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立夏原本看一切风平浪静,也就没有积极去处理这件事,让一切随风淡去,彼此不再交集,那事情也就过去了。
  时间长了,大家也就忘记这件事,就算重提死赖着,也没有证据证明。
  可现在,明摆着石立夏要跟广播站的人打交道,那也就绕不开孔文斌。
  三天时间,石立夏是不可能将自己的文章刊登到省里市里的报纸杂志的,之前她写的文章寄出去后就杳无音讯,估摸着是不成了。
  石立夏深深吐了一口气,现在想这些还太早,她得先把墙报的事解决了,然后把文章写出来才知道后面该怎么办。
  中午下班,石广顺并没有回来,一直到晚上天都已经黑了,石广顺这才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离开家的时候,衣冠楚楚,回来的时候衣服都跟酸菜一样皱巴巴的了。
  “爸,你这是去哪了?怎么弄成这样了?”石立夏惊讶极了。
  石广顺给自己灌了一杯水,才开口道:“有没有吃的?我快饿死了。”
  石立夏连忙去给他煮了一碗挂面,也就放了点青菜和一勺猪油,石广顺呼噜噜吃得特别香,还把面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石广顺将碗放下,长舒一口气:
  “今天可把我给累死了,嘴皮子都快说干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有单位愿意订吗?”
  “你爸我出马能不成的吗?就要中秋国庆了,哪家单位不需要点新鲜水果,我谈成了几家,估摸着再跑两天,咱们公社的桃子就都订出去了。”
  很多单位的节礼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可多一样水果,很多单位是不会嫌弃的,特别财大气粗地额外加上。
  之前有机械厂、供销社等单位打头阵,很多单位都得到了消息,原本他们就有些心动的,石广顺过来正中下怀,因此石广顺一天跑下来还是比较顺畅的。
  不过再顺畅,一天四处奔波,依然会非常辛苦。尤其现在的公交车无时无刻都挤成易拉罐似的,石广顺一天下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咱们公社今年都可以过个肥年了。回头再好好管理桃树,以后产量更大,收益也更大。”
  石广顺也很有成就感,不过却没有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我今天还去了一趟市二医院。”
  石立夏看向他,石广顺又继续道:
  “我是去找你杨婶子的侄女,你杨婶子给她捎了东西。”
  石广顺现在只要去公社,就会去杨大花家串门,他现在跟他们一家人都熟悉了,跟杨大花的丈夫也都称兄道弟的。
  这次他任务完成,回去就会让杨大花丈夫去他们村放电影,而且还是公社出钱。
  要是办成了,以后石广顺在村里都能横着走。
  猪头山大队穷,所以很少有机会邀请公社下来放电影,石冬青今年都十二岁了,都没有看过电影。
  石广顺跟杨大花说自己要去南城,杨大花就让石广顺帮忙带些东西给侄女,主要是孩子的衣服,还有自己做的酱。
  杨大花也给石立夏带了礼物,被石广顺推回去了,借口自己东西带得太多,没地方再装了,有啥好东西下次等石立夏自己回来拿,杨大花才作罢。
  “她情况怎么样?”
  石广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跟她同事打听了,她晕倒当天就继续上班了。年纪比你大不了几岁,看着跟你妈似的。真的,你们姐妹俩要是这样,我干脆直接掐死了得了,看着我都来气。”
  石立夏皱眉:“这也太不爱惜自己身体了吧!”
  “可不是嘛,领导都让她先好好休息,她倒好听了自己男人几句好话,就非要继续上班,你说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你自个硬撑着就算了,要是出事别害了别人。医院有这样的职工,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杨大花的侄女叫马婷婷,医院里的同事对她也是有怨言的。
  大家都知道她身体虚弱,一副随时都要倒的样子,不仅得顾着病患,还要看着她。
  领导也怕她出事,给她分配最轻松的活,其他人就得多分配辛苦的活。
  明明来了一个人,结果活儿都自己干,谁乐意啊?
  石立夏听着无语极了:“他们家的人怎么不把那女婿给揍死,这什么人啊。”
  “自己立不起来,别人帮忙有啥用?还有一件更让人生气的事呢。”
  石立夏都有点犹豫要不要听了,生怕自己乳腺堵塞,可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事?”
  “我不是把你杨婶子送的礼物带过去了吗,结果,嘿,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人家还不乐意要!说杨婶子当初丢下他们母子,不顾他们的死活,走的时候还不忘挑拨离间,现在就不要在这里装好人。哎哟喂,我这暴脾气,要不是怕我一拳下去她能挂,我直接一巴掌就过去了。”
  石立夏听着也被气到了:“什么人啊!杨婶子去照顾她月子还照顾错了?她不知道感激就算了,竟然好意思抱怨?”
  石立夏可是跟着杨婶子一起回家的,杨婶子当时虽然很亢奋地说了一路,可明显感受到她的疲惫和虚弱,只是那股气硬撑着她不吐不快。
  她离开的时候去看望杨婶子,经过几天的休养,杨婶子明显精神好了不少,整个人比之前都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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