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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眠站在台阶上,步伐停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奇怪,听见安然的问话,她像是突然才回过神来一样,僵硬的笑着摇了摇头。
  “不了,四嫂,你也看到了,我中午约了女一号谈事情,你带小齐回家好好的休息休息吧,再过个把礼拜,他就要进剧组了,到时候估计会更忙,连回家的时间都很少。”
  既然人家都说了有公事要谈,安然自然也不强求,“那好,那等你那天有空给我打电话,我们在一起吃饭。”
  杨眠微微低垂着眸子点了点头,嘴角轻轻的勾了勾,但是脸上却看不出什么笑意来。
  “好的,四嫂,你路上开车慢些。”
  安然应了声,便和她道了别,但是就在她要带着安齐离开的时候,边上的s却突然一把拉住了安然的手腕。
  安然素来不太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更何况面前这个s和她还并不相识,第一次见面就做出这样的动作来,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安然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以为这女人是不肯放过自己,正要说话,却忽然见s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张清秀精致的面庞。
  她的脸上挂着无比真挚的笑容,“这位姐姐,反正大家都是认识的,不如中午一起吃饭呀,我刚刚不知道你说的哥哥是……是我们同一个剧组的,所以说话的语气可能有些不太好,今天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吧,就当是为我刚刚的鲁莽陪个罪。”
  s这突然的转变让安然不由的有些疑惑。
  难道是因为看到她和杨眠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才突然想要给自己赔罪?
  可是s的样子看起来也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谄媚小人呀!
  因为太过吃惊,所以安然一时间也没有立马出声拒绝,倒是那边的杨眠,立马回了一句。
  “不行!”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语气也是十分的坚定,倒是一下子让周围的两个人都尴尬住了,尤其是发出邀请的s,颇为尴尬的看向她,“杨总,怎么了吗?咱们今天谈的也是剧本的事情,让安齐跟着听一听也没有什么的吧?”
  杨眠被她的声音一提醒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她抬眼状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那边的章沐白,缓了缓才微笑着说道。
  “s小姐有所不知,安齐和安然的关系特别好,他们是一对孪生兄妹,这次安齐离开家这么久过来训练,安然本来就很想念他,这会儿好不容易遇到放假,他们兄妹俩个自然也想要独处的时间,咱们就不要打扰人家了。”
  那边的安齐听见杨眠这么说,顿时红着脸道,“小眠姐姐干嘛这么说,你和我们一起吃饭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是被打扰呢!”
  s一听这话立马高兴的拍了拍手,“哎呀,既然安齐都这么说了,那不如咱们就一起吧!而且你看,我和安然姐姐的车子也是一模一样的,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缘分呀!不一起吃顿饭交个朋友,都对不起今天咱们这巧合的撞车了!”
  安然嘴角抽了抽,完全不知道s现在的葫芦里头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刚刚不还是因为撞车的事情不高兴吗,怎么现在就成了天大的缘分了?
  杨眠似乎还想拒绝,但是那边s已经张罗着大家一起上了车,安然实在是受不了这热情,一路被s推着上了车,最后也只能妥协。
  门口就剩了杨眠和章沐白两个人,她们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直视着对方。
  章沐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对安然毫无芥蒂。
  但是杨眠却做不到像她那样坦然,她从来都不比她厉害!
  五个人就这么各怀心事的一起去了吃饭的餐厅,地址是s选得,安然本来想要先带着安齐回家的计划也被打断了,只能先跟着来了餐厅吃午饭。
  到了餐厅之后,安然第一件事情就是问过来的服务生这里的具体地址。
  s看着她一边问一遍记录,便微笑着问道,“安然姐姐,是还有谁要过来吗?”
  安然点点头,轻声道,“我丈夫约了一起吃饭。”
  这顿饭杨眠也在,所以安然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s请客,就算是叫上雷子琛,她也不觉得尴尬,反正最后她会先去结账的。
  她那句“我丈夫”一出口,那边杨眠手中的勺子突然掉了下来,砸在陶瓷的碗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小眠姐姐,你怎么了?”
  安齐关心的问道,这边几个人的目光也转到了杨眠的身上,除了章沐白。
  章沐白只是优雅的坐在那里,嘴角始终微微勾着,好像一直带着一点点的微笑,很安静、很美好。
  雷子琛要来了吗?
  章沐白的心头忍不住微微有些激动和期待,虽然在婚礼上的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了要车的放弃那个男人和过去的记忆,因为母亲和家庭的关系,她最最痛恨的就是做小三,所以知道雷子琛结婚之后,她便没再抱任何别的心思。
  甚至这么多天,她都没有想过主动去找雷子琛。
  但是不主动是一回事,偶遇却又是另外的一回事。
  假如能在今天这种场合下和雷子琛重逢,假如能和他再次开口说上几句话,章沐白觉得,那似乎叶氏非常美好的事情。
  那边的杨眠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努力的保持着妥帖的笑容,“没事,只是手滑了一下。”
  安然见她没事,这才继续把编辑好的短信发了出去,没过半分钟,她的手机响了一声,她低头看了一眼,眼中渐渐现出些笑意。
  杨眠看着那个笑容一颗心却忍不住一直往下沉,她根本不敢去想,待会儿让四哥看到章沐白的情景会是什么样子。
  七年前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拖进那黑暗的雨夜里头。
  美国的洛杉矶经常下雨,但是那段时间的雨却密集的让人有些烦躁,没日没夜的下着,外头随处都是匆忙赶路的人,和疾驰而过的车辆,水光中倒影着清冷的黑暗。
  一栋高楼的某一层,安静的屋里突然发出一声枪响。
  声音很快被雨声和黑夜掩盖,周围的人渐渐就遗忘了,只有屋里的三个人静静的对峙着。
  握着**的女人整个人抖得厉害,一双手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但她还是执拗的不肯撒手,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害怕,她一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泪不停的从漂亮的眸子里头涌出来,滴落在面前的地板上。
  这一下,那边急着出门的沈绒潇也终于停住了步伐,站在门口,满眼惊讶的看向那边的杨眠。
  雷子琛就站在两个人中间的位置,他手中拿着大衣和车钥匙,也是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但是看到这样的杨眠,他突然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到她的边上,一把握住了她手中的qiang支。
  杨眠虽然情绪很激动,但是她并不是傻的,意识到雷子琛的动作,她立马收回了**,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xue。
  “沈绒潇!是不是真的要我死了,你才能相信我?”
  沈绒潇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面对女人声泪俱下的哭诉,他表现的完全不在意的样子,那微微朝着门口的脚尖,仿佛下一秒就会迈开步子走出去。
  雷子琛再次上前,这次他没有试图去抢她手中的**,而是伸出手,握住了她握着**的那只手。
  看到她逗得那么厉害,他怕她一时冲动走了火。
  “小眠,你冷静点。”
  “四哥!你让我怎么冷静,你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吗?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被逼走的那个人不是我?四哥,我知道浅溪不该死,那我呢?我就该死吗?”
  杨眠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完全的崩了,她放声大哭着,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半点松懈。
  雷子琛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用力的控制着杨眠的那只手。
  那边的沈绒潇看到这些,终于忍不住开口,“是你赶她出去的,你明知道k他们在找我们,你把她逼走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后果吗?”
  男人的语气中满是责备,明显的叫人连自我安慰的机会都找不到。
  杨眠心头委屈,她当时那么难过,气的都恨不得拿枪杀了那个女人,又怎么可能会想那么多呢?
  可是这些委屈,她又能说给谁听?反正沈绒潇也不会相信她的话,他心里眼里都只有一个浅溪!
  第440章 她没事
  “沈绒潇,你有什么资格在哪里责备我,你有什么资格这样不顾一切的跑出去?你是浅溪的什么人?你凭什么这样替她出头,就连四哥都还没有说什么做什么不是吗?你沈绒潇凭什么!”
  杨眠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哭声和喊声几乎要融到一块,这让她看起来就像个可怕的失心疯一样。
  沈绒潇闻言抬起头,看向那边的雷子琛。
  “四哥,我……”
  雷子琛没有看他,只是对着杨眠温声道,“小眠,把枪放了。”
  “我不!既然你们都要为了浅溪去死,那干脆咱们一起死好了,我不想落到k的手中,我就先自己结束掉生命好了,等我死了之后,你们要去找浅溪没人会拦着你们,你们被k抓走我也不会知道!”
  “我们不会出去了。”
  雷子琛的声音紧跟着她的最后一个字响起来。
  这样的回答实在是超乎了另外两个人的意料之外,杨眠甚至一下子都忘记了哭泣,只剩下抑制不住的抽泣。
  那边的沈绒潇皱起眉头,看着他道,“四哥,难道你要看着她落到k的手中吗?”
  雷子琛趁着杨眠发呆的时候,伸手直接将她手中的**拿了过来,然后飞快的将里头的子弹卸下来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他被空枪随意丢在了那边的茶几上,又走到门边去拉扯宋容小的手臂。
  可是沈绒潇并没有妥协,他一把甩开了雷子琛的手,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是因为我吗?因为我对她也有那样的心思,所以你决定放弃她了?如果是这样,那该死的那个人也是我,不是她!雷子琛,你可以放弃她,我不行,你们留下来,我一定要出去找她!”
  “绒潇不要!”
  那边的杨眠反应过来,立马尖叫着喊了一声。
  可沈绒潇刚刚转身,后颈脖子上头就挨了重重的一个手刀,接着他的身体直接软软的倒了下去,被雷子琛一下子扛到了肩上。
  雷子琛把他丢到了房间的床上,外头懵掉的杨眠跌跌撞撞的跟了进来。
  雷子琛的俊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让人根本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杨眠不知道他是因为沈绒潇对浅溪的心思所以生气了,还是他想清楚了利害关系而已……
  “小眠,照顾好他,把他绑在那里,在你能让他安静下来之前。”
  雷子琛丢下了这句话之后,就直接开门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关上了房间的门。
  杨眠愣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雷子琛的意思。
  他是要一个人出去找浅溪姐吗?
  “不,不可以,四哥!”
  杨眠尖叫着去开门,可是房间的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外头被人加了一把锁,任由她在里头怎么使劲都没有用。
  杨眠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嘴里一直喊着“四哥……”
  这一关,她和沈绒潇就被关在房间里头整整三天,她听了雷子琛的话,用绳子把沈绒潇绑在了金属的床柱上头,最开始的时候沈绒潇一直在挣扎,可是杨眠根本不搭理他,她就那么坐在地板上,赤着脚抱着自己的膝盖,面无表情的看着外头的雨幕。
  这里是二十五楼,根本没法从阳台上出去,而且屋里所有能用的东西她也用过了,门很牢固,根本就没法打开。
  这一切的努力,她在沈绒潇醒过来之前都已经做过了,但是最后她还是发现,她毫无办法。
  开始的那一天,沈绒潇说了他二十多年来都没有说过的那么多的话和那么长的句子,他求她给他松绑,他骂她,骂各种难听的话,用英文,用国语……
  但对于那一切,杨眠都表现的丝毫不在意,她只是茫然的看着窗外,保持着那个动作动也没有动过。
  一连三天,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吃任何东西,甚至连水都没有喝过,沈绒潇最开始闹了很长时间,但是后来实在是太累了,累到嘴巴都没法张开。
  房间里头安静的只剩下两个人细微的呼吸声。
  他们以为自己最终会因为脱水死在这个房间里头,但是到了第三天你的时候,门口却突然传来了开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