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听舟却懒得听他废话,一只手想要顺着他的衣襟直接将万鹿山的道服给扒下来。
  魏洲一时着急,暗中发力,反手一推,一下子就将牧听舟推了回去,他自己欺身而上,压制住了牧听舟的双手双脚,紧绷着一张脸:“你,你可别欺人太甚我跟你说,别以为我只是个分神就是好惹的。”
  “退,退一万步说——怎么看你,你都是下面的那一个吧!”魏洲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末尾就像是蚊子哼一样啥也听不清楚。
  牧听舟:“?”
  牧听舟:“你在说什么屁话。”
  他睁着一双死鱼眼,语气不善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赶紧把道服脱给我,你就可以滚了。”
  魏洲一愣:“道,道服?”
  他脑袋里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颊瞬间涨红,干巴巴道:“噢,原来是这样啊……”
  牧听舟无语了:“要不然是闹咋样?”
  魏洲:“我,我还以为……”
  他望着身下青年懒懒散散的模样,不知怎的心底陡然冒出来了个大胆地念头,这股念头——或者说是欲望近乎要冲破了他的心理防线,呼之欲出。
  就在他咬咬牙,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肩膀上冷不丁地搭上了一双冰冷的手。
  在牧听舟微微睁大的双眸之中,魏洲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冰寒彻骨的声音,与此同时,铺天盖地而来的威压霍然拍在了魏洲的头顶。
  “你们,在干什么?”
  他的东西
  第八十六章
  魏洲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整个人就已经被掀飞了出去,撞在一旁的石壁上,头晕目眩了好一阵子。
  “啊, 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牧听舟只手将魏洲掀飞, 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郁长流的脸色稍稍缓和,冷冽的视线扫过倒在一旁的魏洲,压制住心底的躁郁:“还好,也多亏了裴兄的丹药。”
  他状似无意间再度提起:“你们方才……是在做什么?”
  一想到这个, 牧听舟登时来劲了,他眼咕噜一转,心生一计,问道:“说起来, 郁兄此行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没有办完吗?”
  郁长流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又生出了什么鬼点子,无奈片刻后,模棱两可道:“并无什么要紧事,怎么了?”
  “那既然这样, 不如我们一起参加逢春祭吧!”牧听舟解释道, “不周山秘境是九重天的都可以参加, 里面不免掺杂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 但逢春祭是只有宗门之间才会有的比试。”
  “我这边正好有个人选。”
  牧听舟指了指还扶着墙站起来的魏洲, “喏,现成的道服也有了。”
  郁长流:“……”
  他叹了一口气,基本上已经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我的意见重要吗?”而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收人钱财替人办事, 既然我答应过……裴应淮要跟着你,我就不会食言。”
  “爽快!”牧听舟笑得露出尖尖的虎牙, “那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多客气了。”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向了魏洲的方向,一人神色冷寒,一人神色戏谑,摩拳擦掌地缓缓凑近。
  魏洲心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等——牧听舟,咱俩好歹也相识了那么长时间了对吧……”
  牧听舟意味深长道:“原来在你心里,我竟然是这样一个重感情的人,魏洲,说实在的,我真感动。”
  他话音将落,就见身旁的郁长流毫不留情的抬手,一击手刃落在了魏洲的颈后,直接将人敲晕了。
  牧听舟莫名地扭头,见身旁的男人眸色微沉,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心想:原来这和尚还是讨厌魔修的。
  郁长流感应到什么,扭过头来,神色竟已经缓和了不少:“怎么了?”
  牧听舟望而惊叹,心底又陡然升起了一丝异样感,只觉得郁长流与裴应淮之间一定关系密切——否则怎么会单单因为钱财就答应与他这么一个魔修同伍。
  他沉默着将魏洲身上的衣物都扒了下来,郁长流熟稔地接过,用灵力将上面的破洞给缝缝补补完善后交给了牧听舟。
  原先的道袍上破破烂烂的全是洞,在郁长流柔和的灵力修复之下,逐渐变成了崭新的模样。
  牧听舟:“……”
  他接过了郁长流手中的外袍,将身上的白袍褪了下来露出了里衣,又将万鹿山的道袍重新给套了上去。帷帽被丢弃在了一旁,牧听舟不知从哪拿出一根绳子,叼在嘴上,将头发全部扎在了脑后。
  任谁也想不到,面前这个身姿挺拔的清俊青年竟然就是方才那懒懒散散的散修。
  牧听舟站在铜镜前琢磨了好一阵子,总觉得有哪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身后的温度逐渐贴近,他微微站直身子,背部的肌肉瞬间绷紧。牧听舟察觉到那双手缓缓靠近自己,将他后面内翻的衣领扯了出来,仔仔细细地重新理好。
  然后,退离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牧听舟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此人身上的气息太过冷冽,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另外一个人。
  两人走出洞穴,牧听舟偏头望向了身旁的人,想了好一会还是没法按捺住心底的好奇心。
  他问:“郁兄先前,是怎么和我师兄认识的?”
  郁长流:“……”
  这上来的第一个问题就一针见血,让他着实有些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