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他的错。
  令季悲哀的想,但是假如再来一次,他觉得自己还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当然这话他不会对刚认识不到一天的散兵说出来。
  值得庆幸的是散兵也不想听,只见他的眼神变了变,接着他压低帽檐,抛下一句让令季去找昨天带路的愚人众,就转身要走。
  令季赶忙收起地图,跟上散兵的脚步。
  回到船下,愚人众已全部准备好。
  转头看了眼跟过来的令季,散兵准确的点到那名愚人众的领队。
  “从今天开始,你和你的小队,配合他的行动。”散兵简洁明了地下命令。
  愚人众的领队虽奇怪,却不敢违逆散兵的命令,“是,我一定会配合好。”
  “那以后麻烦你们了。”令季礼貌的回复。
  “不,这是我们的荣幸。”领队诚惶诚恐地回复。
  散兵对听这些客气话没有兴趣,指挥让从船上下来的愚人众前往营地。
  跟随在愚人众队伍的最后,令季试图和被散兵安排协助他的愚人众领队聊天,可惜对方没有什么交流的想法,问一句才答一句。
  好在愚人众的营地距离下船的废弃码头不算太远。
  令季在穿过一段山路后就看到一片位于悬崖下的隐秘场地,无数带有愚人众特色的帐篷搭建在其中,从他所站在的高处看过去,还能看见一座镶嵌在山体里的建筑。
  那是邪眼工厂?令季盯着那座略显破败的建筑思索,随即他挪开眼睛。
  如果那真的和邪眼有关,那么看太久会被怀疑。
  不知为何令季忽然想,散兵不怕他是卧底吗?说是要调查走私船,实际上是要调查邪眼工厂。
  但是很快令季就觉得散兵是不用去在乎那么多。
  本质上这座邪眼工厂又不是他建设的,就算是有人将愚人众在稻妻建设邪眼工厂捅出去,要对此负责任的也应该是女士。
  这个结论的出来,令季认为比起散兵,他更应该提防女士。
  不过按照剧情的发展,只要不耽误获取雷神的神之心,女士极有可能不会在意他的行动。
  令季无声的推测,不久之后他的推测将会应验。
  营地里最大的帐篷前,女士正双手抱胸等待着他们。
  “哦?真想不到,你这次来还带来了外人。”女士扫了一眼令季,惊讶的看见只有他出现,维克不在。
  “看在公子的面子上,我才让他留下。”散兵言简意赅地回答,“怎么,你们认识?”
  “呵,我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和事迹,他可是把公子耍得团团转。”抬起嘴角,女士还记得她告知达达利真相时,对方的反应是什么样。
  “这么说来,那些传言是真的?”微微皱眉,散兵觉得普通士兵说说就算了,他们都不了解更多内情,女士也这样说可就不同了。
  女士是了解璃月岩神‘去世’真相的人。
  既然她认识令季,那代表令季确实参与到其中。
  想到这里,散兵望向女士。
  然而对于这个问题,女士没有回答,反倒是嘲讽,“我怎么不知道你对异国他乡的小道消息感兴趣了。”她没听说过流言的事,没有人对她提起过。
  “比起我是否感兴趣,你身为知道真相的人,居然不知道。”散兵挑了挑眉,故意说,“莫非不只是公子被愚弄……”
  女士的笑容一下子变冷,她打断了散兵的话,“是没人会在我眼前嚼舌头根。”
  这下散兵的脸色不太好看。
  被牵扯出来的令季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不介入。
  本质上他就是个被讨论的路人啊。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散兵和女士在互相问不出想要的回答之后,很默契的看向了令季。
  来自女士和散兵的注视像是聚光灯,把令季又拉扯到舞台中央。
  令季不得不复盘他在愚人众内部的形象,换上轻描淡写的语气说,“我是承诺过,举办送仙典仪,公子阁下就能得到所需之物。”这句话让女士沉下心。
  那天钟离没有否认有协助者,但根据愚人众的内部情报网络,她还是知道了令季的身份,也知道他接近维克是为了进一步接近达达利亚。
  从他的行动轨迹来看,他担得起协助者的称号。
  但是他竟然连神之心的事都知道。
  岩神或者说钟离对他的信任,可能比预期中的要深。
  这个想法一出现,女士当即决定只要令季和维克一样,不打扰她获取神之心,她就不会干涉他们的行动。
  对她而言,神之心才是最重要的。
  “你最好不要打扰我的计划。”女士沉声提前警告令季。
  “我无心干涉贵方的行动,我有我的任务。”令季端着架子回答。
  女士得到保证不再多言。
  至于散兵则是陷入了沉思。
  此时他是相信令季和岩神关系匪浅,但是他仍然不相信那些过于荒诞的说法,即便那件事都写成故事,其书籍那在愚人众内非常盛行,可谓是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
  即便看书的愚人众很可能连璃月都没去过,更不知道月海亭是做什么的,至于那名伪装成秘书的岩神信徒姓甚名谁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但他们相信那个故事是真实的。
  散兵再看令季,突然觉得他或许还不知道与自己有关的传闻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