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星后退了两步,思绪千回百转间,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是朝廷暗桩伤的?”
  萧祈安见她目光中透露着关怀,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令他下意识要否认,转念一想,示弱地皱了皱眉颔首,“这些时日昼夜思虑如何制衡徐吴二部,累及睡死过去遭到了暗算。我并未下令大肆搜索,担心军中人心不稳。”
  陆南星见他说着漏洞百出的借口,双手抱胸看着他演,“大帅这番说辞,都不如直接说你喜欢自虐来的真实。鸡头他们将你周围布置的像个水桶那般牢固暂且不提,以你的功夫能让人往你手臂上划那么多刀?”
  “那你还问。”萧祈安见示弱失败嘞,挑眉不满地说道:“竟然还对我用诈。”
  “这些都是大帅对敌人用过的招数,我这个属下自然要学以致用。”陆南星也不想和他闹僵,见他神色恢复了,趁机劝道:“我打算自此出行将白束唤回来保护,再加上健妇营的女孩子们,大帅这下可以安心了罢?”
  萧祈安见她还未放弃离开,唇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只是因为办差么,我要听实话。”
  陆南星迎向他急迫又受伤的目光,触动了心底的心弦,她坚定的说是,“实话就是,我想积累军功,待日后大帅御级,被封国公,过上吃香喝辣自由自在的日子。”
  萧祈安听得心痛,长臂一伸将她圈在怀中,“国公别想,只能国母。”他细微地感觉到怀中的人听到国母两个字时,颤抖了下。还未等他再问就被她强行挣脱开,被质问道:“大帅难道因为我是女子,就要将我收入房中,当一名附庸品么?”
  陆南星负气怒斥:“我虽没了双亲,却从始至终坚定不移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任谁也不能干涉!大帅想要女人,天下比我貌美学识高且门第身份高贵的女子应有尽有,而我与大帅之间的身份,只是合作,请你摆正身份!若你强行逼我,大不了就是一具皮囊……”见他狭长的眸中满是怒火,她心有余悸地捂着嘴,刚要转身逃离就被打横抱起,惊怒之下在他怀中挣扎着喊道:“萧祈安你放开我,你个强盗土匪!”
  萧祈安抱着她大步流星地往寝殿去,心中隐隐作痛,以至于分不清是自己的情绪还是再次感知到眼前这女人的怒火,路过殿门口他飞脚踢关半扇殿门,将一众看待了的亲兵卫关在门外,将她野蛮地扔在床榻上,随即双手将她的双臂压下,沉声说道:“我本就是土匪,你也不是今日才知。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不必顾及我的颜面直接说出来,但不能践踏我对你的真心!”
  “真心?”陆南星被迫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与他气息交迫,“大帅此刻将我压在床上,我看到的只有强迫。”
  她忽而弯唇一笑,媚眼如丝地抬起头,樱唇吻了他的脸颊,看着他双眸逐渐变深,目光火辣辣地划过他滚动的喉结和结实的胸膛,吐气如兰道:“我性子一向离经叛道,最讨厌三媒六聘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若大帅愿意与我苟合,我到不介意与大帅做一对野鸳鸯,你这具身躯看起来也还不错,你看如何?”如愿看到他眸中的伤痛,她故意微启樱唇,大喇喇想要吻上他的唇,却被他推开。
  见他站起了身,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激将法真好使。
  “不管你如何激我,骂我□□、土匪,你都别想离开。”萧祈安不顾衣襟散乱地向殿外走去。
  陆南星揉着被他摔疼的腰,龇牙咧嘴地骂道:“这厮,下手这么重。”手臂碰到了床脚的木箱子,将其挂开,里面除了几封信笺再无其他。她余光匆匆一撇,只见信笺上熟悉的字迹……是自己写给他的信。
  守在殿外的亲卫除了大帅不离身的四名死士跟着他走了之外,剩下的仍旧守在殿外。
  倏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见平日里飒爽英姿的陆将军犹如殿内有鬼怪那般,步履匆匆地从殿内出来,犹如仓惶般地离开了,更是留下了谜团,逐渐传扬的义军内人尽皆知。
  陆南星才不在乎别人背后的议论,她最在乎的是藩王府守卫森严,怕是就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阿硕尝试召唤白束,发现早有人密切盯着她的动向,徒劳无功。
  陆南星沉默地坐在书案前玩儿着镇尺,片刻后看向沈慈恩,“小慈,以你的名义去请大帅和樊青他们过来喝酒,就说我要正式给阿硕她们两个接风。”
  沈慈恩三人对视了一眼,自两日前她从银安殿回来后,直接收拾包裹被各种堵门,这期间面对流言霏霏她不提一字,她们几个谁也不会主动去提这些。今日,她竟然主动邀请大帅,若不是想要破冰就是……
  “陆姐姐……”
  “也总不能总是杠在这里,总要有人先给个台阶。”陆南星笑了笑。
  沈慈恩见她终于松口,欢喜地应喏。
  阿硕和许招娣则半信半疑地帮忙收拾准备。
  陆南星更换了一身女装略作装扮后,照旧躲在书房看书饮茶,直到入夜后听到阿硕笑道:“大帅他们进了二门。”
  她放下书卷,起身提裙边走边道:“走,随我去门口接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