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也不敢说话了,先生也真是的,干吗要说这样锥心的话,这不是赶小姐走吗?他真的希望她走?如果是的话,早就把她赶走了。
青芒转身,进了书房,门被他摔的啪啪直响,地动山摇的。
乔韵收拾好了衣服,其实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她最后看了一眼上面,决绝的离开。
他起先把她留下来,就是想看她笑话吗?先让她知道他饶了海天不死,让她高兴高兴,然后在把人杀了,让她失望,他早已经决定好了一切,却还要布好局看她上蹿下跳。
乔韵真的走了,最着急的是阿姨,先生明明不舍的人家走,却还要说这么狠的话。
最高兴的就是小邱了,扫把星女人终于走了,大哥身边安静了。
阿姨匆匆回屋取了一些钱,去追她,她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走得很慢,阿姨很快就追上了她。
“小姐,把这些钱打上,用的上。”
乔韵望着手里厚厚的一砸钱推辞,她怎么能要阿姨的钱,这段时间,她对她已经很照顾了。
“拿着,先生给我的工资很多,我也花不着。”阿姨把钱干脆给她放在口袋里。
“你有什么打算?”
乔韵摇了摇头,她怎么知道,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生无可恋,对她好的那个人支撑着她活下去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她还能去哪里,回到家,继母看到她得罪了雇主,怕对方把定金要回去,一定会活剥了她。
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太多事,她需要先思考一下。
阿姨看她茫然的样子,真令人担心:“你先找个宾馆住下,然后离开这里吧,找个小城市,找份工作,好好的活着。”
乔韵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不会寻短见的。”
生生死死的,她已经经历了两次,怎么会在轻易去死?
一年半后,冬天。
这似乎是几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了,洋洋洒洒的居然下了一天一夜,天地间一片雪白,没有半点瑕疵。
地面上厚厚的一层,乔韵大早晨就起来了,她要去超市接班,不能晚了,不然要扣钱的。
当初她为了房租便宜些,租住了很偏的拆迁房,距离超市有点远,这么大的雪只能走着,走到那里,估计要两个半小时。
为了防寒,她把自己所有的厚衣服都给夹在棉服里面了,又带了一顶超市削价的帽子和手套,跟一个球一样艰难的拔腿,深陷。
其实在雪地里走路很吃力的,她走到超市门口的时候,恰好还有十分钟接班,够她缓口气的。
十分钟之后,她已经换好了工作服,站在自己的柜台前,等着顾客上门,尽管这样的天气里,不可能有人一大早来超市。
不怕吃苦,兢兢业业,所以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已经升任组长了,尽管没有人登门,她还是要更加努力的工作,站在岗位上。
倘大的超市,一层食品区,下班的走了,接班的除了她和另外两个人,还有经理,就没有别人过来。
因为没有人,其他两个年级大点的服务员便坐在收银员的位置上,同经理调侃。
“我们三个人干二十个人的工作量,经理是不是要给我十倍的工资啊。”
经理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长得不算英俊,却十分精明,平常同员工开玩笑是开玩笑,一说到工作问题,绝不含糊,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一点情面也不讲。
他一双眼睛一咪,没有眼睛了,所以你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个我会向总经理反应的。”
“切,经理,你不要打官腔吗?起码把扣的那些人的钱补到我们头上。”
“我尽力。”以前还没发生过如此巨大的旷工现象,谨慎起见,他不能做主,还是要请示总经理。
两位大姐对这个经理也没办法,再说下去,估计得到的答案也是这个,他说话太滴水不漏了,要不说人家能做到经理的位置上?
“经理,怎么样了,那位,追上了吗?”大姐趴在桌子上,神秘的朝货架旁站立工整的乔韵看了一眼,低声问。
经理模棱两可的态度终于松弛下来,叹了口气:“人家看不上我。”
“怎么会?经理能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啊。”
“就是,一个外地来的黄毛丫头,看穿着打扮,就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经理你可以拿年薪的,她眼光这么高?”
经理自嘲一笑:“我离过婚,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呢。”
“离过婚的男人才更懂得照顾老婆孩子,经理放心,我们会帮你的。”
两位大姐十分热心,经理也没必要一直绷着脸啊,终于露出十分热情的微笑:“那就拜托你们了,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经理还跟我们客气?”
石墙看着两位大姐走向乔韵旁边,那丫头立刻露出灿烂的微笑,纯真的就像雪天的精灵,石墙越来越移不开眼。
他跟妻子离婚几年了,儿子归他,他一个大男人不会照顾那么小的儿子,一次生病,他手忙脚乱,是乔韵帮他照顾了孩子一天一夜,高烧退了才走。
从那以后,他就觉得乔韵十分适合他,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家,他也过了为恋爱疯狂地年龄,就是找合适的就好。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注意乔韵了,就想把乔韵领回家,给他当媳妇,照顾孩子。
乔韵一开始没想那么多,觉得是自己上司,奔着拍马屁的精神,她也不能拒绝给经理带孩子啊。
经理也经常接着孩子约她,渐渐的,她觉得不对了。
可是已经晚了,经理看她这么热情,还以为她对自己有意思,很快就对她表白了,乔韵被吓了一跳。
她经历过这么多事情,身心早已经千疮百孔,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下心结,轻而易举的在接受一份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