说过,这宫里头确实有那些滥用私刑的猖狂之徒,只不过一个御膳房的掌事太监,最多也就是打打板子,不敢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