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讨厌。
  老板点头哈腰地退下了。
  把眼泪咽下,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本来是想体验一下hr招工的感觉、开始和面试的员工聊一下之后的薪资待遇以及工作内容的。
  “所以,你又是谁啊,”我双手交叉,撑在下巴那儿,对这个陌生人不太认得,“今天不就一个面试的吗?”
  一身黑色西装,但穿着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我摇头:“你这个形象吧,和我们这个岗位不太契合。”
  对面皱了皱眉,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胡话:“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是法尔科内的人。”
  “法尔科什么?”
  “法尔科内。”
  “法什么科内?”
  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我就是看法尔科内家族不顺眼,你能把我怎么样。
  众所周知,哥谭市是个臭名昭著、民风淳朴的好地方,最出名的就是这里的犯罪和腐败。
  掌控哥谭市的势力说来简单也复杂,粗分是能分成猫头鹰法庭与传统黒帮两个对家,但细分的话,他们实际上牵连极深,那些枝叶都纠缠搭在一起,快变成荣辱一体的关系了。
  我不知道,我瞎编的。
  但明面上,是传统黒帮统治哥谭市这一点并不作假。
  按照布鲁斯所说,现在的哥谭市还处于未发生重大转折的旧阶段。
  而随着时间再推移10年,到了那个蝙蝠侠正式现身的时间点,依据dc编辑部的本家设定,一群患有精神疾病的疯子和超级反派将迅速崛起,使得黒帮的权力不断收缩,走向没落。
  讲真,他们竟然被一群疯子踹开了,让我很是看不起。
  这不就是垃圾吗,竟然连精神病都打不过?
  真是愧对于你们这个行业的职业规范,太丢脸了。
  不过碍于现在他们势力还正突出,我选择审时度势地把嘲讽咽回去。
  法尔科内家族算是哥谭市最大的黒帮组织,贯彻他们的扩张主义,逐步控制整个城市,对城市进行骚扰和劫掠。
  哥谭市大部分政治人物都在教父[罗马人]的控制之下,而埃利奥特家族势力曾任哥谭市财政官、大法官,背地里自然也和法尔科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他们联系得倒是挺好,但我自幼热衷于叛逆地和家族作对,背地里发展副业为自己攒活动资金,免不了和他们对立。
  那时我穷得荡气回肠,只能从事哥谭市的传统技能,靠着接点没人愿意接的、和这些巨头作对的委托挣钱。
  主流生意都被他们抢了,我什么都没有,我就更生气,我就更加大了捣乱的力度给他们挖坑。
  后来埃利奥特家察觉到我的小动作,直接借黒帮施压阻拦,为我的出行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数次被他们阻挠,摩擦频繁,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但其实这也不是导致我们关系单方面恶劣的关键原因。
  最关键的是,我对这个行业的崇敬就全在那艺术性十足的死亡之吻上。
  所以在听说法尔科内的教父[罗马人]做派古旧、是个传统黒帮之后,我对这个人是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情的。
  直到他说傻孩子,那个早就过时不用了,现在黒帮早就取消那玩意儿了,你是还没通网吗,小孩子就赶紧去做小孩子的事情吧,别老是给我们添堵。
  让我对他这个人恨之入骨,连带着对这个什么法尔科内家族也恨之入骨。
  你代号叫[罗马人]是吧,那我就给自己起个外号叫[西泽]。
  我要做你爹。双手合十成为你爹,单手比耶成为你爷。
  拖把沾屎,开始战斗,fire in the hole!
  那时我又找到了新的生活动力,憋着一股气准备要在这个行业深度耕耘,找好关键路径挖掘职业蓝图,闯入赛道进行深度串联...
  但是还没等我握拳耕耘下去,从小少爷布鲁斯那里听说了[阿德琳运气好像和她哥不分上下,最近每次出门上学都会被黒帮堵路打劫]的故事,靠谱的阿尔弗雷德觉得这不行,顺便就揽下了接送我上下学的任务。
  那年我才13岁,还没有投身到寄宿学校的地狱,还能享受到自由上下学,顺便偶尔逃个学去和法尔科内作对的幸福人生。
  准时准点地停在家门口的,韦恩家的车中止了这一切。
  我当然有想过中途跑路,或者是以[不能给你们带来危险]为由将他们甩开了。
  拜托,那可是法尔科内诶,你们韦恩家可是人家眼睛里的香饽饽,就不怕中途被沉哥谭港吗?
  再说了,布鲁斯这人说话说的不完全,我那不是上学路上被打劫,我们那是在探讨工作经验,为我之后顺利成为黒帮世界之王积攒着工作经验...
  然后我看到,阿尔弗低头瞧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说着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并且面不改色地踩下油门,准备碾着拦路黒帮开过去。
  他真这么干了。
  我审时度势地闭了嘴。
  布鲁斯似乎习惯了一切,头也不抬地翻了页书,在那里内卷。
  阿尔弗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依稀好像听见有声音,疑惑地笑着询问我刚刚说什么了吗,引擎的声音有些大,他刚刚没听清。
  透过车窗,我看见小弟们在疯狂逃窜,又想起他不久前表情淡淡,一拳一个黒帮小弟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