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晴前世在侯府当了那么多年的妾,不知道学了多少后宅的阴私手段,二哥怎么能是她的对手?
  叶雨桐把屋里留的一点粮食收起来,扶着额头,装成一副弱不禁风,随时都能倒下的的样子打开了房门。
  她刚走到院里,就听到二哥大声说道:“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们家不欢迎的是你。
  你以前老是欺负我妹妹,让她帮你干活洗衣裳,所以我才讨厌你的,这和祖父有什么关系?
  虽然祖父让我们净身出户,一点粮食都不分给我们,但我依然敬重他,等我和大哥长大了,挣了银钱也会孝敬他老人家的。”
  说完就拿起一根棍子撵人。
  叶雨桐呆呆的站在那里,这还没等她发挥呢,二哥就把人给打跑了。
  这和她想的怎么不一样? 十岁的小孩这么聪明吗?都听出了叶雨晴话里的算计?
  叶雨晴和叶明威被他撵到门口,红着眼眶指责道:
  “明哲弟弟,你真是太过分了。我和明威好心好意的来看雨桐妹妹和妹夫,你却拿棍子打我们。
  我知道大伯娘生祖父祖母的气,嫌二老不分粮食给你们,可家里真的没有粮食了,明哲,你不能因为这事迁怒我和明威啊!”
  边说边委屈的哭泣,那眼泪像不要钱似的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叶明哲气的咬牙切齿,刚想开口怼回去。
  叶雨桐就凄惨的哭喊道:“雨晴姐姐,你说什么?让我给你洗衣服?可我都两天没吃饭了,头被二叔打的还很疼,实在干不了。
  雨晴姐姐,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不要打我。”
  说完就哭着往村里跑,边跑边大喊:“雨晴姐姐别打我,明威弟弟不要打我,我给你们干活,给你们洗衣服。”
  李云泽也听见了外面的吵闹声,正准备挣扎着起身去看看。就听到他那个小娘子的反击。
  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意,这小丫头可真机灵。
  这下轮到叶雨晴呆住了,她什么时候说过让这死丫头帮着干活?这是要坏她的名声啊?真是好毒的心,和那个大伯娘一样狠。
  “姐姐,那个死丫头去我们家里干活了,我们快回去看看。”叶明威兴奋的道。
  叶雨晴反应过来,都没顾得上管叶明威,飞快的跑去追叶雨桐。
  心里恨恨的想,等会要把那死丫头的嘴给撕烂,竟敢无中生有的造谣。
  紧追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等她追到村里的时候,叶雨桐正站在里正家门口,扶着受伤的头,委屈的控诉着她的恶行。
  旁边几户人家也都开门出来了,围着她问出了什么事?
  “里正叔,求你给我做主啊,我不是不帮雨晴姐姐和二婶洗衣服,是家里真的没有水了。
  我们家每天分的水只够饮用,实在没办法给她洗衣服。
  可雨晴姐姐听不进我的话,说如果我不把水让给她洗衣服,就让二叔打我,把我卖了,呜呜,呜呜呜………”
  哭到伤心处,身子还摇晃了两下,又悲痛的哭诉:
  “我不想被卖,我想等我爹回来。里正叔,我以后肯定听话,不吃饭,天天去帮二婶和雨晴姐姐洗衣服干活。
  你能不能帮我和家里求求情,让祖父祖母和二叔不要卖我?”
  众人听了她的话,又看了看头上的伤口,几个心软的妇女抹了抹眼泪,把她扶起来安慰。
  一个五十右右的婆婆气愤的说:“大丰他爹真是糊涂啊!大丰刚参军走,他就纵容张氏把这一家扫地出门,连颗粮食都不给,让这娘几个怎么活下去?”
  另一个婆婆附和道:“就是,大丰那孩子多好啊,从小就孝顺,懂事。十八岁才自己娶了个媳妇。
  他这当爹的不管不问不说,现在又趁儿子不在家,要卖孙女,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啊!”
  另一个媳妇生气的说:“文秀嫂子也太软弱了,爹娘是长辈,说啥咱都得听着。
  可那叶大壮一家凭什么要让侄女帮他们干活,洗衣服?还要卖侄女,他脸怎么那么大?自家又不是没闺女,怎么不去卖?”
  另一个妇女阴阳怪气的笑道:“你看他那闺女都娇气成什么样了,整天穿着那襦裙,走路扭扭捏捏的,以后怕是要送给镇上的老爷做小妾的。”
  围在那里的人听了,都意味不明的笑起来。
  叶雨桐捂着额头,虚弱的站在那里,竖直耳朵听各位大娘婶子的言论,心里不禁感叹,这妇女的八卦,真是贯穿古今。
  叶雨晴站在不远处,气的浑身发抖,她想冲过去撕叶雨桐的嘴,可她知道现在不能这样做,别人会说她飞扬跋扈,欺负堂妹。
  她紧握拳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控制自己扭曲的面部表情,脑袋也飞快的转着,怎么做才能扭转现在的局势?
  叶明哲站在她不远处,看她那阴毒的眼神,心里有些害怕,这个堂姐越来越坏了。
  他跑到妹妹旁边,伤心的说:“妹妹,别难过了,你的头还没好,赶快回去躺着,我去帮二婶和堂姐干活,洗衣服,伺候他们一家。”
  叶雨桐忙摇头拒绝:“二哥,怎么能让你去呢?你是男子汉,以后是要娶妻生子的。让别人知道你去帮婶子和堂姐洗衣服,会对你名声有碍的。”
  “噗呲。”旁边的一个小媳妇没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