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夏书景怎么了,油盐不进的。
  明明沈砚辞这么好,怎么就不满意了。
  夏之瑶扔下手机,重新翻坐在男人怀里,搂着他脖颈,补偿般的吻了上去。
  边吻边哄,“过年我就光明正大的领你回家!”
  沈砚辞有些想笑,此时此刻他真有种被金屋藏娇的错觉。
  见小丫头的唇不老实的往他脖颈里面钻,惹得他喉咙发干,刚想将人摁在床上,好好拥吻一番。
  刚刚挂断的手机再次响起来。
  沈砚辞重新拿起手机,语气无奈,“看样子,伯父应该不放心你。”
  夏之瑶拿起手机,皱着张脸,“爸,还有事情?”
  夏书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声音洪亮,“哦,刚才忘了问你,你现在学什么呢?”
  “........”
  她爸爸没事吧,大晚上不睡觉,就为了问她现在学什么呢!
  夏之瑶阖了阖眼睛,故作镇定,“我......学英语呢。”
  夏书景十分敷衍的应了一声,并不太关心这个问题,索性话锋一转。
  “我刚才看天气预报,京都那边降温了,下周有雪,记得多加一点衣服。”
  “爸我知道了,你身体刚好一点,早点休息。”
  电话再次挂断。
  夏之瑶呆呆的坐在床上。
  不止沈砚辞身上的衬衫多了几处褶皱,就连她身上的衣服也歪歪扭扭。
  明明刚才气氛刚好,被两通电话搅黄了。
  夏之瑶一时间有些尴尬,低着头不吭声,没过两秒,她抬头,观察着男人脸上的表情。
  沈砚辞坐在她身侧没有动作,而是目光沉沉的盯着她看。
  “不.......继续了吗?”夏之瑶出声询问。
  面前的男人黑睫微垂,喉结滚动,“再等等。”
  “嗯?”
  她还没有问在等什么,捏在手里的手机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旁边的位置突然一轻,沈砚辞站在床尾,床头的灯光被他遮在身后。
  夏之瑶看不清楚男人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他催促着。
  “快接,别让伯父等急了。”
  “哦。”
  第三次电话打过来,夏书景也有些心虚,同样故作镇定的说着,“那什么,我忘了说,睡觉记得锁好门!”
  “........”
  最后一通电话,彻底打散了屋子里暧昧的氛围。
  房间很静,男人低笑声很清楚。
  夏之瑶看他,“你笑什么?”
  沈砚辞单手插在口袋,嘴角还挂笑意,“我在想......老爷子没有觉得瑶瑶不自爱,但是我好像在伯父眼里,不算是什么好人。”
  “?”
  “暗地里偷走了他的宝贝女儿。”
  夏之瑶同样站起身子,搂着他的腰身撒娇,“沈砚辞,我爸平时不这样的.......他可能......暂时......接受不了吧。”
  沈砚辞揉了揉她的发,“不怨伯父。”
  说着,他低下头,薄唇亲昵的蹭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
  “瑶瑶这么乖,我也舍不得别人照顾你。”
  夏之瑶缓缓抬眸。
  眼前黑影遮下,男人与她额头相抵。
  “所以,我要亲自照顾瑶瑶。”
  话落,他揽着夏之瑶的两条腿,轻松的抱到怀里,就着这个姿势,带她去洗漱。
  不到十分钟,他抱着人重新躺回床上。
  沈砚辞见旁边的人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靠在木质床头上,将人揽在怀里,问着,“怎么了,还不睡?”
  夏之瑶因为她爸爸这件事有些可恼,搂着他腰身,闷闷不乐,“睡不着。”
  “认床?”
  夏之瑶又摇了摇头,几秒后,她从男人怀里仰起头,昏暗的灯光下,那双黑眸又亮又圆。
  “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讲故事?”沈砚辞看着怀里的人,认真想了下。
  过了半晌,房间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几年前,我去寺庙求取佛串,主持师傅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夏之瑶来了兴趣,手里把玩着他手腕上的佛珠,静静的听。
  “曾经有位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婴儿被遗弃在寺院门口,被寺院的师父发现,将他留下收养,他的师父赠与他名号,叫慧能......”
  慧能从小便有极高的悟性,跟着师父在寺院学习,吃斋念佛。
  慧能有先天性的疾病,除了偶然几次发病之外,病情一直很稳定。
  直到他长到15岁那年,他的师父先一步圆寂了。
  慧能很伤心,寺院里的师叔全都劝慰他,谁都有谁的缘,谁都有谁的结,他们师徒一场,这便是他们的缘分。
  一开始他悟不透,直到偶然间他捡到了一只兔子。
  那日慧能下山采买东西,回来的路上,遇见几只抢食的兔子。
  随着他走近,几只兔子受到惊吓,顿时吓得四处逃窜,唯独剩下一只浑身脏兮兮受了伤的兔子。
  慧能见兔子右腿受了伤,索性带回寺院替它疗伤。
  几日后,兔子的伤已经痊愈,他又将这只兔子重新放走。
  然而等他第二天再去开门时,被他放走的那只兔子又出现在了门口。
  夜里下过雪,兔子周身都被埋在雪里,就露着一双红彤彤的兔子眼。
  那一刻,慧能似乎悟道了之前师叔讲给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