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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锦门医娇(重生) > 第9节
  刚一抬头,果然就对上了傅烨的目光,看来他的确一直在看自己,可自己有什么好看的,他祸害了自己上辈子还不够,还想连这辈子也一并祸害了去吗?
  许夷光想着,立刻收回目光,复又低下了头去,并不与许瑶光许流光说话,也不看她们,她们想怎么争想怎么斗都是她们的事,别拉上她,她只是个吃瓜看戏的。
  傅烨心里却是越发不悦了。
  许二姑娘刚才看他的眼神虽一晃即过,但那里面的厌恶与避之不及,难道是他的错觉?可她凭什么厌恶他,又凭什么对他避之不及,他哪里惹着她了?
  就因为她长得出乎他意料的漂亮?
  不过,他看清楚她的脸后,心里竟然奇异般的觉得她似曾相识,是怎么回事?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对哪个女孩儿产生过这样的感觉。
  不管她今日是不是真的在对他欲擒故纵,总之,如她所愿,她成功了!
  第22章 母子对话
  靖南侯夫人的丫鬟很快回来了,行礼后禀道:“侯爷说他下午得进宫去面圣谢恩,夫人也得侍疾于太夫人床前,还得预备着宫里娘娘打发人出来传话,看夫人什么时候能进宫觐见,所以今儿只能有负许老太太的美意了,不过两家以后是要常来常往的,这样的机会还多的是,倒也不用担心就没有机会叨扰许老太太了。”
  靖南侯夫人听了,便笑向许老太太道:“您老也听见了,我们一家子,只能下次再叨扰您老了。”
  许老太太闻言,虽满心的失望与遗憾,谁打铁不是趁热呢?
  不过想到来日方长,到底还是把失望与遗憾都压下,堆下满脸的笑来,道:“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老身巴不得侯爷与夫人常来呢,也请夫人回府后,代老身与太夫人问个安。”
  靖南侯夫人笑道:“有您这句话,以后我可真常来了,您到时候别嫌我呱噪才好,我可是主雅客来勤。我们太夫人知道您托我与她问好,也一定会很高兴的,既是如此,我与犬子便先告辞了。”
  说完站起身来,欠身福了一福。
  许老太太忙起身还礼:“老身送夫人出去上车。”
  领着儿媳孙女们,如来时一般,将靖南侯夫人傅烨送出了垂花门外,一直到他们上了车,马车驶出大家的视线范围以内后,才折了回去。
  靖南侯夫人待马车出了许府,才低声问起傅烨来:“烨儿,你之前何以一直盯着那许二姑娘看?她除了比许大姑娘生得略好些以外,其他的可一样都及不上许大姑娘,何况她外祖父还是罪臣,李家全家至今都还在碾伯所流放。娘是希望你能找个自己可心的妻子,毕竟这是你一辈子的幸福,可即便是许大姑娘,配你尚且有些不够格儿,也就许老太太才救了你祖母,她方勉强够格儿了,何况许二老爷才得五品,便不论外家,只论父家,许二姑娘也远配不上你,听娘的,你还是尽早……”
  “娘!”
  话没说完,已被傅烨打断,“我就多看了她一眼而已,您至于紧张成这样吗?早知道我不多看那一眼了!”
  何况人家还未必看得上他,未必愿意嫁给他呢,真是现在想起来,他都还生气。
  你才只多看了一眼而已吗,你分明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看,当我当时一直跟许老太太说话,就没看见呢?
  靖南侯夫人腹诽着,想到儿子年纪还小,他们做父母的不教他,不替他把关,难道还指望别人吗?
  虽然看出儿子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仍耐下性子语重心长道:“好儿子,你听娘说,这世上谁都有可能害你,娘却是绝对不会害你的,你如果没有旁的想法,当然就最好了,如果真有,听娘的还是趁早打消了的好,不然便是到头来娘和你爹,甚至你祖母都同意了,宫里娘娘也绝不会同意的。”
  傅烨已濒临不耐烦的边缘,“知道了娘知道了,我心里有分寸的。”
  说完忙把话题岔开了,“倒是祖母不会一直生爹和您的气下去吧?偏四叔前儿才接到回京论功行赏的旨意,再是快马加鞭,也得半个月才能回京,不然倒是可以求四叔帮着爹和您求下情,祖母向来看重四叔,四叔的话,她老人家一定听得进去。”
  靖南侯夫人听得这话,想起婆婆这两日都是一点情面都不给自己和侯爷留,得亏只有她的心腹们和太夫人跟前儿服侍的人看见了,要是让二房三房看了去,背地里还不定怎生幸灾乐祸呢。
  因皱眉道:“你爹和我也只是奉娘娘的命行事,谁让三皇子四皇子的母家近来‘怜贫恤老’、‘宽厚仁慈’的名声都已上达天听了呢,我们家再不做点儿什么,岂非越发被他们比下去了?是,我们事先没告诉你祖母是不对,但如果告诉了她,她不肯又怎么办?便是我惊了马,都远没有她惊了的效果好,何况最后不是有惊无险吗?”
  “且先回府再说吧,若你祖母仍不肯消气,明儿说不得只能回了娘娘,请五皇子上门一趟了,再是君臣有别,外祖母惊了马,做外孙的登门探望一二,也是理所应当的。”
  说着声音压得越发低,“他们母子总不能光想着得好处,却一点力都不肯出吧?”
  原来那日靖南侯太夫人惊马之事故,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设计的,为的便是借靖南侯太夫人的马车经过大街上时,眼见有小儿奔出,靖南侯太夫人宁愿自己身处危险,也不愿伤及稚子性命的高风亮节,让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怜贫恤老,宽厚仁慈。
  毕竟舍米舍粥都只是动动嘴皮子,花几两银子的事,谁家又做不到呢?
  但为了不伤及稚子性命,就让自己置身危险当中的太夫人,却不是谁家都有的,在这样的太夫人的教养之下,子孙后代是不是真的宽厚仁慈,可想而知。
  而事实证明,这一番安排与设计,果然取得了比预期还要好的效果,现在满京城谁不知道靖南侯太夫人的高风亮节,便是皇上,也赐下了药材补品来,还特意嘱咐了太医院的院正,务必要尽快治好太夫人。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夫人醒来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大是生气,觉得儿女们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也不想想,她都快六十的人了,万一当中哪个环节出了意外或是失了控,她不就死定了?
  可她还远没有活够,意外也的确出了,提前安排好的护卫根本没能及时勒住她的马车,若不是有许家老太太及时让自家的护卫相救,她已经死了好吗!
  靖南侯太夫人不能怪罪尊贵的女儿,也鞭长莫及怪罪不到女儿,便把气都撒到了靖南侯尤其是靖南侯夫人的头上,这两日夫妻两个连她一个好脸色都没得过,所以方才傅烨才会担心她会不会一直生气下去。
  “这话娘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在爹和大哥面前,可一个字也不能说。”傅烨见自己总算成功转移了话题不说,他娘还大有滔滔不绝的趋势,又开始头疼了,只得立刻把话题终结了,省得他娘把心里的话都给一股脑说了出来,马车里是只有他们母子两个,马车外呢?
  想着,不期然又想到了那双漂亮眼睛里的厌恶与避之不及,哼,总有一日,我会让你见到我,眼里只有娇羞与爱慕的!
  第23章 婆媳对话
  回到松鹤堂,许老太太便说道:“时辰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老大媳妇留下,我有话说。”
  “是,母亲(祖母)。”众人便都屈膝应了,鱼贯退了出去。
  许老太太方连屋里服侍的人也一并屏退了,压低声音问起大太太来:“老大媳妇,依你看来,靖南侯夫人有与咱们家结亲的意思吗?我瞧着应当是几分这个意思的,不然也不会直接带了哥儿上门了,要磕头道谢,带个姐儿来不也一样么,靖南侯府也不是没有小姐。”
  大太太道:“儿媳与娘所见略同,靖南侯夫人至少是不排斥与咱们家结亲的,便是世子夫人不可能,次子媳妇却是有望的,以爹生前的名望,以大老爷如今的品级,咱们家也不算辱没了侯府。就是一点,儿媳瞧着,那二公子似是对瑶丫头并没有另眼相看,反倒是对夷光,好似略有不同……”
  说到这事儿大太太就后悔懊恼得恨不能时光倒流才好,那她绝不会为了那劳什子的脸面周全,就叫了许夷光也来松鹤堂见客,反正她也要侍疾,万一靖南侯夫人问起了她,都不用编理由了。
  何况靖南侯夫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问起她,人家那样高高在上的一品夫人,今日之前,极有可能连他们许家有几个姑娘都根本不知道好吗?
  那傅二公子也就不会只注意到许夷光,直接视她的瑶儿为无物了,果然男人无论老少贵贱,都是视觉的动物,任你再端庄优雅仪态万方,都及不上一张漂亮的脸有用!
  许老太太当然也看到了当时傅烨对许夷光的额外关注,按说都是她的嫡亲孙女,哪个能嫁进靖南侯府于她来说,都一样是好事,她都该高兴与乐见其成。
  可比起日日承欢自己膝下,聪明又懂事,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嫡长孙女,许夷光的分量实在太轻,而且许夷光与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除了李氏以外,都不算亲,指望她嫁进高门后,处处照拂提携娘家,还是算了吧。
  所以许老太太想也不想,便冷哼一声道:“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二公子对她另眼相看有什么用,关键还得靖南侯夫人喜欢,我瞧着,侯夫人对咱们瑶丫头,倒是挺满意的,那便大有希望。何况二公子也未必就是对夷光那丫头另眼相看,不过是觉得她好看一些而已,就像一副名家画作,第一眼见了的人肯定会欣赏与赞叹,但也仅此而已,并不一定就想将其搬回自己家里去。”
  说得大太太笑了起来:“还是娘看得明白,儿媳差得远了,说来夷光丫头的确生得好,也不知道将来会被哪个有福气的得了去?”
  既然成了绊脚石,极有可能会拦了她女儿的路,她就把石头给搬开,让那石头再别想拦住她女儿的路就是。
  许老太太闻言,微微眯了眯已浑浊的双眼,咝声道:“老大媳妇你不说,我还忘了,夷光就比瑶丫头小一岁不到而已,也是时候该相看人家了。偏李氏又一直病着,顾不上替她操持这些,少不得只得我做祖母的,问过她爹的意思后,替她做了这个主了,你这个做大伯母的,也得多替她操操心才是,只要哥儿人好,对方家声不错,便是远些也无妨的。”
  尽快把小的的亲事定下来,将人远远的打发走了,老的那个又常年拿药当饭吃的,再因为思念女儿忧思成疾,还能活多久?
  那在他们母子心里横埂了这么多年的那根刺,便可以彻底的消弭于无形当中,这辈子都别想再让他们不痛快了。
  许老太太这番话,听得大太太简直比这大热天的,吃了块冰镇西瓜下肚那一刻,还要舒坦受用,真是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
  她这个婆婆,平日里难伺候归难伺候,关键时刻,却比谁都好用,相形之下,平日里那些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委屈与龃龉,又算得了什么?
  面上却丝毫也不表露出来,只是笑道:“娘说得极是,只是哥儿人好,肯上进,远些又何妨?当年爹不也是凭自己的一身本事,为咱们这些子孙挣来了如今的好日子吗,二弟要是知道了,一定很感念娘这一番苦心的。就是二弟妹知道了,怕是舍不得,毕竟她只得夷光一个孩子,再就是二弟妹的情况,阖府上下都是知道的,怕是体己给不了夷光什么嫁妆,要不公中多出一些?”
  许老太太冷哼道:“她舍不得,谁又舍得了,可我们就能因为舍不得,便耽误了孩子的终身幸福吗?再说了,她哪只得夷光一个孩子,四丫头姐弟几个不是她的孩子,不叫她一声‘母亲’吗?不过她身体不好也是事实,万一喜事变坏事,也是不好,索性先瞒着她吧,老二才是二房的一家之主,他做了主,可连我这个当娘的都反对不得,何况李氏做妻子的?”
  顿了顿,“至于嫁妆,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且初步将人家定下后再说吧,万一男方家底不算厚实,只给得起千儿八百两的聘礼呢,我们总不能三五千的还回去,那岂不是在羞辱人家男方呢,夷光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大不了,到时候多给她点压箱的银子就是了,她那个娘,连牙缝里的银子都要抠下来补贴娘家的,想也知道不会给她准备压箱银子。”
  大太太忙笑道:“还是娘考虑得周全,那儿媳明白了,一定会尽快把事情给办妥了,让二弟二弟妹满意与放心的,就是二弟那,娘怕是得尽快与他商量一下才是。”
  许老太太“嗯”了一声,“我心里有数。倒是瑶丫头,你回去好生开导教养她一番,一时的得失算什么,该是她的,始终都是她的,谁也抢不走,当长辈的,向来喜欢的也是宠辱不惊,沉稳大方的人。”
  “别弄得跟五丫头似的,上不得高台盘,也不知道沈氏怎么教她的?是了,沈氏自己都是这样的人,这山望着那山高的,也不先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与本事,五丫头耳濡目染之下,跟她一样日日做白日梦又什么可奇怪的?罢了,不说这些了,我也乏了,想先睡一会儿再起来用膳,你先回去吧,也不用再过来服侍了,晚间再过来即可。”
  大太太忙恭声应了“是”,亲自服侍许老太太睡下后,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第24章 不同往昔
  彼时许夷光已回到自家,见过李氏,又借口用午膳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先回房换身衣裳,回了自己院里,换过衣裳后,在院子里翻看自己那些花花草草了。
  平时她心情低落或是烦躁时,她都是用这样的法子来调整情绪,那些“花草”也可能因为都有药用的功效,所以总是能让她很快平静下来。
  但今日,她把所有花草都翻看了一遍,心情仍是好不起来,靖南侯夫人的脸和傅烨的脸总在她面前闪过,让她一时想到靖南侯夫人的轻视与不屑,一时想到傅烨的凉薄与无情,大热天的,竟然如坠冰窟般,浑身上下里外都凉透了。
  “姑娘,姑娘……您怎么呢?别不是中暑了吧?您别吓我啊……”
  还是胡妈妈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才让许夷光猛地醒过了神来,就见她并没有真的置身在那个冰冷的噩梦里,而是好好的站在阳光下,地上则满是新鲜的树叶树枝,——原来她方才因为在不好的情绪里沉浸得太深,竟不知不觉将自己去年才种的一株刚人高的杜仲,给祸害得不成样子了。
  许夷光满心的烦躁立刻都被心疼所取代了,“呀,我怎么把它给祸害成这样了?妈妈,你一直在一边,怎么也不说提醒我一下啊,好容易才长这么大,明年就可以用了,现在铁定得等后年去了。”
  胡妈妈嗫嚅道:“这不是见姑娘在想事情,不敢打扰姑娘吗?”
  若不是之后她见姑娘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的汗也越来越多,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似的,她不打扰姑娘就得出事了,她还不敢开口发声呢。
  许夷光想到自己的规矩,也的确怪不得胡妈妈,何况因为胡妈妈这一打岔,她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下来。
  那些伤心与绝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她绝不会再让自己重蹈覆辙,那她有什么可烦躁的,她这辈子一定会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让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都过上与前世截然不同的生活!
  许夷光想着,吩咐胡妈妈道:“妈妈把这儿收拾一下,这几日多给它浇点水施点肥吧,我先去娘那儿陪娘用午膳了。”
  胡妈妈忙应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我刚才瞧您脸色实在不好,又出了那么多汗,身体真的没事吗?要不,就别去陪太太用午膳了,晚膳再过去吧?”
  许夷光摆手道:“我自己就是大夫,还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我没事的,妈妈放心吧。”说完径自出了院门,去了李氏那边。
  李氏这两日已经能下地了,这会儿便正坐在靠窗的榻上,与吴妈妈说话儿:“都怪我不争气,娘家不争气,自己的身体也不争气,不然凭我们敏敏的人品才貌,什么样的好人家嫁不进去呢?都是我误了她……”
  听得外面传来立夏的声音:“二姑娘来了。”
  李氏忙打住了,吩咐吴妈妈:“摆饭吧,折腾了一上午,敏敏肯定早饿了。”
  很快许夷光便进来了,给李氏行过礼后,母女两个对坐着用罢午膳。
  李氏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又问起许夷光有关靖南侯夫人的事来,“敏敏,那靖南侯夫人真个说了以后会常来咱们家吗?那你得做几件新衣裳,打几件像样的新首饰了,吴妈妈,我算着这几个月下来,我匣子里应当有二三百银子了?留五十两应急,其他的都给敏敏做衣裳吗,至于首饰……”
  但凡好点的首饰,哪样没有几十百来两能下得来,更不必说嵌宝石珠贝的了,且姑娘大了,也该有两套见客时戴的整头面了,更是没有上千两置办不来。
  李氏真是光想想这些就发愁,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咬牙吩咐吴妈妈:“至于首饰,明儿把我那对镯子,悄悄儿当了吧,将来手上宽裕了时,又再赎回来就是。”
  她已经委屈了女儿这么多年,不能再在这当口继续委屈她,甚至连累她的终身大事了,就是母亲和兄长嫂嫂侄儿侄女们,今年在碾伯所日子要过得更紧张一些了。
  吴妈妈听得李氏说起匣子里的银子,差点儿就没忍住惊叫出声,她才把银子悄悄儿给了姑娘,谁知道太太就问了起来,她上哪儿现变那么多银子去啊?
  让许夷光一个厉眼给她把惊呼吓了回去,自己方看向李氏笑道:“娘,我又不是没有衣裳首饰,不必新做新打了,您还是把银子留着吧,那镯子就更不能当了,那可是外祖母当年留给您唯一的东西,您再困难时也没想过要当的,如今什么困难都没有,自然也不能当了。”
  吴妈妈已经调整好了情绪,闻言忙也道:“是啊太太,那对镯子可是当年老太太的祖母给她老人家的添妆,老太太又给了您,且不说这当中传承的血浓于水的亲情了,只说那对镯子本身的价值,也不能当啊,现在那么好的血红暖玉,可是拿着银子也买不到了,您留着将来给姑娘压箱底儿多好啊?任谁见了都得高看一眼,所以,千万不能当。”
  李氏却很坚持:“东西再好也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哪有为了死物就委屈活人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可是……”吴妈妈还待再说,许夷光已道:“妈妈,你先出去吧,我来跟娘说。”
  吴妈妈只得屈膝行礼,先出去了。
  许夷光方握了李氏的手,笑道:“娘,我知道您心里怎么想的,可您难道忘了一句话‘齐大非偶’?靖南侯府那般显赫富贵,如果将来五皇子有了大造化,他们还得更上一层楼,您觉得我一个娘家不显,还不受宠,又没有丰厚嫁妆的人,能在那样的人家站稳走远吗?指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连做鬼也只能做个糊涂鬼。”
  不待李氏说话,又道:“何况还有大姐姐珠玉在前呢,就算两家末了真能结亲,那人选也只能是大姐姐,而不会是我,我们又何必为了一件本来就不可能的事,而惹得祖母和大伯母都不高兴呢,就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