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昔在对方光滑的手臂上摸了摸,全是热乎乎的。
  她又把脑袋埋在任芝头发里面,呼吸里嗅着发丝间的香气。
  任芝卷细稠密的睫毛盖着她漂亮的桃花眼,那好像是某种封印,把一些风情和姣媚关住了一半,但又残余着无法抹灭的剩下一半,就在她宛如月亮钩般的眼尾上,让人好想把潘多拉的魔盒打开看一看。
  楚昔放下电话却睡不着,手指沿着任芝耳朵的轮廓轻轻勾着,玩儿似的把她的头发一根根别上去又拨下来。
  她仿佛在夜里通读到一种瓷器的美感。
  有古典的风韵,有明媚的外形,有迤逦的线条,有缱绻的气息,还有一层易碎的单薄与美丽。
  这些全部在任芝睡觉的时候,被楚昔欣赏的淋漓尽致。
  果然女人好看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难怪楚昔觉得自己从来就get不到哪个男的有多帅,看来不是她的审美有问题,就是她见过的男人自身的问题。那么多人五官、气韵、肤质哪一点比得过任芝?
  被捧成顶流也是任芝应得的。
  楚昔的唇角轻轻勾起来,在夜里心情悠扬,一只手垫在自己脑后,一只手在人形抱枕上摸来摸去真舒服呀。
  原来任芝不仅是惊艳型的,还是耐看型的,越看越漂亮。
  这手感皮肤光滑得跟小婴儿似的,应该每个月保养都要花不少钱在上面吧?
  毕竟是明星啦
  楚昔一边轻轻哼哼,一边浮想联翩中。
  任芝半夜睡着,做了一个在商务晚会上有咸猪手伸过来黏在自己身上作祟的噩梦。
  那种肥头大耳的资本和势力,她是生理心理俱恶心,一定会拒绝的。
  这些年推却过的潜规则无数,因此也失去了不少看上的资源。
  就是在梦里,竟然不能随心所欲,有人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她眉头都快锁起来了。
  情绪激动,半梦半醒了,任芝仍总觉得有只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还有人在她身边轻轻的唱没听过的歌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任芝倏地惊醒!
  空气里啊的一声尖叫后
  咚的一声闷响和嘶牙缝间抽冷气的吃痛声同时响起。
  楚昔也没想到,眨眼间的功夫,她就被一脚踹床下来了。
  从尾椎骨疼到腰,任芝是真不怕把她摔死啊!
  而任芝,把人踢开以后,霍然在床上立起了腰,下意识拉起被子捂住自己身体。
  四下黑暗。
  这两秒钟,她回忆起从入圈到摸爬滚打至现在的无数个历经画面
  有悄悄在她水里下药被她发现的。
  有伸手被她避开后,在剧组把她痛骂一顿,赶出组的。
  有在她包包里留下房卡对她笑的。
  还有更多说话更直白的权/色/交易和丑陋奸笑的嘴脸。
  任芝太阳穴突突地冒,不管别人怎么猜想,但她知道自己走到这一步她都干干净净,最厌恶的就是那些噩梦!
  她摸到墙上,把灯打开,视线渐渐收进自己熟悉的房间景象,嗓子口的心才往回落一点。
  然后她迅速地往地上看
  怎么是楚昔?
  啊她回过神来,缓缓松一口气。
  还好是楚昔。
  楚昔坐在地上,扶着腰,咧着牙,望着她。
  任芝,你这一脚比武术指导还厉害。
  刚才你摸我了?任芝迫切的关心这个问题。
  啊嗯
  摸一摸怎么了?又没掉块肉,反应那么大干嘛?
  任芝长长的叹气。
  她差点以为自己被真是头疼!
  她看向下面神情埋怨的楚昔,皱眉道:你没事吧?
  说完掀开被子下去想把楚昔扶起来,结果脚一沾地自己都没站稳,脑袋晕乎乎的打了个趔趄。
  楚昔蹭起来赶紧把她推回到床上,脚也给她抬回被窝里盖着去,说道:别下来,待会儿着凉了。
  任芝一脸疑惑地望着她。
  大脑刚醒,一下子接收到太多意外信息了,以至于有一瞬间任芝都不知道该先问什么好。
  就在她怔神之际,楚昔一看就知道她还没醒酒,多半脑袋是沉的,于是问道:你头疼不疼?
  任芝喃喃:有点
  等我啊,去给你倒水。
  楚昔把保着温的热水给她倒了一杯来,递手里,任芝接过的时候,眼神里还有一层蒙了雾般的迷茫。
  她盯着楚昔的衣服看了看。
  任芝问道:你穿的是你的衣服吗?
  和自己的有一件还挺像
  不是,是你的。还没想完,楚昔便说道,还指了指床后面的衣柜,那里面找的。
  任芝眉头一跳,你穿我的干嘛?
  楚昔好笑地看看她,看了会儿又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