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血统真的就是重点吗?
  我在心底默默的念出一个咒语:
  ——avada kedavra
  这才是重点,可惜我的同僚们都喜欢避重就轻。
  当我的学长学姐们向我抛出了橄榄枝时,我一一拒绝了。
  我没兴趣成为他们的泥腿子。
  而我现在的同伴汤姆·里德尔在图书馆翻看着一本记载着德国纯血姓氏的书,他一页又一页的翻过去,然后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他翻到了最后一页,也没有找到:里德尔。
  “啪!”我听见了书本掉在图书馆地板上的声音
  我捡起书,“为什么不去找找你母亲那一脉?”
  他笃定的说::我的母亲肯定不是个巫师。”
  “为什么?”
  “她生下我后就死了,死的很狼狈,如果她是个女巫,她不会像个麻瓜一样的死去。”里德尔合上书本,平静的告诉我。
  “你有问过科尔夫人你母亲的姓氏吗?”
  “那个老女人不肯告诉我。”
  里德尔说的老女人应该是指伍氏孤儿院的科尔夫人。
  我面前的书页因为风而哗啦啦的开始翻页,形成了重影,我伸手想要摁住那些乘风的纸张。
  最后,风停了,这本记录德国纯血姓氏的书停留在了某一页。
  我的手也停了,确切来说,是僵住了,因为我看到了那上面的一段字。
  德国纯血家族米歇尔。
  注:米歇尔家族从来没有哑炮
  没有哑炮这个几个单词是被加粗的,米歇尔,michael。
  我就好像被丢进了一个棺材里,一层层裹尸布盖住了我的口鼻,我有些窒息。
  但是罕见的,我竟没有感到一丝愤怒,那种被欺骗了的愤怒。
  我看了看窗外的那只蝴蝶,它正在煽动翅膀。
  ——怪不得他那么的像个“活人”。
  ……
  这些天来我过的并不比前几个月好,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拒绝了成为他们的小狗吧,不过也不奇怪,大部分混血们总会想着去依附一些纯血,而我显然就是一个异类。
  非常非常的与众不同,所以说为了避免一些伤残事故,我偶尔回去天文塔躲一躲,毕竟我总不可能真的对我的这些柔柔弱弱的同学们使用不可饶恕咒吧。
  不过我也觉得有些遗憾了,来了新学校,竟然一个朋友也没有交到。
  每个人对朋友的定义都各不相同,因此有人遍地是朋友,比如马尔福。
  而有的人几乎没有朋友,比如我,我的世界始终只有我一个人。
  亚里士多德先生曾经说过: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明。
  我自认为不是野兽,我是我自己的神明。
  里德尔对我这种天天跑去天文塔的行为表示:你在虚度生命。
  我听了他的话,对他说:去他的生命。
  里德尔则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当然,这只是每个人的看法不同,我不会责怪他。
  自从圣诞节之后,我发现我总是在图书馆遇到马尔福。
  而今天的马尔福先生格外有礼貌,礼貌这个单词与马尔福太违和了。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变形课的成绩太差而导致忧郁过度,然后性情大变……
  一本《神圣二十八族——纯血名录》被马尔福丢在了我的面前,但是很快,又被我丢进了垃圾桶。
  某些东西,我现在不太想去探究,因为我知道那很有可能会让自己失望。
  丢掉了那不属于我的东西后我就回到了魔药课教室。
  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来到了教室,他挺着啤酒肚,先是称赞了我和里德尔优秀的论文,然后才进入了今天要制作的魔药。
  “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疥疮药水。”
  我看了看里德尔。
  斯拉格霍恩教授讲述了所需的材料以及制作方法后,就让学生们开始实践。我和里德尔配合的很默契,不一会我们就完成了药剂。
  “出色的疥疮药水,汤姆还有纳斯蒂亚。”斯拉格霍恩高兴的说:“斯莱特林加10分!”
  赫奇帕奇的桃乐丝.格林冲我笑了笑,我想她大概是也在为我而感到高兴。
  我也该高兴点,于是我也笑了。
  笑着笑着,未免想起了我生活在麻瓜世界的那十一年,我经常能够透过疗养院狭小的窗户,看到对面街道一些和我同龄,却又完全不一样的孩子,他们也常常会这么笑。
  而我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只能蜷缩在这个阴暗的疗养院,默默地羡慕着他们的偷窥者。
  孩子们的父母会宠溺的看着他们,从橱窗中买下他们喜爱的玩具,递给他们,即使他们的家庭并不富裕。
  只有这样的孩子,才会拥有像桃乐丝这样的笑容。装出那种笑容对我来说是件有些困难的事情。
  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把我从没有色彩的回忆中拉到了现实,我也明白了,我不属于赫奇帕奇。
  “斯图亚特。”里德尔把疥疮药水推给我:“这是我送给朋友的礼物。”
  看来里德尔在报复我上次圣诞节送他了一瓶疥疮药水,我面不改色的接过,还不忘了说谢谢。
  我打算拿这瓶疥疮药水做为送给里德尔的下一年圣诞礼物。
  “嘭!”
  有个赫奇帕奇炸了坩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